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娴和孙琳，彼此心照不宣，两人暗中联手，试探夏启。
虽然两人都没相互通过气，但都很想知道夏启对她们的态度！
“……”
孙琳无声的扫视了夏启一眼，默默注视着四份早点，现在这个样子，她和吴晓娴不知道该如何做。
夏启看着两人都默默注视早点，知道他不率先开口吃。
两人各自顾忌，矜持自我，都在等对方先动手，那可能都吃不了。
他随手拿起一份煎饼果子，轻嗅熟悉的香味，微笑地看着两人，举手示意后，安闲地靠着沙发背，直接开吃。
见两人还在沉默对视，夏启笑呵呵地解释道：
“呵呵~~！先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而且这种事情对于男方来说可是送命题。”
这就和「你的女朋友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问题一样，令人糟心。
有可能的话，当然是能避则避！
“送命？”
吴晓娴轻轻摇了一下小脑袋，态度自然地否定夏启的言论。
“只是一种倾向的简单选择，哪有送命的严重程度。”
眨着明眸盯着夏启，发现即便是有两位女生在场，他也没有讲什么风度，只是不急不缓地咀嚼吞咽。
见夏启随性自然，不讲究什么吃相，吴晓娴也下意识地觉得，这就是真性情！
和其他男生在她面前装腔作势，极不自然的姿态……不一样。
孙琳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吴晓娴为了保持淑女而仍旧略显僵硬的坐态，稍稍明白夏启为何有自己第一个先吃的意思。
她轻舒一口气，放下矜持，稍稍调整坐姿、更显随意，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一份早点，也直接开吃。
吴晓娴见孙琳在夏启之后，也拿起一份开始细嚼慢咽，微微愣了一下。
迟疑地前倾上身，也拿起一份早点，双臂枕着被淡蓝色长裙覆盖的膝盖上，小口小口地慢慢咀嚼。
夏启见两人都放开矜持，他改变坐姿，单手肘枕着柔软白灰色的沙发臂，表情惬意，开启闲聊。
“呵呵~，吴晓娴，你问过男生这样一个问题没？”
“什么问题呀~？”
夏启的悠闲、随性的姿态，让吴晓娴的情绪进一步放松，矜持的吃相也开始变得随意。
咀嚼吞咽口中的煎饼果子，夏启拿起一杯还很热乎的豆浆，洒脱地灌了一大口，温言道：
“你问过他们，化妆前后的你……哪个更好看吗？”
他之前就察觉，相比起文静的孙琳，吴晓娴更早的接触了化妆，即便是现在也微不可察地稍微画了一点黛眉。
吴晓娴闻言，脸色当即一僵，愣愣出神，扭头吃惊看向夏启：
“你知道我化妆了？”
她今天起得很早，本想画个淡妆，有意展示不一样的自己。
但笨手笨脚的老爸，却非要在一边给她捣乱，所有就只画了个眉毛，没想到这也被细心的夏启发现了。
夏启颔首微笑，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倒八字眉。
“嗯，知道。”
吴晓娴刚绷紧的神经顿时一松，嫣然一笑，欣喜地挑了挑细眉。
哎咦~，夏启这么关心我，仅仅只比比平常多画了个眉毛，他都知晓……
女生一边不想男生知道她化了妆，一边又想让男生知道她画了哪里，很是矛盾。
但在有滤镜的人眼中，一切都……大不一样！
“嗯~，化妆前后哪个好看？这个问题……我没有问过，不知道他们的心思。”
吴晓娴努力回忆自身，思绪片刻，对夏启微皱眉头，没有直接回答问题。
脑海里闪过，其他男生眼带痴迷地看她的画面，吴晓娴暗自摇头。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但是……
嘿嘿~，反正我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样都好看，那些男生心里是什么样的看法，我一点也不关心。
“孙琳，你觉得，男生应该如何回答，才能让人满意？”
夏启吃完最后一口，微微侧头，看向一旁已经完全放松坐姿，低首沉思的孙琳。
“应该是，化妆后好看吧。”
孙琳觉得夏启绝不会这样询问简单的问题，但反复思量后，她仍没有头绪，只能不确定的回答。
既然化妆了，那按照一般地逻辑推理，就是化妆后的样子更加好看，不然还化妆做什么。
夏启轻笑挥手，又拿起一份早点大口咀嚼，前倾上身，稍稍靠近孙琳，笑呵呵地说道：
“嘿~，那这样说的男生，另一个意思，不就是说女生平常不好看了？”
