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逛了多长的时间，有摊位的地方和有热闹看的地方都逛完了。
期间还遇到了黄曲因和余丹洁，只是那两人见到徐元律和余素怀，竟然转头就走。
搞得徐元律有些无语。
还发现锦绣婉其实一直跟在他俩身后，也是徐元律无意中察觉的。
他有一种，到处都是监视他的人那种感觉。
不过也跟自己说，是他多虑了。
“回去吧。”他对余素怀说道。
现在算是比较晚了，更多的人其实早就回去歇息了，就剩下一些佳人才子一对对的。
“好。”余素怀也有些见不得这些。
只是看着有些羡慕。
“我看师父还挺高兴的。”她又说道，“还以为师父对这些节日不感兴趣。”
“是挺有趣的，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节日。”
“第一次？”余素怀知道修士多半在山上，远离世俗的地方，但还是有些惊讶。
“别误会，我又不是一出生就在宗门。”他看出了余素怀的疑惑，“我说的第一次是第一次参加人这么多人这么热闹的花灯节。
其实以前在家的时候，家族会有一些活动，不过那时候的我基本上不怎么参加。”
“师父是大家族的人吗？那又是怎么开始修炼的？”
看着余素怀挺好奇的样子，他也顺势说了一点以前的事情，“我的那种家族并不是平常的权贵家族。
属于是修仙家族。”
“修仙家族？”余素怀听黄曲因讲过修士的事情，但没听过这些事情。
“对。”他继续说道，“就是家主是修士，此后代代都是以修炼为主的家族，相当于一个小宗门。
不过家族总体来说算是一个小城池，也有不能修炼的人在一起居住。
有自己的产业，各式各样的分工。
非要比喻的话，家主是皇上，然后下边是子民，修士算官，普通人则是百姓。”
“那我也可以加入吗？”
“按理来说是可以的，不过修仙家族这种东西制度残酷，普通人也得有庇护才能活得好。
我还没修炼的时候，基本上谁都看不起，也被欺负，后来忍受不了，才偷偷离开了家里面。
我虽然是在那里是排行老三，但也不怎么好过。
相当于是不得宠的皇子，还是一点能力都没有的那种，死了也没人管。”
看到徐元律忽然说起过往不好的事情，神情似有些愤怒，余素怀虽不清楚期间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那应该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此时徐元律也沉浸到了过去的回忆里面，想起了在家族时不好的事情。
愤恨也涌上心头。
作为徐元律，他不能原谅，最主要并不是家族的残酷，以及兄弟对他的欺凌。
主要是因为他生母的死。
想到这，他忽然一阵苦笑。
直至余素怀拉了一下他的手，他才回过神来。
“师父？”余素怀轻声说道，见徐元律面色缓解，也稍稍放下心来，“到了。”
他抬头看去，看到“余家”二字，“早点休息吧，今晚谢谢你了。
这花灯节是不错的回忆。”
“师父确定要离开了吗？”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话，尽管知道答案。
“明天就走，毕竟在这里也待了挺久，不能耽误修行。”
“好。”余素怀点头，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听到徐元律将要离开的话说出口，心中有些失落。
但她知道不能强留。
此时余家很安静，大多数人也都入睡了，徐元律也回到他的那间客房。
来的时候客房是什么样子，现在要走了也没什么变化，他没什么行李只是有个房间住下。
回来一趟只是伪装，说什么明天离开也是假的，趁着夜深他就准备走了。
他自我感觉，同余素怀有些牵扯太深了。
“回去吧，修士就该斩断尘缘滚回山里修炼去。”他这般对自己说道。
可这一开门，却看到余素怀站在他的房前。
不再是当初来到余家看到的，那眼神坚毅、风姿飒爽的女侠，反倒是一个二八年华的柔弱少女。
让人心生怜爱。
些许月光的映照，徐元律能看出她眼角似有泪水。
只是被她忍住，不让其流出。
她抱着连缨，紧抿双唇，似下定决心般问道，“只能是……师徒吗？”
徐元律很明白这话里想问的是什么意思。
他并不讨厌余素怀，相处的这段时间里，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好感。
可正如别人所说的，他如今筑基后期就已经是几百年的寿元，百年的时间对修士不长，可对一般的人来说已经足以化作黄土一堆。
他也怕，怕不会有好结果。
“我知道，我不能修炼，活不长久，可能几十年后我就已经年老了。
可几年也好，些许时日也好，就只是想……”
“不能。”徐元律态度果决，“你也知道你寿命不长，几十年后，在为师身边估计连打杂都做不好，就别想那么多了。
好好生活，找个好人家，知道吗？”
余素怀努力摆出笑脸，不想太难看。“是呀！是我想多了。
不过师父偷偷离开，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这点是为师不对，不过我这边也有急事，想赶紧回去。”
“那就没办法了，毕竟师父也有自己的事情。”她将抱着的连缨送出，“那这刀师父能带走吗？师父练习刀法的时候会用上的吧。
我记得师父说还没有趁手的法器。”
“好。”他知道余素怀并不清楚修士的法器和凡器有什么不同，但还是将刀收下，“谢谢你了，我会好好带着的。”
“嗯。”她点头，“不知道师父有空的时候能不能来看下弟子，看看我那点不入眼的功夫有没有长进。”
“看不看也就那样。”徐元律故意说道，“就你那点功夫，连黄兄都打不过，我觉得也没有看的必要。
而且为师修炼一闭关就是百年，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师父还真是，最后都不忘记要打击我一下。”她也故意说道，“那来世师父能不能来看我一下。”
虽然两人都看似有说有笑，但都只是努力将情绪止住。
余素怀这一句，让他一时间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见余素怀低着头的样子，他心里也很难受。
“那我离开了，你要保重。”
余素怀再次点头，最后还是笑着道别，“再见，师父。”
她看着徐元律飞往空中，渐渐远离了余家，再也支撑不住那难受的心情。
哪怕是中毒的那段时间，也没现在这般苦。
锦绣婉从一旁出来，将她扶住，取出手帕帮忙擦拭眼泪，“小姐……”
看着余素怀的样子，连她都要忍不住了，想要安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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