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她眼瞧着如懿,她头低着,眼睛却直直的正视着琅嬅,莫名有股恐怖片里大头鬼娃的即视感。
如懿直勾勾的盯着琅嬅,仿佛是正在盯着她的猎物一般,脸上扬起的那股微笑,看起来是那样的阴险,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人得志的模样。
琅嬅也真的有些想笑:“本宫身为皇后,皇上有什么事,自然会亲自来跟本宫商议,无需你来告知。”
“再者说,本宫母仪天下,与皇上一心,自然以国事为重。嫁公主这事,皇上早就和本宫商量过了,璟瑟是嫡公主,是该为大清的江山社稷奉献一切……”
琅嬅还没说完,如懿就面带着微笑打断了她的话。
“娘娘不舍公主,但为了江山社稷如此通达,垂范天下,令臣妾钦佩万分,您放宽心,对凤体也有益。”
琅嬅这下是真的笑出来了,她看着如懿笑:“皇上连你的面都没见,你又怎么知道皇上的心意?难不成?你还想说你与皇上心意相通?一个人想,另一个人心里自然就知道?”
如懿明面上那股自以为是的笑容还没消下去,整个人都带了一股‘我是大婆’的气质:“臣妾与皇上青梅竹马,年少相识,臣妾是皇上的知己,自然与皇上心意相通~”
魏嬿婉撑着脸,在一旁笑得开怀,虽然没有出声,不过面上那灿烂的笑容,却深深的刺了如懿的眼。
如懿皱了眉,正想开口跟魏嬿婉说话,不过却又忍住了,还是先看向皇后,今天她是来解决和敬的事情的,不是来跟魏嬿婉吵架的。
“臣妾知道皇后娘娘您……总惦念着当年选嫡福晋时候的事儿,忌惮臣妾……当年差点成了皇上的嫡福晋……”
如懿低垂着眉眼,面上绽开了一个自以为是的笑容:“臣妾知道皇后娘娘这些年来听到过很多次这些事儿,心里头也在惦念着,这么多年,是皇后娘娘放不下心,有执念,难免行事悖乱……”
琅嬅却并没有像如懿想象中的那样如临大敌,她只是开怀的笑着,脸上的笑容和魏嬿婉脸上的如出一辙,让如懿感觉到自己正在被羞辱。
“本宫是皇上的嫡福晋,是皇后,是大清的国母,从来行事清明,何来的悖乱?”
如懿见皇后还在笑,又接着添乱,口中说出的话,字字都带着挑衅:“皇上了解皇后娘娘……心系天下……更心系富察氏。皇上知道皇后娘娘会允许和敬公主嫁往蒙古大部……”
“皇后娘娘既是国母,自然心怀天下,心怀朝局,和敬公主嫁到科尔沁去,一是为了富察氏家族的荣光,二是为了朝廷大局,也是为了公主,能有个好的归宿……”
琅嬅不屑的笑笑:“真正大族的女子,哪一个不是为了家族的荣光,费尽心思。不说别的,就拿宫里头来说,当年乌答应的姑母,先帝的皇后娘娘,乌拉那拉氏不也如此……”
她盯着如懿看,面上满是戏屑:“她费尽心思,想要把你塞给三阿哥,三阿哥看不上你,她又想尽办法把你塞给皇上,她这样费尽心思……又为了哪般啊?”
琅嬅悠闲地把玩着手上的茶盏,语气是那样轻飘飘的,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千斤重,一下一下、一字一句的打在如懿的心上。
“她呀,不过是想费心把你塞到皇室里去,要是不这样费心,乌拉那拉氏的前程可怎么办啊。族中无人,日后也没个依靠,多可悲啊,只能靠你来延续乌拉那拉氏的荣光……”
琅嬅身边跟着一个魏嬿婉,久了,耳濡目染的也学到了魏嬿婉做出来的那股骄纵跋扈的气质。
她上下打量着如懿,视线绝不善意:“你呀,也没什么能力,就连乌拉那拉氏的荣光也延续不了。且不说皇上即位后,朝中也还是没有乌拉那拉氏的大臣,就连你姑母费尽心思想要保住的后宫的荣耀,你也没占着半分。”
“曾经的侧福晋,如今的乌答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完成你姑母的嘱托的。午夜梦回之时,有没有在梦里梦到她呀?”
琅嬅端庄的坐着,脸上的笑,那样的戏谑,口中的话,那样的戳人心窝。
“哦,对了,本宫还忘了,当年乌拉那拉氏死的蹊跷,乌答应,好像就是从景仁宫出来的,那么,也见着乌拉那拉氏的死状了吧?”
“乌答应,你晚上的时候,有没有做过噩梦啊?有没有梦到过你姑母?有没有梦到过乌拉那拉氏死时候的样子?乌拉那拉氏有没有在梦里吼你呀?”
“她会不会在梦里追着你骂,说你是个没用的废物,说你不堪大用,没有本事,延续不了乌拉那拉氏的荣光啊?”
如懿气的脸色铁青,本来就显老的脸显得更疲惫、憔悴了些,她双目无神的盯着琅嬅。
“臣妾族中是无人,臣妾更无儿无女,不似娘娘般……福泽深厚,臣妾能从冷宫活着出来也实属不易,只想过简单随心的生活,不想似娘娘般……”
如懿说着侧过身去,不再正对着琅嬅,面上的笑容重新扬了起来。
“高坐在皇后之位上,却做着违心的事情,含泪带笑,更不会和儿女生离死别……”
如懿说着这话时,魏嬿婉一直都在勾着唇看着她,看着那让人恶心的嘴脸,瞧见着这出戏唱的越来越好听,魏嬿婉和琅嬅身后的恃玉对上了视线。
瞧见着魏嬿婉朝她挑眉,随后望向乌答应的方向,恃玉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
在如懿刚说完那句话时,琅嬅身后一个人影就像风一样出现在她面前,如懿还没反应过来,正在仰头看呢,那火辣的巴掌一下就落到了她的脸上来。
一声清脆的巴掌响彻在永寿宫正殿内,如懿还震惊着没能反应过来,另一个火辣的巴掌就从她另外一半脸落了下来。
如懿愤怒的起身,正想要说些什么,魏嬿婉那阴恻恻的声音就在一旁传来。
“乌答应,少在这里扮伶牙俐齿了,皇后娘娘对你的教训,你得听着,你现在只是个答应,老拿曾经的那些事出来说什么呀,有谁在意呀。”
“你现在就算在皇上面前再提到当年的事儿,皇上也只能说一句,当年年少不懂事,看不得谁是真心对他好,谁是虚情假意。你说皇后娘娘惦记着,其实惦记着的人是你吧,不然你怎么老是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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