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通判府,陆通捏着信件的手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微微颤抖,看着那张纸上的文字,他眼底的不可置信和愤怒之气仿佛在燃烧,烧的他整个人都身形不稳。
这是京城华府传来的消息,信上吩咐他暗中烧毁征收上来的粮草,嫁祸给大梁细作,否则……他远在千里之外,前段时间被华府接去“探亲”的妻儿,便会身死京城。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他没想到,华府——五皇子的母族……竟然真的会在大周这样危急的时刻,做出这种事!小王爷带兵在南境与大梁艰难作战,死守国境,而后方的皇子贵族,却连军粮都不肯送去前线,他们想做什么?当真不怕大梁攻进来,到时这些人可还有家有国?
还是说,他们就是和大梁勾结,制造动乱,想要颠覆……皇位?
陆通越是深想,越觉的愤怒,若是大周前线的将士们知道了他们拼死保护的是这么一群人,他们,可会心寒?
他当即下定决心,将信件揣在袖中,趁着黑夜出门,去了一艘大船,那里一个女人已经等了他三日,他硬是拖着不敢给那批粮。
此刻,便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了,或许,她和前线那位小王爷,是唯一可以扭转这场惨局的人。
栖凰号灯火通明,如一只巨大的猛兽匍匐在青州河短浅的河道,仿佛在等着什么。
陆通一路畅通无阻的登上栖凰号,直接面见小长公主赵锦绮。
赵锦绮亦未就寝,神色疲惫的坐在软榻上,见到陆通,眼中多了些亮光,笑道:“陆大人,你再不来,本宫都准备让人动手抢了!”
陆通拱手下拜道:“公主恕罪,此前是下官愚钝,耽误这许多时候,特来请罪。今夜便可将黄陵的粮运过来,明日公主可一早启程。”
赵锦绮:“哦?可是京城传来什么消息了?一连三日你都推脱,今夜竟如此干脆?”
陆通红了脸,气愤的将袖中信件拿给赵锦绮看:“到底是我小瞧他们的野心了,原以为不过关起门来小打小闹,不想大敌当前,竟还如此……糊涂!
至国家社稷于何地?至前线浴血拼杀的将士于何地?”
赵锦绮看了那信,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可看了也觉得气血翻涌,将信丢在一边:“罢,此刻只能先顾着大头,等回过头来再收拾这些畜生。”随即吩咐人去皇陵运粮。
原来当初那场大火不过是烧给顾生策与华倾城他们看的,赵锦绮与陆通早将真正的粮食藏至附近皇陵。
但陆通有言在先,要确定赵锦绮不会拿这些粮胡作非为才会交出来,因此,青州一地的粮食,赵锦绮是拖到最后一站前来取的,取完青州粮,便要直接开拔南境了。
当夜议定,赵锦绮运走青州皇陵藏粮,奔赴南境前线,陆通依旧佯作受京城华府之命,为其办事,毁掉官仓粮食,以保妻儿性命。
第二日一早,栖凰号便启航开出青州运河,往南而去。
转眼已近初冬,南境战事焦灼,然五皇子总督粮草征集运行一事却因频频出现问题,几处重要粮仓失火,几处被不明匪徒抢掠,粮草迟迟不能征集够,皇帝因此“急”的病倒,朝中人心惶惶,忠臣们参五皇子的奏折满天飞,却硬是送不到皇帝榻前,五皇子与十一皇子共同监朝,五皇子每每应对朝臣诘问,只说粮草一事定是大梁细作从中作梗,才迟迟推动不得。十一皇子与中立之臣们皆闭口不敢多言,有的甚至开始称病不上朝。
顾生策几次加害赵锦绮都不得手。五皇子发怒,借皇帝病倒之由不断发诏书企图召回小长公主赵锦绮,然一次次传出的诏令犹如石沉大海,连送诏的人都一去不返。
此刻,栖凰号一改往日游山玩水之态,犹如离弦之箭,在南航途中,加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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