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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时间来到了九月下旬。
新生的军训也终于结束了。
接受了一个月的烈日关照，历史系一年级二班的同学们，就没一个不黑的，只要一咧嘴，那一口大白牙，特别闪亮。
尤其是女生们，不打上一毫米厚的粉底，都没脸出来见人的。许偌苒就是其中之一，她最近都不敢来找程墨了，程墨倒是过上了几日清静的日子。
……
最近程墨也挺忙的。
比如今天，顾青源忽然来京城，找到了程墨。
顾琳不仅给程墨安排了一个总裁特别助理的职务，还安排他出任财团驻京城总经理一职。
在京城，金融大厦99层。
白岗财团的驻京城办公处，总经理办公室。顾青源和程墨坐正坐在一起聊天。
虽然程墨不来上班。但办公处的员工就没有不认识程墨的。
没办法，程墨或者说是顾颜，已经在白岗财团内实在太有名了。当年，他陪在顾琳身旁，一路支持她拿下顾家，拿下白岗财团，如今已经成为一段传奇。
“三弟，你上次说要关注秦瑜天，那一招实在漂亮，连顾总都称赞你做得好。”顾青源笑眯眯地说道。
“啥？我什么都没做呀。”程墨觉得顾青源说得实在太夸张了。
程墨这样做的出发点很简单，也根本不想针对谁。只是秦瑜天骚扰到小秋，他帮忙解决小秋的烦恼而已。
如果真的要说，程墨也不过是想给秦瑜珊小小地出口气而已。
毕竟姚春涟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是过于偏心。
“你就别谦虚了，现在姚春涟为了保住秦瑜天，跟其他董事都闹得有点不愉快，若不是我们白岗财团支持，秦瑜天迟早要凉。”顾青源喝了一口咖啡，一脸赞赏地看着程墨。这小子还是快点跟顾琳结婚吧，他这个叔叔真的越看越喜欢。
“先不管秦瑜天吧，小小一个京城分公司，不会对秦家有实质性影响。对了，大哥你今天过来找我，应该有其他事吧。”程墨摆了摆手，被自己老哥拍马屁，程墨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
顾青源神色一沉，忽然压低了声音：“我们收到消息，上面有人提出，要拆分白岗财团。”
“……”程墨感到惊讶，他下意识地认为这有点扯：“消息可靠吗？”
上面的大人物，好端端的，干嘛要对白岗财团动刀。现在整个国际环境都太好，而且国家之间在国际资本市场博弈越来越激烈，怎么看，对内一向都是稳定压倒一切，而且白岗财团的站位一向坚定正确。程墨想破头都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消息流出来。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现在顾总还在国外，昨晚，她让我过来找你，先一起做一个预案。”顾青源虽然是老江湖，但言语中，依旧有些不安。像顾青源这种久居高位的人，大都有自知之明，高手过招，切忌大意装逼，否则活不过三集。
“哎！不是我说，大哥你紧张个毛线呀。你觉得顾琳没有事先想过这种情况吗？”程墨安慰道。但也真的只是安慰而已。
若这是件事假的，那就是自己吓自己。若这件事是真的，小小的财团，又如何跟国家机器相抗衡。
程墨已经脱离顾琳的圈子一年多，他脑子里根本没有足够的有效的资讯。但不管怎样，安慰虽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但却能更有效缓解顾青源的不安情绪。
“三弟，还是你冷静。说得对，像这么重要的事情，顾总怎么会想不到呢。”顾青源缓了口气，悠闲地放下咖啡。
“那你说，顾总说，让我们做预案，是什么意思？”顾青源继续问，定定地看着程墨，脸上有期待的神色。
“大哥，你先不要急着答复顾琳。不如先向上头多了解点信息，我们再来一起讨论如何。”事急则缓，事缓则圆。程墨建议道。
只要不是上头决心下死手。像白岗财团这种存在，并不是谁都能拿捏的，而且，顾家也不是简单的存在，他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决策走向。
况且白岗财团虽有内部斗争，但对外经营一直兢兢业业，并没出现过脱离大义的严重问题。诚然，尽管白岗财团庞大，但也没有到达垄断的位置，上头的人不傻，不可能突然就提出拆分的说法。
这件事，有太多不合逻辑的点，而且显得十分荒诞。
眼下顾琳不在，程墨又一头雾水，只能先让顾青源去打听一下虚实。
顾青源比了个oK的手势，便推门出去拜访京城的“老朋友”了。论起人脉，顾青源恐怕比顾琳都要更胜一筹。
程墨没有急着走，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一边抿着咖啡，一边细细思考了好久，直到把咖啡喝完，他才推门走出办公室。
