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放学铃声响起。
“啊？医院？“陈瀚愣一愣，“这我就不去了吧？”
他是什么情况，自己还能不知道吗？要是真去医院做检查，估计医生一看，直接就联系研究院了。当然，能不能真把他拉走那又是另一回事，但光想想那种麻烦的局面，他就感觉脑壳疼。
精神诱导之类的操作很简单，只是身边有只小恶魔，这能瞒得过？
“不行！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薇奈神情严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你这样子不重视自己的安全，这可不只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任，更是对所有关心你的人都不负责啊！”
说着，紫发小恶魔便伸手想拉住陈瀚的手。可手伸到一半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似是触电般猛地缩了回去。她俏脸微微泛红，有些慌乱地转而扯住他的衣角，故作镇定地朝着外面走去。
全程，陈瀚都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只感觉一股大力从衣服上传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就被带着往外走了。
少年欲哭无泪。他早就觉得主世界和自己八字不合了，每次有点进步，都会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哦，现在是主世界妈妈来着，那八字合了……
只是，有一点他确定了，下一个要融合的符咒一定要是牛符咒！这牛符咒他融定了，耶…呃，这位还是拦得住的，当他没说。椰汁也拦不住，他说的！
陈瀚转头看向珈百璃，只见堕天使正捂着嘴偷笑，丝毫没有要过来帮忙解围的意思。又看了看萨塔妮亚，小恶魔一脸茫然懵懂的样子，看起来还没搞清楚状况。
对此，他没有任何看法，只是责怪起了自己，珈百璃就算了，他为什么要对这只红发小恶魔抱有任何期待呢？
俗话说得好，求人不如求己。事情发展到这般田地，陈瀚明白，如今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了。用符咒倒是可以解决问题，但他又不叫不识好歹。薇奈的本意是帮他，又不是要害他。
思来想去，好像除了向紫发小恶魔摊牌，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薇奈，你是恶魔吧？”
“当然了！”正一门心思往前走的薇奈，听到这话，想都没想，下意识地就给出了答案。
话音刚落，她顿时回过神来，整个人犹如遭了雷击一般，脸上布满了惊恐之色。她急忙转过头，眼神慌乱，语无伦次地焦急辩解起来：“不，不是的！那个……其实我和萨塔妮亚一样，我们都是中二病！刚才就是犯病了而已呀！”
此时的薇奈，脑海中一片混乱，已经基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将恶魔的身份暴露给人类，这可是严重违反地狱规定的大事。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别的不说，下个月的生活费肯定会少得可怜，直接突破下限。
而且，比起经济上的损失，更让她在意的是，她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朋友的记忆被消除。哪怕消除记忆对他本人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她打心底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乐子是看别人的乐子，薇奈的就算了。陈瀚没让她慌太久，轻声安慰道：“薇奈，你不用这么紧张。你、萨塔妮亚、珈百璃和菈菲尔的真实身份，我都清楚。”
“完全不能不紧张啊！”薇奈丝毫没感觉被安慰到，只觉得陈瀚惹的事情更大了。在她看来，陈瀚知晓的秘密越多，面临的风险就越大，所以她愈发担忧起来。
陈瀚神色一怔，随后心中了然。天见可怜，他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说出那番话的时候，绝对是真心实意想要安慰这只小恶魔的！
他脸上挂起了几分无奈，再次开口，声音柔和，“薇奈，你真的没必要这么紧张，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你们的身份了。你看，直到现在，不也都好好的，没出什么问题吗？”
“很早？”薇奈歪着头，眼睛眨了眨，那模样看起来有几分呆萌，问：“具体是多早？”
“就是你们转学来的那天。”
“那不就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吗？！！”薇奈不禁大喊了一声。
喊完之后，她神色紧张，连忙左顾右盼，甚至急匆匆地跑到教室外面，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人听到刚才的动静后，她才像是放下了心头大石，勉强松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除了慌张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复杂的情感在薇奈心中暗暗酝酿滋生。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羞愤。
只要一想到自己好几次都费尽心思地在陈瀚面前帮其他人打圆场，隐瞒身份，自以为瞒天过海，可实际上对方却什么都清楚，一直都只是配合着自己演下去，她便羞愤莫名。
她这到底是在隐瞒什么啊！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憋屈，不知不觉间，只感觉一股热气直往脑袋上冲，血压都好像升高了……
薇奈不禁叹了口气，望向堕天使，“小珈，你们天使那里？”
珈百璃随口答道：“什么消息都没有，他们甚至都没跟我提过这事。我都开始怀疑，那帮家伙是不是和我一样堕落了……”
“怎么可能呢？”听到这不靠谱的结论，薇奈有些几分哭笑不得。紧接着，她的神色陡然一肃，眯起眼，眼神锐利起来，一股压迫感从她身上散发开来，“小珈，听你这语气，你对陈瀚同学的情况并不意外啊。”
珈百璃的身体猛地一颤，忙不迭地避开紫发小恶魔审视的目光。然后，她面色一正，破天荒地迅速掏出今天的作业写了起来。那副专注认真的模样，让人实在不好意思去打扰她。
然而，薇奈对这只堕天使太熟悉，看到珈百璃这般反应，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说对了？她快步走到珈百璃面前，伸出双手抓住堕天使的小脸，稍稍用力拽了几下。直到看到堕天使的脸颊泛红，这才松开手。
之后，她转过身，神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道：“陈瀚同学，这件事情非常重要，请你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哪怕是自言自语或者用文字形式表达都不行。天界和地狱的监察机制十分完善，如果被他们察觉到……”
“好。”陈翰点了点。承诺完，不想薇奈继续担心，他又傲然地补充道：“其实，被发现了也没什么。你们恶魔要消除我的记忆，那得让撒旦来！”
话音未落，他脸色一僵，嘴角勾起一抹苦意。飘了，彻底飘了，他是怎么敢说这种话的！梦里的创世神大佬是尔科亚，又不是他自己！
一贯从心的少年这次也一样，他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在心中连连告罪。万一撒旦是个小心眼，那他这不是完了吗？不是有位撒旦是罗马眼吗？那位的心眼，啧！
两人说话间，红发小恶魔突然抬头挺胸，开始大放厥词，“哼哼哼，撒旦是谁啊！难道比我大恶魔萨塔妮亚还要邪恶吗？”
陈瀚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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