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现实，江明一拳砸飞陈主任，起身正好对上赖湘慧惊讶的眼神。
他不动声色，眼中的坚毅早已战胜初心，没有人会永远爱你。
在一众医护人员的押解下，江明被带到电针治疗室，被束缚四肢肩膀，扎上一根根尖锐的针。
电流涌动，过往如云烟浮现。
任凭回忆摧残，江明不为所动，直到……
“你知道错没?”
赖湘慧淡淡开口。
江明不语，只是独自忍受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带来的苦痛。
离开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但离开你还能活下去，就是最大的意义。
一个坚韧不拔的人，做什么都会失败的，失败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功，至少，你拥有了面对绝境的勇气。
“不该打人。”
“好好清醒清醒，下次别再这样了。”
抛下一句话，赖湘慧淡漠地走开，她可没时间和一个疯子浪费时间，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还有其他病人需要照看。
“好啦，别想那么多，习惯就好，我们这里就是这样的。”
江明闻声看去，却是之前那个老人家，他笑眯眯地走进来，像是一位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你看，美女环绕，在外面哪有这种好事?”
确实，护士医生，加上周围做治疗的女病人，足足有二十多位女性在围观江明。
他就像是在表演杂技的小丑，一举一动都能吸引他人好奇的目光。
“切，给他脸了，还看上了。”
说着，这个护士就把电量调到最大，要给江明治一治病，好好压一压他身体里的邪气。
“额——”
江明顿时紧咬牙关，青筋暴起，皮肤涨红，像是一个被烤熟的人，散发出丝丝蛋白质烤焦的气味。
“啧啧啧，他可真能扛。”
一个女病人直言不讳，眼中冒着精光，似乎想要把江明吃掉一般。
“确实，身材也不错。”
“是啊，要是绑回去当老公一定很不错。”
那个护士回头瞪了一眼，周围的病人瞬间怂了，赶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老实实接受治疗。
“哈哈哈，小伙子，好好享受，等你做完治疗我们再好好聊聊。”
说完，这老人家潇洒离去，只剩江明一人躺在床上接受着一遍又一遍的电流刺激。
“哟！还挺硬气的啊！”
那个虎头熊脑的陈主任走了进来，阴翳的眼神像极了被他打压的医生们受委屈时的模样。
“我来赏他两巴掌！”
一个壮汉医生走了进来。
啪啪！
就是两个大耳巴子，扇得江明脑瓜子嗡嗡的。
“哟！还真硬气，看我降龙十八掌！”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啪！
“哎哟！”
只见陈主任一声惊呼，死死捂住自己的左脸。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陈主任，实在不好意思，我想着离远一点扇着痛一些，扇死这个王八蛋，没想到把您给误伤了。”
壮汉使劲揉搓着陈主任的脸，把他原本就生疼的脸颊搓得火辣辣的。
“走开走开！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废物，真不知道医院养你们有什么用。”
陈主任一脸阴沉，嫌弃地摆手让壮汉滚。
“嘿嘿，不好意思。”
壮汉怯生生地关上门，老老实实地走开了，但刚转头，脸上的笑再也压不住，嘴角都快飞天上去了。
他扇江明是其一，可真正的目的可是我们“和蔼可亲”的陈大主任啊！
虐待病人?不不不，狗都不——干！干的就是虐待我陈主任这种不是病人却胜似病人的人。
待惩罚结束，没了乐子，病人一哄而散。
一道人影谨慎地观察着四周，随后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江明此时已经晕厥过去，身上已经湿透，四肢被勒得青紫。
来人叹了一口气，一双冰凉的小手轻轻抚摸江明的额头。
画面流转，在一个孤寂的小山村，天光暗淡。
一个小女孩嚎啕大哭，漫无目的地走在村中的青石板路上，周围雾气弥漫，小小年纪的她迷失了回家的方向。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此刻已是通红，白嫩的小手沾满泥沟，不停擦拭着眼泪。
蓝色的背带裤在雾气中像是一片清澈的天空，却不能驱走她内心的阴霾。
白色的凉鞋已经沾满污垢，裤脚上也零零散散分布着一些黑色泥垢。
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一道高大的身影接踵而至。
“小妹妹，你是在找妈妈吗？”
闻言，小女孩哭得更厉害了。
“走吧！我带你去村头等，好吗？”
女孩不为所动，男孩只能一把公主抱抱起她，往村口走去。
“阿姨好！”
“叔叔好！”
“爷爷好！”
“奶奶好！”
一路上，小男孩不断跟行人打招呼。
“哟！江明，你小子走大运了，这是捡了哪家姑娘当童养媳哟?”
一位中年大叔打趣，逗得江明小脸通红。
“才——才没有！”
江明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直到快到村口，一个老人家叫住了他。
“明儿，你抱着的可是我家小慧?”
闻言，江明将赖湘慧放下来。
“奶奶，我先回家了。”
“这小子，还害羞了。”
赖湘慧外婆看着江明远去的背影，摇摇头，一个傻子，跟自己外孙女注定不是一路人。
这是江明和赖湘慧的初遇，也是江明心底最美好的回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李书灵缓缓走出，轻轻拍了拍在半山腰遥望赖湘慧回家的江明的肩膀。
“小家伙，人生的遗憾太多了，世事不能万全，圆满也未必是好事，你有你的路要走，不能就此止步不前。”
江明抬头，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嗯！”
轻轻一个字，胜过万千誓言。
幻境破碎，回归现实。
龙书灵与江明对视，两人眼中没有爱慕，只有沦落人的惺惺相惜。
虽有缘无分，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在某些方面比爱人更亲密。
龙书灵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江明，刚刚的并不只是梦。
“好好探索吧！方才那尊魔神只是开始，一个最初级的贪欲恶魔罢了，你的路还很长，我的路也是。”
龙书灵说完就悄悄走了出去，生怕被那群“恶魔”抓住。
江明看着脑海中两颗不知名的火种，明明应该感受到的是不被电后的放松，心神却不由紧张起来。
想着那个漂亮女人的话，他还没缓过神来。
自己这是——能修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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