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蒋嬷嬷那边也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许静婉忙起身去扶：“嬷嬷快请坐。莫要多礼。”
“少夫人，老奴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好，这您也知道。如今吃了您开的药，虽说好了许多。但是，府里的事情太多，老奴是真的吃不消。您就可怜可怜老奴吧。”蒋嬷嬷说着又要行礼。
“嬷嬷。快请坐下。我答应您就是了。只是，这段时间还需您多多帮扶。待我上了手，您才能歇着。”许静婉笑道。
蒋嬷嬷点头道：“是。老奴听从少夫人差遣。”
“嬷嬷，您是府里老人，也是看着将军长大的。千万莫要与我这般客气。”许静婉真诚道：“接下来，您就好好养着身体，在府里颐养天年吧。”
蒋嬷嬷开心笑道：“好。老奴就托少夫人的福，安心养老了。”
饭后，眼见祖父有些乏了，沈湛夫妇便提前给祖父磕头拜年。两人各自收到一个大大的红包。
“我送祖父回去。”沈湛亲自推着祖父送回了卧房。
许静婉与几个丫鬟一同打了两把叶子牌，困得直打哈欠。
唉！今日太兴奋，起早了。
沈湛笑道：“婉婉往年在家都不守岁么？”
“守的，就是都守不到子时。”许静婉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那就早些歇下吧。想玩的话，明日再玩。”沈湛道。
见丫鬟都起身要走，许静婉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重要的事没做。
她喊道：“白芷，你速去将所有人唤来。就和他们说，凡是拜了年的都有红包拿。”
沈湛坐在一旁摇着头笑。
小丫头真是有趣——还没见过哪家主母发红包这样直说的。
片刻，屋里就围满了人。许静婉大致看了一下，大约有六七十人。
大家挤在一处，不太敢看主子们，又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小声交流着。
“墨白，整理一下队伍，分批来。”沈湛吩咐道。
“是。”墨白走到前面，双手一压，道：“肃静。”
人群瞬间噤了声。
“外院小厮仆从出列。”随着墨白的命令，十多人应声站了出来。
墨白又道：“新年伊始，你们给将军和夫人拜年吧。”
十多人立马齐齐跪成一排，响声道：“恭喜将军、夫人新年大吉，身体健康。”
许静婉笑道：“也谢谢你们。都起来吧，你们辛苦了。白芷，赏！”
白芷和蝉衣上前为每人发了五两银子，喜得大家再三感谢。
“内院洒扫以及厨房、库房的人等出列。”墨白又喊道。
蝉衣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小声道：“墨白侍卫好严肃啊，像在操练士兵一样。”
墨白听到了脸一红。他瞄了一眼白芷，没做声。
白芷似有所感，严肃道：“蝉衣，莫说话。莫影响了墨侍卫的工作。”
墨白听见了，抿了抿嘴唇，继续安排……
喊过来的人都拜了年，领了赏赐后都一一退下。另有十多个侍卫正在值岗巡逻，没有过来。墨白也安排人代领了送去。
最后，屋里只剩下他们就近伺候的这些人。
许静婉出声道：“行了，也不用墨白说了。两位嬷嬷就免了，你们几个快快拜年吧。你们平日里跟在我们身边，最得信任，也最是辛苦。今日若说得好了，夫人我会加倍的赏。”
许静婉说着还笑着摇了摇荷包。
蒋嬷嬷笑道：“墨寒，快好好想想要怎么说。说得好了，娶媳妇的银子就有着落啦。”
大家听见都笑了起来。
墨寒也笑着挠了挠头：“嬷嬷，我只会那几句。都叫他们说过了。要么，您教教我吧？”
沈湛直想捂脸——这小子真给他丢脸。
攒钱娶媳妇的事，你只要去做就好，就像将军我这样，悄悄就攒下近百抬聘礼。哪能这样天天挂在嘴上，弄得阖府上下没一人不知道的？
许静婉使劲忍着笑，看了一眼蝉衣，道：“墨寒功夫了得，但是书读的不多。要么，谁来给他提提词儿？”。
蝉衣闻言止住了笑，道：“还奴婢帮帮他吧。”
她起身走过去，附在墨寒耳边嘀咕了几句。
墨寒迟疑的看向她，犹豫道：“这样说，行吗？”
“行。你放心吧。”蝉衣自信的点头。
许静婉好奇，蝉衣这个炮筒子能教他什么，笑道：“就墨寒先来吧。免得又被别人说了，你没得说了。”
墨寒咬咬牙，上前单腿跪地，抱拳道：“墨寒祝愿将军、夫人结发永相依，恩爱两不疑。相思相爱永相亲，一生一世一双人！”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嗯，祝愿将军府早得世子、小姐，个个文武双全……这一句是我自己想的。”
