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鲸听的点了点头,接着道:
“那你说如果再不干预,最后这家店会因为食材闹出人命,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你能精确的看到未发生事情的过程吗?”
“我能个屁,我要有那本事我还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那是纯粹唬他的,信口而言罢了。”
对面一听先做了个诧异的表情,随后想了想便又释然了,并道:
“我看你让他们挖开门槛时,斜对角的那家店有好几个人在对着这边指指点点,你不怕他们报复?”
项骜一笑,道:
“你觉着呢?”
“哈,这话是问的有点多余了。”独角鲸也自嘲的笑道。
“而且别说是来找我晦气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被破了,那谁干的,谁参与了,都得挨雷,这帮子人先想想怎么挺过去再说吧,根本没有闲工夫去考虑报复谁。”
“也对,反噬这个说法我经常听说,用邪术做坏事一旦被破是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这也算是一种能量守恒吧,不然干这些的那股能量不能凭空消失了,必须得有个去处。”独角鲸道。
“是这个道理。”
“对了,那个店主叫咱俩‘军爷’,应该也和‘天谴者’有关系吧?”
“这是很显然的,而且‘天谴者’的人过来后享有很高的特权,然后没少折腾这些无权无势的普通人。”
“嗯——这么一说,我们打击它的行动一下子占领了道德制高点。”
“差不多,就像对付利莫里亚人时那样,至少出师有名了。
说起这个还得感谢你的解读,不然放在心里也是个疙瘩。”项骜道。
“应该做的,而且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姐姐,为了这事跟路西法吵了一架,我想你们都是有这种想法的好人,所以能起到这个作用,我也很开心。”
“我发现你其实还挺健谈的,和在深海那次的印象一点也不一样。”
“呃...这个怎么说呢,分人吧,聊得来我的确话会多说一些。”
“那很荣幸我是你聊得来的人。”
独角鲸用盈盈一笑算是回应。
而吃饱喝足了,时间也临近婚礼仪式前后,于是两人走回去全当消化食,等到了地方发现已经开始给宾客记录姓名和礼金了。
“这次你准备怎么办?直接闯进去抢人?”
“不,这人既然是个道儿上混的,那我就想想用道儿上的规矩解决。
假设他是个守规矩的人,那我在得手之后会快去快回,绝不误伤旁人。
但他要是不老实,我恼一恼就得让这里血溅百步,给我的‘桑门剑’打打牙祭了。”项骜道。
“每个地方的规矩可都不一样,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是什么?”
“当然是已经研究好了,咱俩来来回回走了这么多路,我可不只是单纯的踩点的。”
独角鲸有心再问一句,但一个类似于司仪的主持人来了,他拿着一个用黄铜制作的人力喇叭,对着外面喊了起来,大致意思是请宾客们尽快入席,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因为这身行头,连礼金和签到都免了,就一起到了大厅之中,进了正门有门童引路,顺着楼梯走上去才发现到了二楼,这里的席位从各方面看都要比一楼强得多。
不过这并不能让两人高兴,因为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来的这些,全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明摆着不是本地宾客。
“这些是‘天谴者’的人吗?”独角鲸低声道。
“应该是,看来这个刀枪炮的能量确实大,已经触及到高层了,连这里的外来驻军都得给他的婚礼捧捧场。”
“但参加喜宴怎么还全副武装的?你看看这帮人,比你这架势都不差。”
“是啊,所以说我拎着这么大一把枪还背着剑进来没人奇怪,我本来还纳闷儿这事呢,现在明白了。
至于原因,想来其实也不复杂,估计是‘天谴者’得到情报‘麻风王’的人进来了,要硬性规定不管去什么地方都要保持战斗状态。”项骜道。
“可我听说婚礼上带武器来,是不祥之兆。”独角鲸道。
“那是外面的讲究,而且也是某些地区的讲究,这里说不定人家没有这个规矩呢。”
“那说点现实的——有这帮人在,等下你不论干什么,难度都比原计划高了不少,你准备怎么办?”
