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计一个小时的交流，半小时不到就结束了。
“我大概知道瓦莲京娜为什么不肯透露赤影的消息了。”走出教堂后方景对罗砚说。
“赤影的真实来历——她和联邦是敌对方，所以不能揭露真相，以防她背叛联邦。”
“如果她最开始就是联邦的敌人，又何来背叛一说。”罗砚轻声道。
方景看他，“怎么了？你现在好像心情很差？”
罗砚目视前方，“你猜猜为什么差。”
教堂外面是大片花坛，里面种着彩色虞美人，两人走进花坛的小径，方景说：“因为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因为我说我达成那些心愿了就可以去坦然赴死？”
罗砚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说：“你能把我在你心里的排名往前挪一点吗？”
方景顿住，罗砚继续说：“我原本以为，我们在彼此心里的分量是一样重的，但是直到刚刚听了你说的话，我才发现，我们是不一样的。”
你更在乎真相，我被你排在了第二位。
罗砚面无表情：“我在梦里经历过部分你的经历，我一直以为我能完全共情你，但是刚刚我发现不是那样的——能把你留下来的那些执念被你分成了好几份，我只是其中之一，而我……”
说到这儿罗砚停了下来，方景感觉自己的心慌了一下，片刻后，一股奇怪的洋流涌上他的心头。
好像是愧疚，愧疚里面夹杂着些许心疼。
“对不起，”方景低着头轻声说，“我现在应该说点好话给你听，但转念一想，我不喜欢听谎话，所以还是算了。”
罗砚牵住方景的手，“没关系，我刚才又想通了。”
他捏着方景的手揉捏了一下，“你去做你想做的吧，我会一直支持你，如果你未来完成了心愿不想做这个手术，我也愿意殉情。”
“……”
方景语塞了许久，最后他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罗砚笑了一声，停下脚步拥抱住他：“被你发现了。”
“废话，这是我在二叔面前惯用的伎俩。”
方景很无语，他伸手回抱了一下罗砚，“你赢了，苦肉计用的不错。”
“嗯，我知道我最受不了什么。”罗砚说完松开方景，“所以现在，你得向我保证，你会来做这个手术。”
方景还在无语，罗砚低头亲他，亲完后说：“明明是你先对不起我，怎么现在还气上了？”
“我什么时候气了？”方景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咬了他一口，“这才叫气。”然后撒开手。
罗砚摸了一下唇，咬破皮了。
两人顺着小径继续往前走，罗砚说：“你以前跟我聊天的时候，总是刻意避开某些话题，现在可以说了吗？”
方景秒懂他问的什么，他轻声回应：“我一直觉得是我害死了他，我在逃避这件事。”
“你们一起待了多久？”
“一个月不到。”
28天。
“他是个什么样的omega？”
“可爱、勇敢、有上进心、还很有毅力，但不被上天垂怜。”
“你们……平时怎么相处的？”
“我上班的时候他下班，我下班的时候他上班，一开始我们能监控彼此的上班状态，后来他那边单向断网了，他不知道我上班在干些什么，再然后……他突然就离职了。”
方景注视着花坛的某处，走神回忆着过去。
“我一直觉得，如果没有我的突然到来，他或许就不会走了。”
罗砚思索了一下，“那支药，应该在你来之前就已经打了吧？”
不然以我的精神力，不该会遭如此黑手才对。
“不，是在我来之后才打的。”方景停下脚步看罗砚，“那时候我正好重生在他的身体里，但感觉并未完全适应他的身体，意识还很模糊，也就是这模糊的几秒空隙，就被打了那只针。”
“那你觉得，如果没有你出现干扰事情发展 ，他还会被打那支针剂吗？”
方景沉默了一下，片刻后他说：“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他当时的情况已经很危急了……他躲不过那只药剂，如果没有我出现杀死那几个Alpha，或许他当晚就会……”
停顿了一下，“但这种可能性并不能抵消我出现后的可能性，你撞死了一个人之后，总不能说，他早该在上一个路口就被另一个人开悬浮车撞死吧。”
罗砚沉默着追上他，方景见他一直不说话，又道：“一年后，如果手术失败了，你记得把我送回N1458，我答应过他会把他葬在他父母身边。”
“那得多立一块碑了。”罗砚接话说。
方景眼角抽搐了一下，“别闹，赤影怎么办？”
“你俩之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罗砚说，“赤影说她要找个黑洞撞死。”
“……”
方景很想揍罗砚——可惜打不过，他气了两秒又叹气：“好了，别说这些丧气的话了，相信手术会成功，好吗？”
“我想提一个要求。”罗砚突然说。
“你说。”
“如果手术成功了，我想要一个omega，100%契合度的那种。”
“……”
方景冷着脸看他：“之前是谁说的等我来标记的？又是谁说的只要我能好起来就乐意至极的？”
“我改变主意了，”罗砚贴过来，“你连这点安全感都不愿意给我吗？我只是想跟你建立Ao生理学上最亲密的关系而已。”
“那为什么不是你去换人工腺体？”方景问他，“你变成omega，我们也可以建立这种最亲密的关系。”
“可以，”罗砚答应的很干脆，“等你换完身体后，我们比试一下，谁输谁换。”
“比什么？肉搏？克隆体怎么可能打得过你？”方景心想克隆体又没去暗海进行过改造。
“我们比……到时候让赤影来定。”
“你确定？”
方景感觉要完，他觉得赤影肯定会拿他俩去搞一些恶趣味的比试，比如谁的女装更吸引人。
罗砚轻笑一声，“不想比你现在可以认输。”
“等着挨*吧你。”
方景丢下这句话走了。
*
——
怎么感觉A砚有点ooc了？
哎呀管他的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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