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启程之始：迈向未知的无畏前行
我对着玻璃幕墙呵出一团白雾，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窗框。
远处废弃跨海大桥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桥墩上那些深蓝结晶苔藓正随着海风明灭闪烁，像是无数只窥视尘世的眼睛。
"；他们不会让你走的。"；
林晓薇的冰晶高跟鞋磕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得像是在敲打编钟。
她身后跟着十二个披霜雪斗篷的异能者，每个人衣襟上都别着冰棱形状的胸针——那是上周我亲手设计的势力徽章。
"；管理局刚更新通缉令，城外至少有三十支雇佣兵团盯着你的项上人头。"；陈瑾摘下沾满冷却液的战术手套，全息屏幕从她腕表投射到半空，血腥的悬赏金额在数据流里浮沉，"；你现在离开防护力场范围，相当于把自己泡进福尔马林的标本。"；
我摩挲着口袋里两枚怀表，星轨之钥在左边口袋发烫，母亲留下的怀表在右边口袋沁凉。
当指尖触到表盘背面凹凸的德文刻痕时，突然有细碎冰碴顺着裤管爬上脚踝——是糕点师小妹的眼泪在空气里凝结成霜。
"；宁哥别走好不好？"；她攥着沾满糖霜的围裙，热射线异能失控地在瞳孔里打转，"；上周物流区暴动，要不是你暂停了三秒钟时空，我的烤箱早就..."；
我抬手接住从她睫毛坠落的冰珠，时空凝滞的异能让冰晶悬浮在掌心，折射出七彩光晕里包裹的回忆。
三个月前这孩子缩在废墟里烤焦糖布丁的模样，和此刻眼前颤抖的少女重叠成双重曝光。
"；老宁你他妈清醒点！"；苏雨突然扯开绷带坐起来，烧焦的机械心脏在胸腔里迸出电火花，"；你以为城外还是法治社会？
上个月被拖回来的侦察队你忘了？
全身皮肤都被改造成..."；
她没能说完后半句话，因为我用时空涟漪封住了那些血腥记忆。
医疗舱里漂浮的药水瓶突然集体炸裂，淡蓝色营养液在静止的空气中凝固成诡异的水母群。
"；十二小时。"；我转身面向落地窗外翻涌的迷雾，星轨之钥的指针在表盘上划出彗尾般的残影，"；如果有人能在异能对决中胜过我——"；
整个医疗中心突然陷入绝对寂静，连电子蠕虫啃食数据的沙沙声都消失了。
陈瑾调试到一半的电磁屏障发生器冒出青烟，林晓薇指尖凝成的冰锥"；咔嚓"；裂开蛛网状纹路。
"；你疯了？"；苏雨把机械义肢捏得咯吱作响，"；现在全城能正面接你三招的不超过五个..."；
我捏碎掌心的冰晶，时空凝滞的领域骤然收缩。
飞溅的冰屑在半空织成细密蛛网，每一颗冰粒都倒映着众人错愕的脸——那些被我暂停过子弹的警卫队长，那些被我逆转过伤情的伤员，那些亲眼见证我撕开空间裂缝的年轻异能者。
晨光突然被密集的阴影割裂，十七架武装无人机撞破玻璃幕墙俯冲进来。
为首的机甲喷涂着血枭图腾，粒子炮充能的嗡鸣震得医疗仪器纷纷报警——是城外雇佣兵团的先遣队。
"；看来赌局要提前开场了。"；我轻笑出声，星轨之钥的齿轮咬合声像某种古老钟表的叹息。
当第一发等离子光束穿透晨雾的刹那，整个世界忽然浸泡进琥珀色的粘稠时空。
弹道轨迹在眼前舒展成金色丝线，雇佣兵惊愕的表情定格成滑稽的面具。
我慢悠悠穿过弹雨织就的死亡罗网，指尖轻点悬浮的冰晶，看着它们化作霰弹轰碎机甲关节。
当时间重新流动时，十七朵金属烟花正在窗外次第绽放。
医疗中心响起潮水般的抽气声。
我咬下最后一口凉透的菠萝包，时空结晶的苦涩在舌尖绽开奇异的回甘。
"；记住规则——"；我擦掉嘴角的时空结晶碎屑，星轨之钥的指针突然疯狂旋转，"；只准用异能，不准用热武器。"；