孙琳当即一挑秀眉，抓了抓柔顺的黑色长发，细思夏启的意图。
“好像……是这样诶~！”
吴晓娴也微皱着黛眉，觉得这样说好像的确不好，女生听了肯定不开心！
孙琳按着夏启的逻辑反推过去。
“那应该说，化妆前好看？嗯~，不对！那要这样说的话，如果说‘化妆前好看’，就会被指责。
化妆是白费劲，还不如不化妆，结果也和之前一样，会被女生埋怨……”
果然！
我就知道，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孙琳有些头疼，纤手捂了捂太阳穴。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要说，化妆前后，女生的样子都好看。”
吴晓娴见孙琳捂头沉思，毫无进展，玉指俏生生地指着自己，一脸得意，喜笑颜开。
她是按照本人的亲身经验，谨慎思量再三，觉得没错才说出口。
见夏启和孙琳的审视目光都望过来，吴晓娴摇晃着小脑袋，特意摆了摆自己的花颜月貌。
“毕竟，我就是这样的嘛~！”
嘿嘿~，自己怎么也要表现的比孙琳强呀~！
孙琳见吴晓娴故意显摆她的容颜，本就因为沉思问题而不悦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差了。
“不！那会被说是故意敷衍，怎么会都一样好看？”
孙琳的声音逐渐加大，语气颇显激动，稍有怨气地昂起头，挺直上身，犀利的目光直刺嬉笑乐呵的吴晓娴。
“那女生化妆的目的是什么？询问男生问题的意图又在哪里？”
“额~……这个，这个……诶嘿~……”
吴晓娴被三个连续反问压制，深感孙琳的气势强悍。
无形的低气压，强势笼罩全身，将她的喜悦心情全都吹走了，
“好像……好像是没必要化妆……是吧哈~……”
吴晓娴稍稍缩了缩小脑袋，怡悦的表情全都收敛。
异常郁闷地默默摩挲着她的小拇指，暗中斜了一眼细眉微皱、神色不悦的孙琳。
坏孙琳！
我妈妈都没这么凶过我……
见两人的情绪都有些过激，夏启暗中轻敲了一下桌缘，声音清脆细微，没有引起吴晓娴和孙琳二人丝毫的察觉。
激烈起伏的汹涌情绪，逐渐平静。
两人都一脸淡然看着对方，好似没有意识到，刚刚双方的情绪非常激动、郁闷。
“我吃完了，就由我来说吧。”
夏启不经意间就吃掉了两份早点，用抽纸擦了擦嘴巴，正襟危坐。
面带微笑地看着重新安静下来的吴晓娴和孙琳，迎着两人困惑的目光，不急不慌地说道：
“嗯~，不论说化妆前或者化妆后好看，都会被认为是态度问题。
说了和没说一样，蓄意敷衍了事，怎么能让人满意？
就像之前，你们给我出的问题。
无论我吃谁的或者不吃，都会有问题，会引起你们的不满。
即便是都吃，也有先吃哪一方的问题在里面。
如果取巧，将两份叠放在一起，同时吃下去，也会被认为有态度方面的问题。”
吴晓娴轻咬樱唇，皱着黛眉，面色苦闷地看着夏启：
“那到底要怎么回答？我感觉这种问题就是无理取闹，纯粹是折磨人……”
这也不行，那也不满意，不论怎么说都被挑刺，被女生找到借口，好大发雷霆。
哼~！
问这问题的女生，就是故意在鸡蛋里挑骨头，没安好心！
孙琳黛眉紧锁，觉得这样思考的方式不对劲，一定是逻辑上有问题，但她这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
见夏启已经吃完早点，她放下思考，半躬着上身，主动帮忙收拾好茶几上三人的早餐垃圾。
另一边的吴晓娴正生着闷气，突然就看见孙琳起身，贤惠地收拾垃圾。
只能略显无奈地，放下手中插嘴的纸巾，递给主动伸手的孙琳，在心中暗自恼怒。
呀~！
可恶！
一不留神，被孙琳抢先一步，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不行，吴晓娴，你怎么能被比下去呢~！’
她迅速收拾坏情绪，打起精神，主动靠近夏启，眨着妩媚灵动的大眼睛。
玉手半握，撑着丰润无瑕的雪白小下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那……夏启，你说说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吴晓娴这次的声音，极为清脆婉转，娓娓动听，重点是还带着一股甜死人的……夹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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