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来多远了？”牧野智久问正在开车的驾驶兵。
“大约有7公里。”驾驶兵说。
“继续往前开！”牧野智久说。
“是！”驾驶兵说。
前行不到一公里，牧野智久对驾驶兵说。“前方右拐！”
“不能右拐。”驾驶兵说。
“为什么？”牧野智久问。
“右边那条小巷不通。是个死胡同！”驾驶兵说。
“我就是要找一个不通的巷子。”牧野智久说。
驾驶兵把车右拐，在巷口停下。
牧野智久和抱着发报机的无线电侦测员从车里走下来，沿着小巷往里走，然后在一栋毫不起眼的木屋前停下。
“打扰了！”牧野智久轻轻敲门。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把门打开，脸上露出紧张之色。
“你们……”
“我们是东京宪兵司令部的。借你一个地方，发电报。”牧野智久说。
牧野智久不容男子反对，朝抱着无线电发报机的侦测兵做了一个手势。
侦测兵走了进去。
“立即发报！10分钟！”牧野智久命令道。
“是。”
无线电侦测员很快接好电线，打开开关。
“准备好了。”无线电侦测员说。
“发报！”牧野智久说。
“发给谁？”
“随便你发给谁！”
“是！”
宪兵司令部里，卡车的车顶上，架着无线电接收天线。车内，鸠山武司戴着耳机，调整着侧向仪的旋钮。
高桥、姜夔、筱田隆夫和武田泰一围着正在操作侧向仪的鸠山武司。
嘟嘟嘟嘟的声音响个不停。
鸠山武司突然住了手：“找到牧野中尉的电台了！他们正在发报！”
“锁定他，出发！”高桥圭夫命令道。
卡车开出宪兵司令部大门，沿着街道快速行驶。
高桥圭夫和鸠山武司看着侧向仪的仪表指针，不停的抖动。
鸠山武司说：“往西，3公里。”
卡车往左拐去，然后直行。
鸠山武司说：“距离发报机800米。前面往北转”
卡车在路口往北转。
鸠山武司说：“距离发报机300米。前面再往西！”
“前面没路了！”驾驶兵说。
鸠山武司扭头望向姜夔。
“请根据仪器的提示，继续！”姜夔说。
“照竹井教授说的办！”高桥圭夫命令道。
卡车停下来，武田泰一背着探测仪下车，朝巷子深处走去。
侧向仪指针激烈地晃动着。
鸠山武司一边跟着武田泰一，一边说：“距离发报机还有100米，50米，20米。”
姜夔说：“停下！发报电台应该就在右边的这个木屋里。”
高桥看了看手表。花了6分钟。
“去看看，牧野中尉在不在里面。”高桥圭夫说。
“就这么简单？”武田泰一说，“我认为不大可能！”
“先不要下结论，看看再说！”高桥圭夫说。
正说着，牧野智久从木屋里走了出来。
“太神了，发报8分钟，就被你们找到了。”牧野智久说。
高桥圭夫兴奋地拍着姜夔的肩膀。“竹井君，你为帝国立了大功了！”
姜夔只是微微一笑。
“把提货单拿来。” 高桥圭夫对牧野智久说。
牧野智久把一张纸递给高桥圭夫。高桥圭夫转手递给姜夔。
“这是什么？”姜夔问。
“提车单。这台车归你。”高桥圭夫说。
“这车算是……”
“竹井教授，这辆车是帝国奖给你的！回头，我再给你一张特别通行证，全日本通行无阻。只是……”高桥圭夫笑了笑，“你还不能把车开进皇宫里去！”
姜夔腼腆地笑了笑。
几个军官兴奋地笑着。
姜夔伸手接过提车单，放进衣兜里。
“高桥中佐，这种无线电侧向仪，需要量产吗？”筱田隆夫问。
“量产？当然！我会向大本营军需课提交报告，马上组织量产，给各个城市的宪兵司令部都配上！”高桥圭夫说。
“那么，这台样机……”
“这台样机就归我了。”高桥圭夫说。
高桥圭夫向筱田和姜夔分别欠身鞠躬，带着一干手下，坐上卡车，乘车离去。
“我去打一个电话。”姜夔对筱田隆夫说。
“这儿，没有电话亭。” 筱田隆夫环顾四周说。
“筱田教授，您先回。我去街口给千惠子打个电话。”姜夔说。
“我也想去打一个电话。” 筱田隆夫说。
两人走到街口的电话亭旁。
“筱田教授，您先打。”姜夔说。
筱田隆夫也不客气，走进电话亭，取下话筒，塞了个硬币。
“请问，东京广播电台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筱田隆夫问。“谢谢！”
姜夔有些奇怪地隔着窗户，看着筱田隆夫。
筱田隆夫重新拨号。
“东京广播电台吗？我是东京dG大学物理学主任筱田隆夫教授。我要报料……我系竹井教授为东京宪兵司令部研制无线电测向测距仪获得成功……你们会安排专访？那太好了……”
姜夔本来就是想给刘简之打电话，告知无线电侦测机的样机已交给高桥圭夫，没想到筱田隆夫代劳了，心中暗自惊喜。
仿佛一切都是天意。
筱田隆夫从电话亭里走出来。
“竹井教授，东京广播电台说……他们要对你做一个专访。” 筱田隆夫说。“当然，我也要参加这个专访。”
“专访？什么时候？”姜夔问。“我还要去提车呢！”
“一个小时以后，东京广播电台的记者，会赶到教学大楼。” 筱田隆夫说。“我看，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接受采访。”
“好吧。”姜夔说。
“等等！”筱田隆夫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啦？”姜夔问。
“仅仅是东京广播电台一家媒体还不够！我邀请东京五大报，全都派记者参加！”筱田隆夫说。
等筱田隆夫打完电话，姜夔坐进筱田隆夫的车里，笑着对筱田隆夫说：“筱田教授，系里面是不是也该对我有所奖励？”
“你要什么奖励？汽车我可买不起。”筱田隆夫说。
“我开车出去钓鱼的油钱，你们给报销了吧？”姜夔说。
“我请示校长，给你增加薪水，你看怎么样？”
“好吧。”姜夔说。“我自己的那台汽车，要处理掉。”
“你那堆破烂，不要也罢。” 筱田隆夫笑着说。“高桥中佐会奖励你一台新车，我一点都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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