晨风卷着机甲残骸从破洞灌进来，带着海腥味的迷雾正在吞噬满地晨光。
不知是谁的通讯器突然收到紧急通告，刺耳的警报声里混杂着数十个异能波动正从不同方位极速逼近。
当指尖残留的菠萝包甜腻感被硝烟冲散时，我望着窗外簌簌坠落的机甲碎片轻笑。
那些悬浮在凝固时空里的金属残骸正折射出彩虹，像极了小时候在父亲实验室看到的棱镜实验。
“下一位。”
时空涟漪在脚边漾开的刹那，第七个挑战者正保持着挥拳的姿势凝固在五米外。
他皮肤下涌动的岩浆纹路还保持着喷薄欲出的状态，炽热蒸汽在他睫毛上凝成冰珠——用冰系异能者的眼泪做子弹，果然是克制火系的好方法。
围观众人的惊呼声像被拉长的磁带，我慢悠悠绕到挑战者身后，顺手扯下他后颈贴着的追踪芯片。
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在时缓时快的交替中忽冷忽热，表面蚀刻的毒蝎图腾渗出幽绿荧光，看来城外那些鬣狗连这种下作手段都用上了。
“三、二……”
当倒数到最后一秒，我对着他耳畔打了个响指。
岩浆异能者突然踉跄着扑倒在地，拳头砸出的烈焰擦着糕点师小妹的裙摆掠过，在撞上林晓薇随手凝成的冰盾时炸成漫天火星。
“宁哥小心！”
糕点师突然尖叫着抛出糖霜，我后仰避开破空而来的电磁镖时，甜腻的粉末已经在空中结成蛛网。
偷袭者的机械臂卡在糖丝里滋滋冒烟，这个改装了四只义眼的家伙可能没料到，小丫头给曲奇裱花练出的手速能快过他的神经反应。
“谢了。”我屈指弹飞粘在袖口的焦糖，时空加速让这个动作在旁人眼中变成残影。
偷袭者胸口的毒蝎纹身突然开始蠕动，他惊恐的表情被永远定格在机械义眼爆裂的瞬间——看来幕后黑手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当第十三个挑战者倒下时，陈瑾调试好的电磁屏障终于笼罩整个医疗中心。
蓝白电弧在破碎的落地窗外游走，把又一支试图强攻的雇佣兵小队电成抽搐的剪影。
我抹掉额角的冷汗，假装没看见战术手套上沾着的时空结晶——这些从异能过度使用中析出的淡金色颗粒，此刻正像细沙般从指缝间漏下。
“第二十四个。”
当冰系少女的眼泪第三次冻住偷袭者的脚踝，我终于在时空夹缝里捕捉到那缕异样的波动。
伪装成清洁机器人的杀手刚弹出链锯，整个金属外壳突然以百倍速度锈蚀。
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它就像被按下快进键的腐烂苹果，转瞬间化作地板上冒着青烟的废铁。
“你们城外人……”我用鞋尖挑起还在冒泡的腐蚀液，时空减速让毒液坠落的轨迹清晰可辨，“是不是对‘只准用异能’这句话有什么误解？”
医疗舱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苏雨弹出的全息屏幕上，代表异能波动的光谱正在疯狂震荡。
我望着防护罩外此起彼伏的爆炸火光，突然意识到这些送死的杂鱼不过是诱饵——真正的大鱼正在用同频异能共振消耗我的能量。
“第三十一个。”
当最后一个挑战者的重力场被我倒转着拍回他自己脸上时，膝盖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时空结晶不知何时已蔓延到小腿，淡金色的纹路在皮肤下忽明忽暗。
我借着转身的姿势撑住操作台，冰凉的金属触感让眩晕感稍微消退——还有七分钟，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都让开！”
熟悉的玫瑰硝烟味突然漫过鼻尖，我抬手按住即将暴走的苏雨。
