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向曼斯教授点头：“放心，教授。无论危险与否，我都不会因恐惧退缩，不然也不会来这里。”说完，她转身看向一旁的路明非，投去一个安心的笑容，“好了，学弟，跟学姐走吧。放心，学姐会罩着你的。”
“好……”路明非勉强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留恋地看向白夜。
“加油，放心，有我在。”感受到少年的注视，白夜挥了挥手。
“师兄，我在水下，就算你能力再强，也未必赶得及救我啊……”路明非心中哀叹，急忙跟上诺诺的步伐，朝准备室走去。
被身后众人注视着，诺诺高傲地抬着头，唯有紧握的双拳能证明，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镇定。身旁的路明非则紧张得多，一直低着头，身体随着船身轻微摇晃，脸上和心里都是一片哀叹。
在白夜的鼓励、夏弥的好奇、凯撒的注视下，两人很快备齐了下水装备。阴沉的天色下，再次检查完装备无误后，诺诺朝甲板上的众人打了个手势，翻身跃入水中。
“师兄，有危险一定要救我！”
看清路明非的口型，白夜微笑点头。得到这个回应，少年深吸一口气，也一头扎进了深不见底的江水。
冰冷的江水瞬间包裹全身，路明非不由缩了缩脖子，握紧了手中的探照灯。前方的诺诺调整好重心，在水中朝他招手。耳麦里，曼斯教授和技术人员正在检查通信线路是否通畅。
随着不断下沉，上方的光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带着一股幽森的恐怖。“水下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路明非暗自吐槽。
探照灯的光束刺破江底的黑暗，两人顺着耳麦中的指引，很快隐约见到了长江底部那露出一角的宏伟城池——青铜城。
“居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漂浮在青铜城上方，路明非瞪大了眼睛，“真难想象，这么一座宏伟的城市，居然一直埋在这里，而它的主人前段时间还跑到卡塞尔学院大闹了一场。”
诺诺停下下潜的动作，在一旁打着手势。黑暗中，路明非勉强辨认出手势的含义——暂停下潜，开始探查。
对照着计划表弄清手势的意思后，路明非从背包里拿出特制设备，朝下方扫去。诺诺则漂浮在一旁，警戒着周围。
古朴的城池透着一股幽森的气息，青铜铸就的花纹在水流冲刷下已变得模糊，可那份宏伟依旧令人心神震撼。只是，城墙某处多了一个洞口，丝丝缕缕的红雾混在水中，正从洞里飘出。
幽深的黑暗里，两人并未察觉，青铜城深处，一轮“太阳”正缓缓升起。
“来了。”
高坐于王座上的君主站起身，高大的身影融入黑暗，唯有那双眼睛格外刺眼。他伸手轻抚过身旁的器物，感受着其上的符文与血脉相连的脉动。干枯的龙尸匍匐在王座之下——曾经遨游于长江底的两头龙侍，如今只剩骸骨。
若曼斯教授知道，他曾担忧的次代种袭击根本不存在，不知会是何种心情。借助这两头次代种的力量，此刻的诺顿，早已远超命运中本该有的强度。
青铜城上方，路明非看着手中设备的显示结果，满脸疑惑：“青铜城里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按白夜和叶胜学长向学院的汇报，青铜城周围有两只至少纯血龙族级别的守卫，就算想隐藏，也不可能瞒过手中的设备——毕竟它们体型实在太大了。可现在，为什么会毫无生命反应？
路明非贫瘠的知识自然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他本就是个莫名其妙被拉来的“临时工”，这场任务说到底和他没太大关系——至少少年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他将设备递到诺诺手中，两人大眼瞪小眼，发现对方也同样困惑后，只能用暗语向摩尼亚克号上的众人汇报。
听着耳麦中有节奏的敲击声，曼斯教授快速破译完信息，脸上也露出惊愕：“不应该啊。按白夜所说，那两只龙的体型，绝不可能躲过探测器的检查。”
“会不会是跑了？”一旁的凯撒把玩着沙漠之鹰，好奇地问道。
“不可能。”曼斯教授摇头，“龙侍存在的意义，就是为君主守护灵柩。就算它们死去，守护的目标也不会动摇。更何况，当时白夜也只是勉强与它们交锋。骄傲的龙族，怎么可能因为外人闯入就逃跑？相反，它们只会感到愤怒。”
听着曼斯教授条理清晰的推断，白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勉强交锋”，如果是指自己把那两头龙打趴下，好像也能算？
他心里腹诽，却也认同曼斯教授的结论：那两只龙不可能跑。别说只是打伤它们，就算打到濒死，对诺顿忠心耿耿的龙侍也不会临阵脱逃。
“既不会跑，又检测不到生命……”白夜走到舷窗边，看着依旧平静、只有点点波澜的水面，“看来这次战斗，会比想象中更难。”
“在想什么？”
夏弥拉着零的手缓步走来，见到窗边沉思的少年，挑了挑眉，松开零的手，大步上前一把勾住白夜的胳膊：“在想那两条龙侍？”
“嗯。”白夜点头。
“哦，我还以为你在想零的生理期呢。”夏弥似笑非笑地说。
“……这个果然逃不掉吗？”白夜无奈叹息，表面却一本正经，“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夏弥冷笑一声：“不知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零才是你女朋友呢，连生理期这种事都能猜到。”
“这个……你不是知道理由吗？”
“我可不知道。我们的S级神通广大，我哪猜得到你是怎么知道的。”
“唉，真是没办法。”白夜故作无奈，“等这次回去，我……”
“打住！”夏弥突然伸手抵住少年的唇，狠狠瞪了他一眼，同时收回踩在白夜脚上的脚，“明明这次任务你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别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插旗啊喂！二次元的梗是这么用的吗？”
“好了，我知道错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夏弥满意点头。
看着她这副模样，白夜忍不住笑了笑——连无理取闹的时候都这么可爱，果然他家夏弥小姐做什么都是对的。
“谁无理取闹了？”夏弥瞪他，“这明明是为了让你别胡思乱想，放松心情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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