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有些拘束，她想要挣脱开陈星源的手却发现他力气大得吓人。
“陈先生……”
意识到自己有些越界了，陈道濡赶忙松开少女的胳膊，轻轻咳嗽一声。
“这些混蛋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坚持给他们送饭？”
少女低下头，轻轻拉拽自己的衣角：“他们原本都是好人，是因为长时间感受不到社会的温暖才变成这样的。”
“你傻不傻？”
少女没有回话，像是个正在被训斥的小孩，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
陈道濡唉了一声：“快回去吧，以后不用给这里送饭了。”
“我……我知道了。”
少女向着铁门处快步跑去，来到铁门旁边时突然回头。
“谢谢你陈先生！我叫孟悦先，下次还可以来我们家吃饭，我不会告诉别人今天遇见你的事情！”
说罢，孟悦先一溜烟跑了。
陈道濡看着少女的身影远去，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有这么傻的人？
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高大的阴影，摇摇头离开这条小巷。
陈道濡没有注意到，在他走后，躺在地上的流浪汉中有人的手指轻轻跳动。
威廉公司。
“这样的风口浪尖里你还敢来我这里，林绿，我有点佩服你的勇气了。”
史密斯·威廉懒散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用手托着一个晶莹的高脚杯。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威廉先生，想必您也明白这个道理吧。”
史密斯轻轻一笑，把高脚杯递回桌子：“你不怕我把你举报了？”
林绿晃晃悠悠地走到沙发旁瘫在上面：“不怕，因为严格来说，你和我是合作关系。”
“哦？”
“没有NSo介入，您应该能清楚地调查到林悟与阿布多·福尔德的关系吧？”
“没错。”
“在这样的情况下您还是选择借坡下驴，变相承认自家的灰色产业，那就表明您想借助阿布多之手把家族拉离这个漩涡，没错吧？”
史密斯沉默了一下，点点头：“继续。”
“而现在阿布多被捕，我们被通缉，看上去和您没有什么关系，但实际上对您来说是致命的打击，选择与阿布多合作就是因为他不是伪人那一伙的，而现在他被捕，您所看好的合作对象就这样消失了，脱离这个漩涡的契机也没有了。”
“你倒是看得透彻，”史密斯眯起眼睛，旋即拿出一张纸，趴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那你说我和你的合作关系怎么解释呢？”
“我的信，您应该收到了吧？”林绿拧开桌子上的一瓶水，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您的儿子是伪人这件事，您怎么想？”
“假的。”
啪！
一根录音笔被拍在桌子上，林绿轻轻一推，那根录音笔就这样滑到了靠近史密斯的桌角。
“这就是证据。”
史密斯对着录音笔轻轻招手，那个录音笔缓缓飞到他的掌心，史密斯看了林绿一眼，打开录音笔开始倾听里面的内容。
在沙沙的声响中，熟悉的声音与陌生的声音交替出现，史密斯的表情由漠不关心到震惊与愤怒。
交谈声戛然而止，录音结束。
嘭！！！
史密斯一拳砸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将实木砸的凹陷。
“这群家伙是什么时候把约翰掉包的？”
“现在你还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中吗？”林绿把玩着瓶盖，“你以为的一切皆是你以为罢了。”
史密斯深吸一口气，苦恼地抓抓头发，全然没有了开始神闲气定的样子。
“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
史密斯摇摇头：“现在还不行。”
“是因为我没有表现出像阿布多那样的价值吗？”
史密斯点点头：“他们应该不会杀了约翰，这是限制我最后的筹码，如果你让事情败露，恐怕我和约翰也会万劫不复，我没有任何关系，重要的是约翰。”
“你能告诉我什么？”
史密斯沉默了片刻：“阿布多收集到的那些资料，有很大一部分是我暗中送给他的，里面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林绿心中冷笑，这个老狐狸，事情到了这一步还不肯松口。
“关于NSo突然逮捕你们，”史密斯突然开口，“我觉得是和与约翰交谈的那个人有关。”
林绿皱皱眉，想起那道始终看不到脸的红衣身影。
“约翰告诉他我想与他们决裂，但我手里掌握着限制他们的手段，鱼死网破是他们不希望看到的，于是就只能选择破坏我的计划，我想与阿布多合作，于是就发动隐藏在NSo的力量去抓捕你们。”
“我还有个问题，在那一堆资料里面，有一张黑白照片，内容是三个小孩在笑，那个照片有什么意义，是在哪得到的？”
史密斯想了想，似乎是在思考林绿说的到底是哪个，他张开嘴巴。
咚咚咚！
林绿敏锐地看向门口，史密斯腾地站起来：“谁？”
“威廉先生，我想有些事我们需要聊聊，可以开门吗？”
林绿看向史密斯，后者对着他微微张嘴。
NSo
我可去你的吧，刚能解惑你就冒出来。
林绿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门打开对着门外的人扇上两耳光。
你们组织干脆改名吧，别叫什么国民安全组织NSo了，就叫bYd。
“林绿先生，恐怕我们的交谈要到此为止了，下次联系应该没有这么容易了。”
林绿垂下眼帘，结束自己的天马行空，右手大拇指在食指关节上轻轻摩挲。
“最后一个问题，如何识别伪人？”
“先生，还请稍等片刻，我来为你开门！”
史密斯应了一声，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向着门口走去，路过林绿时，一张轻飘飘的纸与录音笔落在少年的指尖。
“我要开门了先生！”
史密斯大声呼喊，回头看了林绿一眼。
林绿在心底叹了口气，发动【苍】消失在原地，顺带着拿走了那瓶水。
咔哒——
门开了。
一身制服的NSo官员站在办公室门口。
“史密斯·威廉先生，很抱歉没有预约就打扰你，有些事情我们需要问你一下。”
威廉公司大楼外，林绿的身影出现在阴影之中，他抬起史密斯交给他的那张纸，狂野大气的字迹铺在白色的纸张上。
一阵风吹过，阳光似乎随风移动，照在林绿身上，将笼罩着他的阴影驱散。
“pseudo humans have no soul.”
伪人没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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