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查吧。”
白梦妃坦然地苦笑着说道。
赵飞应了一声“嗯”。
他见两人都熬出了黑眼圈，便说道：“关于这案子，你们对尸体检验、调查、取证，忙了这么久，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项云天立刻应道“好”，随即站起身来。
实际上，他内心真正想查的案子只有一件。
那就是，究竟是谁杀害了白梦妃？
所以对于这些案子，他本就不太想参与。
只是职责所在，身不由己。
如今听说能休息，自然不假思索地，便答应下来。
然而白梦妃却仍坐在原地，没有起身。
项云天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她这才回过神，抬头看向项云天，随后答应和项云天一同离开。
两人离开警局后，并肩漫步在警局外的小道上。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呢？”项云天忍不住问道。
白梦妃这才回过神，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说道：“蒋梵真的不可能是凶手呀！”
项云天用她之前说过的话回应道：“你不是常跟我说，查案不能掺杂私人感情，不然会影响我们法医的判断吗？”
这句话让白梦妃一时语塞。
但从朋友的角度，她实在难以相信，蒋梵这样的人会杀人。
以她前世丰富的阅人经验来看，蒋梵善良到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去伤害别人。
之前为了救白梦妃，他被歹徒殴打，都不还手。
项云天见白梦妃仍沉浸在思考中，又不愿她为此烦恼，便转身向前走去，同时说道：“别想得太深入了，如果他不是凶手，许队肯定会还他清白，不会随意抓人。”
白梦妃默默走了一会儿，又说道：“其实凶手每次在案发现场停留的时间都挺长，却没留下任何物理痕迹，连指纹或脚印都没有。由此可见，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得知白梦妃还在思索案情，项云天为了能与她深入探讨，便结合犯罪现场和尸体情况，分析起凶手的性格。
“从他对氰化物的运用，还能看出他对药物相当精通。”
两人边聊边走进了一家咖啡厅。
这时，项云天接到一个电话，是精通毒物分析的同事打来的。
“这不是普通的氰化物，是经过调制的。而且根据他的说法，死者死的时候一定痛苦不堪……”
接听电话时，两人走进咖啡厅，还点了咖啡。
“看来，凶手和死者之间必定有着深仇大恨。”
挂断电话后，项云天转头看向白梦妃，得出结论：“他们被注射了含有氰化物的液体，一点点慢慢走向死亡。当时凶手应该就坐在旁边，静静看着他们呼吸困难、心悸，然后一点点死去。”
“里面是不是含有高锰酸钾？”白梦妃问道：“毕竟死者在很短时间内就去世了，而且皮肤出现了紧缩状况。”
“这就不清楚了。”项云天无奈叹息。
就在这时，赵飞竟然打来电话，告知二人：“蒋梵认罪了。”
“什么？”
项云天虽然一直怀疑蒋梵是凶手，但内心其实并不相信他就是真凶。
这其中的矛盾情绪，该如何解释？
难道蒋梵真的有人格分裂症？
“赵队说，蒋梵在警局认罪了，还称自己患有人格分裂和双向人格抑郁症。”
挂断电话后，项云天将情况告诉了白梦妃：“就因为这个，郑秀秀不喜欢他，想另寻他人，也正因如此，他杀了郑秀秀和那个男人，之前还曾试图杀郑秀秀，结果误杀了别人。”
白梦妃十分震惊，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窗外，同时一口气喝下了一整杯咖啡。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似乎已经找到了凶手，要是换作别人处理，肯定就结案了。
毕竟蒋梵自己都承认了罪行，但在白梦妃看来，此事存在疑点，她坚决要继续查下去。
于是，她转头看向项云天，深吸一口气说道：“他说自己有病，是吧？”
“对啊！”项云天肯定地回答，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他很好奇白梦妃还打算怎么做，案子就这样结束不是挺好吗？
一切似乎顺理成章。
白梦妃却一脸倔强，显然不愿就此罢休：“好，既然他说自己有人格分裂，那就请精通神经病学的法医进行鉴定。”
“呃……据赵队说，他还有病历，是医院医生开具的证明。”
白梦妃右手按在玻璃上，一副不查清楚绝不罢休的模样，“反正我觉得这案子有问题，凶手也许是他认识的人，但肯定不是他。”
“可这只是你的感觉啊！就这样算了吧？”项云天无奈地劝道。
“他还那么年轻，和你差不多大。要是就这么入狱，后果你是清楚的。”
白梦妃却摇着头说：“不说判死刑，蓄意谋杀至少也是无期徒刑。不行，我要去见见他。反正种种证据表明，凶手不可能是他。”
项云天只好顺着她，答应道：“好吧。”
喝过咖啡后，两人立刻返回警局，在赵飞的安排下，见到了自首的蒋梵。
“你说你患有人格分裂和双向人格抑郁症？”白梦妃问道。
此时，她和项云天坐在蒋梵对面，看着双手戴着手铐的蒋梵。
他低着头，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眼神中透露出生无可恋的神色。
听到白梦妃的问话，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应道：“嗯。”
刹那间，白梦妃眉头紧皱，身体微微前倾，“好，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杀死郑秀秀的？”
“我忘了，好像记得勒过她。”
“呵，你在说谎。”白梦妃的瞳孔瞬间放大，“郑秀秀的死因根本不是被绳索勒死，而是中了含有氰化物的溶液，而且是被人注射进去的。”
“还有，我告诉你，勒她不过是凶手用来泄愤的手段。比起被勒死，她中毒后痛苦死去的程度，要难受十倍。”
“嗯，我好像想起来了，之前我确实给他们注射过东西。，”
听到白梦妃最后这句话，蒋梵的眉毛明显皱了一下。
他深深吸了一口长气，继续说道：“好像是这样，但我的记忆有些混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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