“真打起来自有办法,现在的难点是怎么在这些敌军眼皮底下伪装成他们的自己人,不被提前发现。”
“我也想问你这个来着,你有打算吗?”
“没有,先找个人少的桌坐,然后瞎对付吧。”
两人交谈之间已经走到了呈环形的二楼一侧尽头,这里果然有一张没人的空桌,于是就随便拉开张椅子坐下,虽然一路上有不少“天谴者”的人在往这边看,不过因为双方的成员都很杂,五大洲四大洋什么人种什么肤色的都有,也没携带明显的标识,所以并未引起怀疑。
更幸运的是前面的桌子没有坐满,所以便没有谁一路到后面和两人拼桌,落了个清净又减少了暴露风险。
随着一种类似于钟声的古典打击乐器发出响声,仪式正式开始。
个中环节和外面能有十之七八的相似度,只是细节上的寓意不同,因此一路看下来让这么多外来者也没有明显的陌生感。
其中最后一道是主持要问在场所有人同不同意二人结为夫妇,宾客们便要用最大的声音喊出同意,用的嗓门越大,代表的祝福越真诚。
独角鲸看了一通下来都有些代入了,差点跟着一起喊,但被他拉了一下才把到了嗓子眼的话给又咽了回去。
他则顺势起身,在一众“同意”之声尚未消散的前后脚,高声喝道:
“我不同意!!”
项骜的嗓门非常大,根本不用任何扩音器才便足以发出让上下两层都清楚听见的喊声。
而这一下全场都陷入了几秒钟的沉默,上上下下近千对眼睛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独角鲸惊问。
“我不是说了吗?按规矩来,这里的规矩就是谁要是说不同意,便可以说出理由,如果说的让宾客们认为合理,就可以取消婚礼。
不过我没工夫跟他们扯蛋,所以我还要用这里道儿上的办法解决——向那个刀枪炮发起挑战。
如果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如果我赢了,那我就有权带走新娘;而不论胜负,在场所有人都是见证者。”项骜道。
“啊??你这不就真成了抢亲了?”独角鲸道。
“什么叫真成了?咱们本来不就是来抢亲的吗?”
这句反问让她无语凝噎,而项骜也不再搭茬,一个纵身便越过二楼围栏跳了下去,凭着“肌肉服”的增强以及自身筋骨坚如铁石,这相当于三四层楼至少十多米的高度完全没放在眼里,甚至着地时膝盖都没怎么打弯,而双脚砸在上面发出的沉重闷响回荡在大厅里久久不绝。
随后他大踏步的走到跟前,站在了礼台的下面,扫视了一下上面的男女,开口第一句是先问女方的:
“我受你奶奶之托过来接你,你要跟我走吗?”
这么说当然不是为了把老妇人给卖了,而是为确认真假最后上一道保险。
女孩一听这个连忙点头,想要从恶霸的怀中挣脱出来,但后者力量很大,把人箍住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我想跟你走,但——”
项骜一抬手打断了这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边眼神挪到恶霸身上,接着道:
“我对这里怎么处理这种事略有了解,所以我的挑战你必须接受,没错吧?”
那人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但却发现下面的男人气势上丝毫不虚,反而有反超之势。
“你是那老东西找来的?我和你们长官关系很好,也有广泛的合作,你这样做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看在你是贵客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你也不要再给那老东西做事,然后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你还回去继续喝你的喜酒,如何?”
项骜一听心说行啊,这“天谴者”的面子是真大,这么一个在当地说一不二、呼风唤雨的主儿,被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砸了婚礼的场子,居然只凭着这身皮,就能这样三言两语的混过去;不过退缩是肯定不可能的,所以这边蔑笑着回道:
“你说的那个长官恐怕管不到我,我也不想和你废话,规矩就摆在这儿,你接还是不接吧?不接的话,以后你怎么在这里混先放后面,信不信惹毛了我,老子马上让你这里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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