“程总！”
“顾总！”
办公室内的员工纷纷向程墨打招呼，有的已经改口，有的却叫习惯改不了，反正都一样。程墨笑着对众人一一致意，离开了办公室。只是他的笑容和在大学时很不一样，如今程墨，笑得又贼又贱，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过来讨饭的地痞流氓。
不知道为何，程墨现在感到一种莫名怪异感，像是被人窥视，又像是无意中踏入了巨大的陷阱之中。反正就是各种不舒服，程墨讨厌这种不安感。
出了金融大厦，程墨没有回校，而是打电话给苏铮，可以说，苏铮是他目前最大的倚仗了。
“程墨？怎么突然想起你苏叔叔啦？”苏铮笑问道。
“嘿嘿，有点事，想麻烦苏铮叔叔帮忙打听。”程墨开门见山道，他知道苏铮性格，不喜欢弯弯绕绕。
“行！你说说，什么事？”苏铮道。
“苏叔叔今晚有空吗？我们见面后，单独聊。”程墨道。
苏铮神色微变。见面，单独聊？他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小子是遇到什么大问题了吗？但没听小秋见过他最近遇事了呀。
“好，今晚8点，吃饭的位置我稍后发给你。”
会面的地点叫听风塘，建在城郊的大湖边上。
那环境说不上豪华，有点像农家乐。但院子墙外，竟然都装有三层铁丝围栏，还有警报器，并在各个角落都配备了保安。
“您好先生，请问有预定吗？”程墨开着，还没进门，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程墨眼睛微眯。不愧是苏铮选的地方，这安保工作，做得比秦氏酒店都好，进去吃顿饭都要报名号。
“是的，我姓程，已经和苏先生已经预约过了。”程墨依照苏铮发给他的指引，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保安用对讲机和前台核实了情况后，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了，原本严肃的眼神也变得分外热情：“您好。程先生，欢迎光临。车子交给我帮您停好即可，下车后会有人带您去包间。”
餐厅内的装修算不上豪华，但也会让人觉得档次低，但里面的通道似乎挺复杂的。
程墨跟着服务员，一路兜兜转转，才进到一间包厢内。
一进门，就看见苏铮已经在等他。
“来啦！”苏铮朝着程墨挥挥手，示意他坐下。
“苏叔叔，好久不见。”
两人见面后，没有多余废话，直奔主题。
“你小子，是不是惹什么事了？找我这么急。”苏铮笑了笑，给程墨倒了一杯绿茶。
“苏叔叔，你怎么这样看我，我这小卡拉米，能惹什么事哦！”程墨笑了笑。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不是我说你呐，大家都是男人，花心点也可以理解，但小秋这么爱你，你可要好好对她呀！”苏铮这一句虎狼之词，把程墨直接整懵了。
苏铮看起来这么正派的人，说起话来咋这么骚！
“苏叔叔，我有理由怀疑你被夺舍了！”程墨道。
苏铮愣了愣：“啊？我猜错了吗？哎不是！我可听说，除了小秋外，你不是还跟秦家，还有那个唐家的小姐，走得很近吗？还有，暑假时，你不是还跟顾琳一起开房了吗！我还以为你一时没把持住……”
“艹！苏叔叔你莫要毁我清白。”程墨差点吐血，这个苏铮为咩对自己的行踪这么清楚，不仅是秦瑜珊和唐蕾，就连顾琳的事，他都知道！
可是，苏铮的脸色反而更难看了：“不是搞大人家肚子，那你还能惹出什么事来？”
“……”
程墨扶额。花了好久，他才整理好情绪，道：“我就直说了，我今天听到消息，说，上头想拆分白岗财团，我想叔叔帮忙打听下，这件事的真实性。”
“就这？这么简单？”苏铮讶异道，这算麻烦吗？
程墨点了点头。
苏铮差点气笑：“就这点小事，你在电话上直说就好啦。你说得神秘兮兮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诶，不对吧，叔，白岗财团资产上万亿，你把这个说小事？”程墨并不认为自己慎重点有错。
“程墨，这么说吧。在我们这些人看来，能用钱搞掂的，都不算大事。当然，我不是说钱不重要，只是，我们这些人，在乎的是，那些用钱都搞不来的东西。这样说，你能懂吗？”苏铮神色顿时轻松不少，说话也轻快了起来。
“哦……”程墨点了点头，看来他低估了苏铮的能量了。
钱搞不来的东西有不少，例如某种国际快递业务，使命必达。又或者说，去月球和嫦娥拍张合照。
这些事，确实有钱也不一定能搞得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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