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幺幺一听，猛地愣住。
原来靳野这几天不开心，真的是因为她说要断尾做人类，跟靳野在一起一辈子吗？
白幺幺有些呆滞，看着靳野，有些不敢置信的喃喃问：“你、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吗？”
“想。”靳野毫不犹豫。
“那、那我断尾做人类，我们不就能在一起一辈子了吗？”
靳野摸摸白幺幺的头，然后掌心轻轻将白幺幺脸颊托起。
两人对视着，白幺幺眼眶伤心红润，靳野沉重心疼。
靳野开口：“不做人类，我们也能在一起一辈子。”
白幺幺愣了愣。
靳野说，“如果跟我在一起的代价，是让你断尾伤害自己，那我宁愿……”
白幺幺追问：“宁愿什么？”
宁愿分手，宁愿放手。
但靳野说不出来。
靳野反问道：“如果我要跟你在一起，我必须砍断一只手臂或者一条腿，怎么办？”
“那不行！”白幺幺瞪大眼，紧张的一把抱住靳野胳膊。
靳野继续问：“但能跟你在一起，我断手断脚也心甘情愿呢？”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白幺幺直接半跪起身，张开双手把靳野紧紧抱住，“我不准任何人伤害你！我不要你断手断脚！”
这时，靳野才红了眼眶，也张开双手把白幺幺紧紧抱住。
靳野唇瓣在白幺幺耳畔摩梭，好一会才轻声道：“我也不准任何人伤害你，你自己伤害自己也不可以，我不要你断尾，也不许你断尾。”
白幺幺愣住。
原来，这几天靳野真的是在纠结断尾的问题！
但靳野纠结断尾问题，不是因为他不喜欢人形的她。
而是心疼她，不愿意她伤害自己！
白幺幺眼眶立马蓄满泪水，将后后仰看着靳野，“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现在谁阻拦我们在一起呢？”
白幺幺愣了愣。
靳野问：“大姐阻拦了？”
白幺幺摇头。
靳野又问：“你几个哥哥会阻拦？”
白幺幺想了想，也摇头，“不会的，除了二哥，三哥四哥也跟人类相爱过的！”
“所以为什么要断尾呢？为什么一定要做人类才能在一起呢？”
白幺幺沉默。
靳野亲亲白幺幺额头，又轻轻在白幺幺唇上亲了亲。
“幺幺。你是你，大姐是大姐，你们不能一概而论。”
“大姐和蒋庭是因为生在乱世，是因为大姐开窍晚，动心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才会断尾给蒋庭续命，也是因为强行逆天改命蒋庭灵魂才会受损，后面几世才会有缺陷。”
“大姐不甘心，不满足，想每生每世都跟蒋庭在一起，那是她的选择。”
“而你，也有你自己的选择，你做选择，根本不需要参考她的答案。
白幺幺听明白了。
白幺幺趴在靳野肩头上，“但要是几十年后你死了，我带着记忆回到灵界也会不开心的。与其带着记忆不开心，还不如断尾做人类。而且，你会变老，我不会……”
靳野问：“我变老，你就不喜欢我了？”
白幺幺想了想，很认真回答：“我喜欢你长得好看！但如果你变老不好看了，我也会喜欢你的！”
靳野笑，“那我岂不是更占便宜了？我变成老头了，我的小狐狸还是少女模样，说出去全世界都得羡慕。”
虽然也许到时候会自卑……
但无论如何，让白幺幺承受断尾的痛，靳野不愿，也不舍。
靳野摸摸白幺幺的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狐狸，知道你能活万岁，知道我们恋爱会面临什么问题……”
“这也是我最初，为什么嘴硬非得跟你约法第三章的原因，我是想给你半年时间好好考虑清楚跟人类恋爱也许没你想你那么美好，给你半年后悔的时间。”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对你的喜欢，一天比一天浓烈。”
“我的小狐狸天真浪漫，勇敢真挚，感染得我也愿意勇敢迈出一步，去爱，去尝试，去面对。”
“感情到了，我们就恋爱了。”
“时机到了，我们就双修更进一步了。”
“恋爱和双修这两个重大关系转变，都是计划之外的，都是在日常生活中顺其自然的。”
“那么，在什么一辈子不一辈子这种事还没到来之前，何必提前焦虑，提前计划？”
“几十年后，我离开，你带着记忆回到灵界，你又怎么能提前预知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白幺幺安静的听。
靳野从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可见，白幺幺“断尾”这个决策，让靳野多么的紧张，多么的不安和不忍。
靳野道：“如果跟我在一起的前提是要你伤害自己，那我现在就会不开心，且未来一直不开心。”
“就像我刚刚说要断手断脚，你也不舍得，也不开心一样。”
白幺幺一直在眼眶萦绕的泪终于滑落。
白幺幺吸吸鼻子，好一会才开口：“嗯，我不断尾了！我们都不要为以后的事情提前焦虑，我们现在就要过好每一天，以后的事情，以后遇到了再解决！”
“嗯。”靳野吻走白幺幺脸颊上的泪珠，“乖幺幺。”
白幺幺也亲亲靳野的脸颊，然后很认真的的捧着靳野的脸开口。
“以后有心事，你也不许忍着，我们必须像现在这样说出来。”
白幺幺说完，扁着嘴道：“我不喜欢你明明对着我笑，心里却装着沉重的事！就像在假笑一样！我差点以为你不喜欢我的！”
“好。能用沟通解决的问题，我们都不要自己内耗。”
“什么叫内耗？”
“就是我这几天一样，把事装在心里，惹得自己不开心，害得你也不开心了。”
“嗯！我们都不要内耗！”
说到这，白幺幺直接站起来。
她双手掐腰，非常认真的说：“说不定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大姐只爱围着姐夫转，都没有好好修炼！”
“说不定大姐是因为不够厉害！才说只有断尾才能做人类变老变丑！”
“三哥四哥明明也跟人类相爱过！他们肯定有更好的办法！等明天跟哥哥们见面！我再好好问问！”
看到白幺幺立马恢复元气的模样，靳野笑了。
这才是白幺幺该有的样子。
开心的、活泼的、不被情绪牵着鼻子走的。
不断尾的、完整的小狐狸，他的小狐狸。
……
院外。
三个男人坐在院墙边。
一个墨发及腰，松散的用发带绑在身后。
长着一张雌雄莫办俊美无双的脸，表情却冷得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
这就是白沧凛，白幺幺的二哥。
旁边，还有一头鹤发的白相寒，和穿着人类流行服装，红色板寸的白磷炎。
白磷炎双手抱胸：“咱家宝贝幺幺眼光真不错！”
白相寒笑，“至少，他知道心疼幺幺。”
白相寒白磷炎一起转头看向白沧凛。
白沧凛冷哼：“看在他把幺幺哄高兴了的份上，让他多活一天。”
说完，人化成黑雾，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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