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行看着她：“都说孩子的性格一半来源于父亲，一半来源于母亲。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你这么……”
乔安脸上的笑容多了些敷衍，但还是顺着顾璟行的话往下说：“我怎么了？”
“恬不知耻。”
顾璟行伸出一根手指。
“嚣张跋扈。”
又伸出一根手指。
“骄傲自大。”
再伸出一根手指。
顾璟行：“臭——”
乔安伸手捂住他的嘴：“行，咱不说了，都是恶评。”
顾璟行挑了挑眉。
乔安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你跟林汐真的还能过下去？她那种人……”
“她是什么人。”
乔安伸出一根手指：“虚伪。”
又伸出一根手指：“阴险。”
再伸出一根手指：“居心叵测。”
顾璟行看着她：“你跟林汐认识到现在，不过两个月。你们两个日常无相处，朋友无交集，你怎么表现的好像很了解她？”
乔安撇撇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要跟你在一起，当然得了解她。”
顾璟行伸手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脸颊：“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
乔安点头：“当然。”
顾璟行把人推开。
乔安顺着他的力道坐到对面沙发上：“我对你一见钟情以后，就让靳叔帮我调查了一下。在知道你有女朋友的时候，我心都要碎了。”
乔安立刻双手捂住胸口，小脸苦巴巴的：“我不死心，让靳叔帮我查了一下林汐，还有林家。等知道她的真面目后，我突然就不难受了。”
顾璟行继续看着她演。
乔安：“林家一无是处，烂的不行，要不是十年前因为一场火灾得到官方的认可，帮他引资，估计早破产八百年了。
林汐这个人看起来正经，但其实玩的可开了。你只知道她有个前男友，你一定不知道她还有前前男友，前前前男友，前前前前前男友。”
顾璟行端起桌上的茶：“因为她跟别人交往过，就是坏男人？”
“不，是因为她交往的男人，都是有钱人。每一个跟她交往的男人家里都以破产告终，无一例外。
我觉得，要么那些男的被她算计了，要么……就是她天生带衰，谁跟她走的近谁倒霉。”
顾璟行一愣：“靳先生调查出来的？”
“对啊，”乔安贼笑一声，“你妹查到是不是？”
顾璟行没否认：“你知道那几个男人都是谁？”
“知道，等会儿我让人给你发到邮箱，你看一下就知道了。”乔安看着他，“你看，她这么坏，你肯定不会喜欢她对不对？”
顾璟行似真似假道：“她对别人如何我不清楚，但她救了我，还陪了我三年。这三年里，我承认林家从顾家拉了不少资源，但没有你说的破产危机。”
“那不是更可怕？万一对方是想把你养肥了再杀呢？”
乔安眨眨眼：“哥哥，你回忆一下，这些年林家有没有从你手上截胡项目、挖投资的墙角？”
顾璟行眯着眼：“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乔安一脸无辜，“我只是觉得，林汐这个人不是好东西，这些年一定伤害过你。”
顾璟行没说话，直直的看着她。
乔安本来准备了一堆话要说，此时被顾璟行看着，突然有些心虚。
她舔舔嘴唇：“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顾璟行：“好奇。”
“好奇？”
“按照你的说法，你不过在半年前见过我一面，却如此大费周章来调查我。靳倾舟很闲？允许你这么滥用他的人，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怎么是没意义呢？”乔安身子向前一倾，双手搭在顾璟行的膝盖上，“这是我人生最重要、最重大的事。”
她的眼神执拗而真诚，坦率的让顾璟行说不出否认的话。
她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倾注了她所有的感情与希望。
有那么一瞬间，顾璟行感觉到了坚定。
那种义无反顾、飞蛾扑火、绝不退缩的坚定。
一个女孩对自己一见钟情，放弃学业，远渡重洋，只为了……他？
顾璟行无法理解这种感情。
看着乔安时目光里满是不解，但心底却隐隐生出一丝甜。
像是白糖红糖黑糖糖精黄糖搅在一起，浓度超标，甜度爆表的那种，甜到发苦的滋味。
顾璟行移开视线：“有病。”
乔安叹气：“是啊，可不就是有病么。”
顾璟行：“林汐的事我自有安排，你少招惹她。今天下午我就会带走她，你在这里安心养病。”
“你要带走她？”
“嗯，她过来本就是找我，我要走了，她自然没有留下的必要。”
乔安想了想：“不如我也跟你一起回去吧？”
顾璟行笑了声：“行，你去跟靳倾舟说。”
乔安：“……他肯定不会同意。”
顾璟行冷冷看她，脸上写满了“净说废话”。
乔安叹气：“真是可惜，从我受伤到现在都多久了，你这种一周一次清空弹夹的性冷淡，应该也快忍不住了吧？”
说完瞪大眼睛看着顾璟行：“先说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许碰林汐！”
顾璟行一脸无语，直接站起身就往外走。
乔安追上去拉住他的衣摆：“你干嘛啊！”
“我不跟脑子里都是垃圾的人说话。”
乔安眨眨眼：“你怎么骂自己呢？”
顾璟行一梗，没好气的揉乱她的头发，径自离开了。
等顾璟行走了，乔安走到窗边朝楼下看去。
顾璟行很快下了楼，打车离开。
她仔细回忆了下顾璟行跟自己的聊天内容，他几乎没有主动提起过林汐。
乔安对顾璟行已经有了些了解，自己与他现在是这样的关系，如果他真的跟林汐做了什么，他肯定不会瞒着。
而顾璟行全程没提过她，说明林汐这次过来不管目的为何，大概率是落空了。
她拿出手机翻开林汐的朋友圈扫了一眼，空空如也。
真希望林汐能发个疯啊。
顾璟行一路上回忆着乔安说过的话。
他跟林汐在一起时，家里找人调查过她。
当时的资料里，只说她有一个前男友，还因为受伤弃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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