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过来帮人拿东西的。”
啪嗒——
手电掉落的声音清脆，杨舒怀听到声音一怔，然后收回手枪捡起手电：“魏明？”
“杨叔叔？”魏明惊喜：“你吓死我了。”
“你帮谁拿东西？”
“黎夏。”魏明说：“她让我在床底下帮她拿一个盒子。”
杨舒怀说：“这里是案发现场，不能随便进来，以后有什么需要拿的东西，一定要告诉我。”
魏明点了点头：“那我可以去拿东西吗？”
两人出去之后，一眼就看见黎夏在走廊外抽烟，她夹杂的香烟手指动作老练，昏暗中长发披肩，多少有点黑社会小妹的味道。
杨舒怀对上她的视线，皱眉后冷漠到表情严肃起来，她急忙掐灭烟头，似乎很是惊讶，然后迎了上去：“杨警官，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在这里很奇怪吗？”
“不奇怪。”
“小孩子学人抽烟干什么？”
“就……好奇而已，试了一下。”
魏明将手里的盒子往她面前递：“夏夏，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是。”
黎夏接过盒子，上面落了一层灰，于是用手拂去灰尘，再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的猫头挂件摆放整整齐齐。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然后对魏明说了一句谢谢。
魏明说：“行吧，那我们回去吧。”
三人往楼下走，两个小孩走在前面，叽叽喳喳，杨舒怀跟在后面总是插不上话，显得挺另类的。
最后他还要化成好心警察，送这两个小朋友回家。
车上他问黎夏：“黎夏，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种小玩意，不过据我所知，这个东西在你们学生圈属于追求者送的，你那一盒子到底有多少人追你啊？”
黎夏身体靠前：“杨警官，你挺时尚的嘛，你猜一猜有多少人送过我？”
“我要是清楚干嘛问你？”
“你说这个东西是追求者送的，那你知道它的意义是什么吗？”
杨舒怀回想：“忠贞不渝。”
魏明笑了一下，插话说：“杨叔叔，你有点老土，忠贞不一定代表爱情，还有友谊之类的，这个东西之所以火，是因为含义并不是因为恋爱。你想一想黎夏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追求者，如果非说追求者才能送，那同性送的话意义也能这样用吗？”
老土？！
杨舒怀不明白他们，接话道：“那你送过没有？”
“送过。”魏明微笑：“送了两个，所以全是忠贞不二吗？”
黎夏噗呲一下笑出声。
杨舒怀有种被两人戏弄的感觉，但又没理由发火，只能沉闷地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整天弄这些有的没的，成绩提上去才是重点。”
黎夏搭话：“你知道魏明的成绩是什么地位吗？全班第一，全年级前十，杨警官，改革开放都多少年了，你还信老式教育那一套，悬梁刺股的学习方式吗？”
“哼。”他不满道：“我算是听出来了，你们两个是拐着弯骂我老古董呢！”
魏明下车后，黎夏也安静了起来，车子启动后，她发了一条短信过去：【阿明，谢谢你替我说话。】
对方回复：【你的东西应该分开装，警察天生警惕，别让他看见了。】
中途杨舒怀回了一趟警局，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又回到车上，这时候黎夏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回到灵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停车后她依旧没醒过来，杨舒怀下车去抱她，结果伸手触碰她的腰身时，她猛然惊醒吓得后退一步：“杨舒怀！”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没醒，我总不能将你留在车上吧？”
“你又不是没长嘴，不知道叫醒我？”
终究是错付了。
黎夏似乎很累，单挎着书包，双手抱着盒子，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眼看人都找不到大门时，他提了一下书包肩带：“看路！”
周五的时候黎夏去看了房子，当时就定了下来，晚上她就搬了过去，中途还让杨舒怀当了司机。
小丫头的兴致勃勃让他寒了心。
“黎夏，一个人住，你就这么开心？”
“当然，这是自由。”
杨舒怀双腿交叠坐沙发上，打算点支烟却无意间瞥了她一眼。
单薄的背部披散着长发，侧颜在光影下清晰分明，鼻头挺立，卷翘的睫毛煽动，粉嫩的双唇一张一合温柔细语地分享着自己的爱好。
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下来。
窗外的一束白光打进来，仿佛在她身上笼罩一层朦胧的白雾，漂亮的有点不真实。
原本点烟的手停了下来，失神一秒后他才点燃香烟。
“我可告诉你，不能带同学回家，尤其是男同学。”
“为什么？”
“谁让你未成年，不能签合同，要我给你做担保呢，所以在这个房子上，我也是有话语权的。”
“喂，不带你这样欺负我的。”
“谁让你在警局认我当小叔的。”
“那不是开玩笑嘛！”
“奥。”杨舒怀笑说：“那我认真了，挺想当你家长的。”
晚上的时候，杨舒怀人一走，黎夏就通知了其他三人，几人在二十分钟内全部到达。
桌面上铺满了烧烤，啤酒还有水果。
整个房间布置了一下，弄了一个月白色的氛围灯，地上也放了发财树，音乐声悠扬入耳。
四人同时举杯，高呼：“干杯！”
不一会儿几人喝的醉醺醺。
李娜说：“我可能这辈子做不成好学生，但我想这辈子有可能做老板，心里就很畅快。”
迪凯附和：“你往哪里走，我就跟在哪里。”
说完就醉倒趴在桌面上，三人不约而同一笑。
黎夏单手撑着脑袋看他们，没搭话。
这时魏明拨弄电脑谈说他对市场的见解。
李娜笑插话：“以后成了让你做大老板？”
他说：“大老板责任大，我毕生只追求财富与自由。”
“做老板不就拥有了最大的财富与自由吗？”
魏明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夜晚伴随喧嚣安静下来，客厅纸张满地，乱七八糟，迪凯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沙发上，而李娜也倒在沙发的边角处。
黎夏中途醒来去冰箱拿水，一眼就看见正在操作电脑的魏明。
他戴着眼镜，一脸认真。
“魏明，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看网站。”他没抬头，“看一下市场渠道在哪里。”
她走过去站在魏明后面，网页上的版图眼花缭乱，而他的手指却不停地点按钮，切换各种各样的图片。
魏明问：“你觉得做网络服装最重要的是什么？”
“衣服的品质与漂亮。”
“错。”箭头点到一张女生脸上：“最重要的是模特。”
——咚咚咚！
突然响起敲门声，两人同时抬头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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