她机械心脏过载的嗡鸣震得我掌心发麻，那些缠绕着紫色电弧的绷带正在她皮肤上蛇行游走。
三个月前我们突袭黑市军火库时，她也是这样不要命地撞开扑向我的自爆无人机。
“你心跳频率比平时快18%。”林晓薇的声音裹着冰碴贴上后颈，她掌心的寒气让我后脑勺突突跳动的神经安静下来。
这位冰系女王总能用最冷的声音说最烫的话：“要是敢死在城外，我就把你冻成标本摆在总部门口。”
医疗中心的合金地板突然开始震颤，糕点师小妹的热射线失控地在天花板烧出焦痕。
我望着防护罩外越聚越多的异能者，突然发现他们的瞳孔都泛着不正常的猩红——果然是被精神系异能操控的傀儡。
“还剩三分钟。”
当时空凝滞领域第五次展开时，指尖传来的刺痛已经变成灼烧感。
我望着悬浮在空中的三百多枚异能弹，突然想起父亲实验室里那些漂浮在反重力场中的星沙。
那个总爱用怀表给我当生日礼物的男人，直到被蓝色火焰吞没前还在大喊让我快跑。
“宁先生！”
陈瑾的惊呼被拉长成古怪的音调，我侧身避开擦过耳际的镭射光束时，突然在时缓的维度里嗅到一丝海盐气息。
这不是战场该有的味道，倒像是星轨之钥开启空间裂缝时溢出的异界之风。
口袋里的两枚怀表突然同时震动，母亲的怀表盖弹开的瞬间，我看见她留在表盘里的全息影像露出从未有过的凝重神色。
当最后一名挑战者的雷电长矛在时空倒流中劈回自己头顶时，医疗中心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满地狼藉中，我的影子被窗外透进的暮色拉得很长，那些闪烁的时空结晶正在皮肤上织出蛛网般的裂纹。
“够了吧？”
转身时故意踉跄了一步，果然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糕点师小妹的热射线在瞳孔里缩成颤抖的光点，林晓薇的冰晶高跟鞋正把大理石地面冻出蛛网裂痕。
我望着防护罩外逐渐退去的猩红瞳孔，突然明白这场所谓的“挑战”不过是某个存在对我的测试。
“宁哥……”苏雨烧焦的绷带下传来齿轮卡壳的声响，她突然扔过来还带着体温的能量药剂，“至少带上这个。”
我接住玻璃管的瞬间，时空涟漪扫过全场。
药剂突然分解成千万颗悬浮的湛蓝液滴，又在下一秒重新聚合——这是只有她们见过的告别方式，就像去年除夕我用时空折叠给所有人同时递出的十三杯热可可。
暮色中的跨海大桥突然传来汽笛轰鸣，那些寄生在桥墩上的深蓝结晶苔藓集体绽放荧光。
当海风卷着咸腥的迷雾灌进破碎的落地窗时，我终于听见星轨之钥与母亲怀表的共鸣声——那是一种类似古老座钟报时的嗡鸣，却又夹杂着电子风暴般的杂音。
“保重。”
踏出防护力场的刹那，后颈突然贴上五道不同温度的触感。
林晓薇的冰晶项链、陈瑾的电磁屏障发生器、苏雨的机械核心碎片、糕点师小妹的焦糖徽章，还有不知谁塞进来的止血凝胶。
这些带着体温的小物件在时空结界里轻轻震颤，像一串缀满星光的风铃。
当最后半步跨过警戒线时，整个异能都市的防护罩突然泛起涟漪。
母亲怀表盖内侧的德文刻痕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时间不会治愈伤口，它教会我们带着伤痛起舞”。
咸涩的海风突然变得粘稠，星轨之钥的指针开始逆时针旋转。
在身后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我望着掌心突然浮现的深蓝色纹路轻笑——这和在桥墩上疯长的结晶苔藓，分明是同一种能量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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