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宣嫌恶心，立即对他的安排表示抗议，“谁拉的谁收拾，大队长你让刚才那位男知青来收拾，总不能他排的时候舒坦了，烂摊子却让我来收拾吧？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大队长瞪着他，气恼道：“你不踹孟红武，他就不会在外面拉了。”
宋宣振振有词：“我不踹，他就便秘憋死了。”
“人还能让屎尿憋死？”
大队长见他歪理一箩筐，气的呼吸急促，黑着继续说。
宋宣要去城里工作了，以后不在大队长手下干活儿，有苏书记在也不怕得罪了大队长他会卡自己的手续，“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您试出来记得跟我说一声哈，我给报社提供新闻线索，说不定还能拿一点钱呢。”
“您尽管放心我这人很大方的，有钱大家一起拿，我可以分你一半。”
“标题我都替你想好了，惊！山河生产大队大队长竟是史上第一个被屎憋死的人。”
大队长气喘如牛，脸更黑了：“……”他又不是吃多了，做这种无聊又奇葩的实验！
“……”
众人没想到宋宣这小子居然如此嚣张狂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他敢说出口他们却不敢听。
宋宣要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不知道提前知会一声，这哪里是他们能听的内容，很快房间内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蒋国栋生怕大队长因为自己这个不听话的队员迁怒自己，表态道：“反正我长这么大，没有见过被屎尿憋死的人。”
宋宣瞟了一眼他：“那是蒋队长你见识少，没文化少说话不然容易笑掉牙。”
……
满屋子都是争论声，宋宣凭一己之力让所有人面红耳赤，恨不得不顾形象地跟他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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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都给我闭嘴安静一点，你们当这是集市呢？吵闹个不停！”
外面的臭味飘进来，熏得苏书记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他赶紧将鼻子里的纸抽出来透透气，忍着想吐的欲望，严肃地看着宋宣批评道：“宋宣，你踹人的确做的不对。”
“我不出手，他就要打女人了。张莹是唯一一个维护我的人，苏书记你也知道我这人从小到大就没得到过什么善意，有这么个愿意为我出头的人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我妈从小教我要学会感恩，作为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挨揍却无动于衷呢？但凡是个人都做不出这样忘恩负义的事情。”
“我才不像某些冷漠无情、袖手旁观的人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响应国家号召的知识青年当众挨打。”
苏书记：“……”他只说了一句话，这小子有无数句话等着他。
“咱先不说这个。”
蒋国栋也说不过宋宣，想不明白宋宣以前是个沉默老实的孩子，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怎么现在嘴巴就跟一挺机关枪似的，突突突个没完没了呢。
蒋队长还是不怎么相信他的说辞，“宋宣，你去城里工作这事是真的吗？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这种事情哪里需要证明？时间会证明一切。”
宋宣不想让这些人知道自己的工作地点，这样不方便他接下来搞事情。
“书记，我过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放了两天假，明天我过来找你开转户口手续，早上你应该在这里吧？”
宋宣原本想趁着这个机会把户口手续解决了，看到这么多大队干部在，他就不想办理了。
书记办理手续的时候，这些人肯定会去看他的工作单位，还是人少的时候再来吧。
“嗯。”苏书记想问问具体情况，见他不愿意多说，便歇了这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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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看向对面一脸关心道：“大队长，你家马远伤养好没有？没养好的话可以去省里看看。”
“省里的医生医术精湛，你看我去了趟城里气色是不是好多了？这证明还是省城的医生更厉害一些。”
“恢复的挺好的，多谢关心。”
大队长强忍着心中的不悦，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严重怀疑他是故意提起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倒霉儿子来戳他的心窝子，可是宋宣满脸真诚，就连说话的口吻听起来也很正常。
一时间，大队长竟然有些分不清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天天过鸡飞狗跳、打打闹闹的日子，小远哪能好好休养身体啊？再这样下去，怕是身子骨都要被折腾得废掉。
大队长实在不愿意提起小儿子夫妻俩那些让人烦心的破事儿了，于是便板起脸来，装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希望他能够识趣地结束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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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心眼不大，谁叫大队长让自己去清理男知青留下的脏东西。
隔夜仇容易影响身体健康，他要当场报复回去，“大队长，我刚才过来时听人说你没让马远去医院看病了？”
“这怎么可以呢？他动了手术还是要定期去医院复诊才行。”
“刘医生虽然有点本事，但是他不是专业的外科医生，处理这种外科创伤还是有点困难。”
“在看病这种严肃的事情上，有些钱该花就花省不得，否则你舍不得用的钱会以另一种方式花出去……”
“如果马远无法直视不完美的自己，那您就得多花一些时间和心思关心他、开解他，不要让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这样他的心理容易出问题……”
“……”
大队长听得脸都绿了，想骂人吧，人家句句关心，全都是为了他家小远好。
可偏偏这些都是他最不爱听的话，是小远听见能发疯跳脚的话！
小远要是愿意配合，半个月时间伤口早就结痂了，哪里会像现在一样反反复复的撕裂。
“行了，宋宣你赶紧走吧，明天早上来办手续，我就在这里等你过来。”
苏书记见大队长青筋暴起，怒火已经快要压不住了，赶紧让他离开。
“好吧，书记，大队长我就先走了。”
宋宣说完通体舒畅，看向蒋国栋笑眯眯道：“蒋队长，我明天就把户口转出去，你以后可别再开大会批判我了，我以后不会拖你队里的后腿了。”
蒋队长看到他那一张一合能吃人的嘴，顿时不想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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