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眼一翻，晕了。
？
闹啥鬼？
谁是鬼？
我吗？
宋老头偏头看顾向东：“感觉真疯了。”
顾向东一脸“你看吧我说的对不”。
宋老头还是很有良心的。
他看邢耀宇不顺眼是一回事，给他找个大夫是另一回事。
他把村里的赤脚大夫请过来，让给瞧瞧。
赤脚大夫其实就是看个普通的头疼脑热、蚊虫叮咬之类的病症，更严重的看不了一点。
扒拉着邢耀宇的眼皮子，像模像样地看了一下就说：“治不了，去县城人民医院吧。”
宋老头也知道他的水平。
本来就是瞎猫乱碰死耗子。
不过让他带邢耀宇去医院是不可能的。
因为不还有个吴梦月吗？
——顾向东把邢耀宇和吴梦月之间的关系也告诉了宋老头。
宋老头又和顾向东一起去找吴梦月。
发现对方的精神状态也很不好，但是比邢耀宇正常多了。
“疯了？”
吴梦月听完，瞪大眼睛，很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会疯了……该不会是装的？
吴梦月在梦中和邢耀宇一样痛苦。但是她要更理智一点，还能把现实和梦境分开。
她以己度人，并不相信邢耀宇真疯了，怀疑对方是假装的，是准备以精神失常为借口回城。
这怎么可以呢？
他们在乡下还能找成分好的人结婚。回了城能干啥？
家门都贴了封条了，工作也没了。邢耀宇脑子有病吗装疯？
吴梦月面上镇定，心里骂骂咧咧地跟着宋老头和顾向东赶过来。
去的时候邢耀宇刚醒，一看到吴梦月和宋老头同时出现就大声说：“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是她，她让我打的——！！！”
三人面面相觑，吴梦月更是狠狠震惊了。
这人不会真疯了吧？
她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说：“大队长，我和邢耀宇都离婚半年了，我们之间没有关系！”
宋老头才不信她这个邪。
在吴梦月和顾向东之间，他肯定更相信顾向东啊。
宋老头摆起大队长的架势来，说；“你们俩是不是准备先离婚，各自找人结婚，能回城了就抛妻弃夫？”
吴梦月慌了。
大队长咋知道这些事的？
他们连户口、档案上有关结婚方面的事都改了啊！
他们两家家庭背景都不一般，虽然现在落魄，但家里认识、交好的朋友可有不少呢，改个婚姻状态，不是什么难事。
要不然两人也不敢装不认识然后各自勾搭男的女的。
换句话说，宋老头是没有任何渠道得知——
“是你！”
吴梦月转头看见顾向东，立刻说：“是你在乱说话！”
顾向东一脸莫名其妙，根本没有被诈：“谁乱说话了？”
他可没乱说。他也没说谎。
他说的都是真话啊。
宋老头皱着眉说：“你别掰扯别个，你和邢耀宇抱在……我都看到了。算了，我都不想说，你赶紧的。”
他指了指，说：“向东，你来搭把手，把邢耀宇带上，吴同志，你陪着他去医院。”
这会儿吴梦月要是一口咬死了和自己没关系，自己啥也没干。那宋老头说不定还得怀疑一下顾向东说的话。
可惜吴梦月到底年轻，沉不住气，一听这话，心里就慌了，没敢反驳。
顾向东就伸手把邢耀宇解开，说：“大队长，那我去套骡子车——”
话还没说完，提溜在手里的邢耀宇哼哼两声，醒了。
顾向东紧张起来，如临大敌，恨不得把人甩开。生怕邢耀宇再来一出抱腿。
没想到这次，邢耀宇竟然还挺正常。
他揉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声音很虚弱，但好歹是在正常说话。
“这……这是咋了？”
“咋回事啊？”
……
“就这。”宋老头说：“半疯不疯的，现在又好了。”
张翠兰听完全程，也觉得很奇怪。
邢耀宇说的那些话让她感觉哪里很不舒服，但是也想不通。思索一会儿就说：“怕还是得盯着，别让发疯乱打人。”
宋老头也这么想，道：“向东看着呢。”
他看邢耀宇最后的样子，感觉应该恢复正常了。
谁也没想到第二天醒来，邢耀宇又疯了。
太阳还没升起，顾向东就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叫醒宋家人。
宋老头披上棉袄出门，迷蒙的眼睛被凉风一吹，醒了：“又咋了？”
“嗨呀！”顾向东跺脚，道：“大队长，您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邢耀宇在磕头。
一边磕头一边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让宋老头感觉心情不太好的是，不知道为啥，他对准的方向是自己家。
可能是巧合。
宋老头抛开杂念，冲上去说：“邢耀宇？邢耀宇！”
没反应。
他磕头磕得脑门都擦破了，渗出血液。看着就疼。
宋老头没办法，只能喊上几个壮年男女，把这人按住，绑起来。
不然就那个架势，把头磕坏了咋整啊？
不能磕头，邢耀宇还一直都在喊什么“我错了”之类的话。听得大伙儿心里发毛。
宋老头当机立断，说：“去叫吴梦月，现在就让她带着去医院治治脑子！”
吴梦月不想去？不想去也得去！
这两人试图算计大队上的人的事，宋老头还没和他们算账呢。
不是离婚了还如胶似漆吗？不是想达成目的就再婚吗？
那就把你们当成夫妻看喽。夫妻就得患难与共。
他解决完这件事，这才满脸晦气的回家。
正巧桃桃刚睡醒，问了一句。宋老头说了。
桃桃一听。
哎呀。
这种症状还怪耳熟得嘞——能不耳熟吗？
邢耀宇变成这样，她有一半原因。
当然，原因归原因，桃桃对邢耀宇如今的样子乐见其成。
桃桃知道这是咋回事。
在捏梦境的时候她偷懒，直接把原本世界线所在的那个平行时空里的人拓印了一份投影。
投影没有喜怒哀乐，却无限接近本体。
邢耀宇本来就因为受到的是“邢耀宇”的毒打，以至于精神一直处于恍惚状态。
这种状态很容易感知到投影和本体的存在。
能够获得一部分混乱的记忆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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