墨寒说完偷看了眼将军，就见将军也笑着颔首。他也开心的笑了，终于得到将军的认可了。
许静婉那边点着头笑道：“说的好！蝉衣教得也好。每人二十两银子。屋中所有人都赏！”
蝉衣高兴的一拍手，笑道：“我就说行嘛。哎呀，小姐您就别打趣奴婢了。若不是平日听您读书，奴婢哪会这些？”
墨白也不纠正蝉衣的称呼了，笑道：“这下我们都跟着借光了。”
蒋嬷嬷也试着泪花笑道：“说的好。到时候老奴就跟着伺候世子和小姐了。”
剩下的几人又一起拜了年，每人都得了二十两银子。为了便于存放，这回许静婉发的都是十两一张的银票。
等众人都下去了，许静婉问：“阿湛，你看有没有没发到的？”
沈湛道：“没有了。暗卫的不能在这里发。我会让墨白单独给他们。”
“那就好。”许静婉开心道：“发银子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在家的每年都是由我都给大家发。记得有一年银子发冒了，后来我是悄悄用自己的压岁钱补上的。”
沈湛哈哈笑，道：“人家都喜欢收银子，偏你喜欢向外发银子，还倒贴着发。”
许静婉认真道：“阿湛你看，他们收到银子时多么的开心！看他们那么开心，我就忍不住特别开心。”
沈湛道：“嗯。看婉婉开心，我也开心。”
他突然又严肃道：“婉婉，我突然想起来，你还漏下一个人没有发。”
“谁啊？”许静婉紧张道。‘宁忘一村不忘一人’，这样做事可是大忌。
“我。”沈湛可怜兮兮道。
许静婉闻言翻了个白眼：“所有银子都是你的，你还要什么红包啊？”
“那不一样。红包是婉婉发的。”
许静婉顿了顿，笑道：“我们回房去。我还真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本来打算明早和祖父的一起给你呢。今晚就提前给你吧。”
许静婉的礼物是一块水头绝佳的帝王绿的翡翠玉佩。
玉佩正面是一幅山水图，背面是个大大的湛字。玉佩下端系着蚕丝编织的同心结，精致且贵气。
这块翡翠是她从嫁妆里挑出来的，早些时日就找人雕刻好了。
沈湛抚摸着背面的“湛”字，道：“谢谢婉婉。你何时准备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陛下赐婚后。”许静婉道：“我还给祖父准备的礼物，是一尊羊脂白玉的关公雕像。祖父戎马一生，威武豪迈，最和关公相似。”
沈湛收起佩，笑道：“婉婉有心了。祖父一定喜欢。婉婉的礼物甚合我心。为夫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你要不要猜猜是什么？”
“不猜。我一定猜不到的。阿湛，你就拿出来吧。”许静婉急道。
沈湛笑道：“就在你的妆奁里。去看看吧。”
许静婉拉开妆奁，就见一只枣红牡丹纹的木盒放在了显眼处。她打开盒子，见里面是一只镶着一圈白玉鳞片的金镯子。
金镶玉的手镯常见，但是设计成这种单一图案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许静婉拿起镯子里里外外仔细的看，发现两块玉片之间藏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此外，它与普通镯子也没什么不同了。
许静婉心里有预感，这不可能是一只普通的镯子。她将手镯重新转到红宝石的地方，正要摸一摸，看看有何不同。
沈湛急忙道：“婉婉别动。”
他接过镯子，给她戴上左手腕，将手腕外侧对着一侧的墙壁。然后拉着她的右手，道：“你按一下红宝石，看看会发生什么。”
许静婉摸索着按了一下，感觉红宝石向下一滑。
“嗖”的一声，眼前寒光一闪，好像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由于太快了，许静婉没看清楚。
“阿湛，是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沈湛拉着她走到墙壁前。只见三根手指长的针牢牢钉进墙里。
“这是暗器？”许静婉吃惊道：“这么厉害？”
沈湛将三只长针拔了出来，道：“这针和寒霜的软剑是同一种材料，既能弯起来存放，又有很强的穿透力。
考虑你没有武功，影响了准头，我叫人将它改成一次发射三根。针上若涂上你的麻药或毒药，危及时或许可以救命。”
许静婉拿过长针，道：“就三根针吗？那岂不是用过就没了？”
“哪能呢。你镯子里每一块玉片后面都有3根，一共是18根。只是要等18根针都用完了，才能打开镯子重新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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