“燎天戟!”
望着沈问剑刃上凝起的修罗红光,叶空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惧意,反倒涌起更烈的兴奋——他要的就是这种棋逢对手的压迫感!手持短戟的手猛地攥紧,周身燎原火“呼”地暴涨,原本只裹着周身的淡红火光,瞬间化作丈许高的火浪,像条燃烧的赤龙,顺着短戟的轨迹往上翻涌,直逼演武台中央的沈问。
这一击是叶空的成名招“燎天戟”,开六门的灵力全凝在火浪里,连空气都被烧得扭曲,台下的参选者下意识往后退,除了个别一些人之外。
沈问却没退。他能清晰感觉到火浪里的烈劲,显然叶空在血池里洗筋伐髓后,灵力又凝实了不少。但他没慌,握着长吟剑的手稳得很,修罗剑意的杀劲顺着剑刃往下沉,赤红色剑影不再是之前的锐,反倒多了分沉凝,像块烧红的铁,等着火浪撞来。
“来得好!”沈问低喝一声,没动用七龙之力,只凭着对剑意的掌控,手腕轻抖——长吟剑没劈向火浪,反倒对着火浪的侧面轻轻一挑。赤红色剑影划过的瞬间,修罗剑意的杀劲像道细流,钻进火浪的缝隙里,不是硬抗,是顺着火浪的轨迹往旁引。
“轰!”
火浪撞在剑影上,却没炸开预想中的巨响。叶空只觉周身的燎原火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劲牵着偏了方向,原本直逼沈问的火浪,竟顺着剑影的轨迹往演武台边缘偏去,“唰”地擦过沈问的衣摆,砸在台边的防护阵上,激起一片光纹,火浪瞬间被阵法消弭,没伤到台下任何人。
“嗯?又是这招柔劲!”叶空又惊又喜,短戟在掌心转了圈,燎原火再次裹上戟尖,“别躲!用你斩陈汉的剑意来打!我要的是硬拼,不是你躲来躲去!”说着,他脚步往前猛踏,短戟带着更烈的火浪,直刺沈问的胸口——这次的火浪里,还裹着层淡红的灵力,显然是加了三成力,想逼沈问用全力。
沈问笑了笑,知道叶空的好胜心被激起来了。他没再用柔劲卸力,握着长吟剑的手微微用力,修罗剑意的杀劲全凝在剑刃前端,赤红色剑影亮得刺眼,像道红光划破空气,直迎向短戟的火浪。
“铛!”
剑戟相撞的脆响在天门下炸开,比之前的任何动静都响。赤红色剑影与火浪撞在一起,修罗剑意的杀劲与燎原火的烈劲相互撕扯,剑刃上的红光与戟尖的火光交织,映得演武台上亮如白昼。台下的参选者们屏住呼吸,连议论声都没了,全盯着台上的两道身影——这才是他们想看的硬拼!
沈问只觉手腕一阵发麻,叶空的力道比他预想中还沉,开六门的灵力裹着火浪,顺着剑刃往他手臂传,逼得他不得不往后退半步,才稳住身形。但他没松剑,修罗剑意的杀劲还凝在剑刃上,死死抵着短戟的火浪,没让火浪再往前半寸。
叶空也不好受。他能清晰感觉到,短戟上传来的不仅是沈问的灵力,还有股带着杀劲的锐——那是修罗剑意的杀劲,正顺着短戟往他的手臂钻,燎得他手臂的灵力都微微滞了滞,原本加的三成力,竟被这股杀劲卸了一成。
“开四门的灵力,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剑意?”叶空咬牙低吼,却没退,反而又加了两成力,“你肯定藏了修为!别装了!用全力打!”
沈问没回答,只是握着剑的手更紧了。他知道再藏着也没意义,叶空的硬拼已经逼得他泄了不少剑意,台下还有李千山、穆无痕这些人看着,再装开四门,反而会显得刻意。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他要完全暴露。
“第五门,开。”
“起浩然!”
沈问低喝一声,长剑挥出。青色剑气顺着剑刃暴涨,不是火浪般的烈,也不是剑意般的锐,而是像春日的清风,却带着不容撼动的浩然正气,直迎向叶空的燎原火。这一剑没有杀劲,却有着“荡邪扶正”的势,刚靠近火浪,就让原本狂躁的燎原火微微收敛,不再像之前那般肆虐。
叶空瞳孔骤缩,脸上的兴奋变成了震惊:“这是……浩然正气?你还修了儒家的道?”他从没听说过,古武道剑修还能同时修儒家正气,而且这正气的纯度,比他见过的儒家修士还要高!
没等他反应过来,青色剑气已撞在火浪上。没有巨响,也没有火星四溅——燎原火遇上浩然正气,竟像冰雪遇上暖阳,原本烈得能烧穿防护阵的火浪,瞬间被正气裹住,一点点消散,连短戟上的火星都灭了大半。
“燎天戟曾是我成名技,如今已有替代。”叶空盯着沈问,眼底燃起近乎疯狂的战意,短戟在掌心快速旋转,周身灵力开始剧烈波动——这次不再是分散的火浪,而是所有燎原火都往戟尖汇聚,凝成条丈长的赤红火龙虚影,龙首狰狞,龙鳞上的火星溅落,竟在演武台上烧出一个个小坑,“接下来这招,你赢,此战便算你胜!炎狱龙杀!”
火龙虚影刚凝实,演武台的温度便骤升,台下参选者连呼吸都带着灼热感,靠近防护阵的草叶都开始发黄。莫浪攥紧桃木剑,道家灵力悄悄裹住周身;楚狂按在刀柄上的手更紧,布条下的刀鞘隐隐透出锋芒;莫清雪掌心的冰晶玉佩泛起微光,用精神力护住了身旁的赫连望月——谁都看得出,这是叶空压箱底的杀招,比燎天戟烈了不止一倍,稍有不慎,连防护阵都可能被烧穿。
沈问面色微凝,却未退后半步。他能清晰感知到火龙里的恐怖力量,却也从那狂躁的烈劲中寻到了一丝破绽——燎原火虽烈,却过于依赖灵力爆发,后劲不足,只要能挡住最初的冲击,便能破招。他深吸一口气,将浩然正气与修罗剑意交织于剑刃,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剑身上交融,却没有丝毫冲突,反而生出一种奇特的平衡。
“既如此,便接你这招!”
“破苍生!”
沈问低喝出声,长剑挥出的瞬间,赤红色的剑意与青色的正气交织成一道双色剑气,剑气不算粗壮,却透着股“破尽万法”的势,直迎向那狰狞的火龙虚影。剑气划过空气时,连灼热的温度都降了几分,台下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双色剑气已与火龙撞在一起——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火龙虚影发出的一声凄厉嘶鸣,原本狂躁的燎原火,竟被双色剑气一点点撕裂、消散,最终化作漫天火星,落在演武台上,再无半分杀伤力。
短戟上的火光彻底熄灭,叶空握着戟的手微微颤抖,脸上的疯狂战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酣畅淋漓的笑容。他看着沈问,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输了!输得痛快!你这剑,比我这火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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