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都家英看着那一幕，眼眶都红了。
引擎低吼，黑色m8像一道夜影，悄无声息地滑进主路，眨眼就没了影儿。
“嘀——！”
又过了三分钟，一辆墨绿本田凌派慢悠悠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高原探出头：“公主殿下，请上銮驾！”
都家英一把拽开门，“砰！”地摔上，震得车窗直晃。
“我的天，你当这是拆家呢？”高原心疼得直搓手，“副驾都快被你薅秃了！”
他一瞥她手里奶茶，眼一亮：“宝贝，有奶茶？分我一口呗？”
“滚！”都家英直接炸了，“我21:30就跟你说了要加班！你特么现在才来？！我美容院楼下站到脚抽筋你干啥去了？玩手机？打游戏？！”
“亲爱的，我这不是……刚开完会嘛，路上堵得动不了……”
“堵车？那你不会提前半小时出发？！连个夜宵都懒得给我带？！”
高原缩了缩脖子：“我这不是……没想到你脾气这么大吗？”
“你还敢顶嘴？”都家英气得脸发紫，“手机拿来！我要查你今晚是不是又在打王者！”
“我冤枉啊！我连wiFi密码都没输完你就要查我手机？！”
引擎轰地一响，车冲出去，后座还飘着一串“你凭什么这么凶”和“你根本不懂我多累”的争吵。
而与此同时，宝马里安静得连呼吸都听得清。
陈锡江悄悄瞥了眼副驾。
金志垣正捏着淀粉肠猛啃，嘴边还沾着孜然，手里奶茶咕噜咕噜灌得像久旱逢甘霖。
“饱了吗？”他问。
“呜呜……太香了！”她边嚼边含糊不清，“上班偷吃了三块小蛋糕，根本不够！”
陈锡江轻笑出声。这姑娘，傻得可爱。
“这车……是你的新宝贝吧？得有上千万吧？”她忍不住问。
“五亿八千万韩元。”他答得理所当然。
“！！！”
金志垣嘴里的肠直接噎在嗓子眼儿，咳了两声，愣是没敢往下问：“你怎么赚的？”
她低头继续撸串，酱香和炭火气飘满整辆车，热乎乎的，像这夜，暖得不像话。
邢锡江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瞅着金志垣手里的炸串：“小垣，来一口？饿得快没魂了。”
金志垣扭过头，眨眨眼：“你要哪一串？我手里这根？”
“就它！”邢锡江指了指，语气跟小孩要糖似的。
“喔喔喔——”金志垣二话不说，直接把淀粉肠往他嘴边送。
邢锡江张嘴一叼，咬住那截软糯的肠子。金志垣轻轻一抽，木签就滑了出来。他吃得慢条斯理，一口接一口，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偷吃的小仓鼠。
金志垣看着他吃得那么香，心头一软，顺手又抽出一根鱼豆腐递过去。
他嚼着嚼着，忽然皱眉：“哎，有点辣……奶茶呢？给我喝一口呗。”
金志垣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只剩一半的奶茶，又瞄了眼旁边默默嗑着炸串的程序员朋友，没多想，直接递了过去。
奇怪的是，她居然一点不别扭，心口还微微发烫。
邢锡江“咻”地吸了一大口，眼睛都亮了：“哇哦！这奶茶，绝了！”
金志垣也咬了口鱼豆腐，抿了口奶茶，嘴角不自觉翘起来，眼睛弯成两枚小月亮。
“嗯……真的好喝。”她小声附和。
“再来一口！”他立马凑近。
“行行行，底下还有焦糖黑珍珠果肉呢，你随便喝。”
“快喝光啦！剩下的留给你！”
“哎呀，早知道该买一大桶的！”
“那……下次我请你喝1L的！”
金志垣低头看着空杯子，笑得跟偷了蜜似的。
这种一边吃一边分享的暖意，像温水泡脚，从脚底漫到心头，酥酥麻麻，痒得她想笑又想躲。
窗外霓虹流动，车灯像流星划过夜空；窗内却安静得只听得见呼吸，和彼此偶尔的轻笑。
聊着聊着，困意悄悄爬上眼皮。
金志垣歪着头，枕在座椅上，静静看着邢锡江的侧脸。
月光从车窗缝溜进来，落在他干净的白衬衫上，像给这人镀了层柔柔的银边。
五月初的夜，风有点凉。
可她心里，暖得像刚出炉的甜汤。
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心动，不是轰然巨响，而是这么细、这么静，像糖融在奶茶里，悄无声息，却甜透了整杯。
……
麻涌区良花路，文汇花园。
黑色宝马m8缓缓停在3栋楼下。
“小垣，到咯。”
“啊？这么快？”金志垣惊得一挺腰，手忙脚乱解安全带。
平时回家觉得路漫漫，今天怎么一眨眼就到了？
楼道灯忽明忽暗，老旧得像上个世纪的遗物。
她背着包，拎着保温袋，站在车旁，嘴唇动了几次，却没声音。
脑子里像炸了烟花：
【你今天眼线画得超有灵性！】
【那把彩虹伞你还留着吗？】
【五一有空不？咱去看场电影？】
【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特别？】
【我是说，像女朋友那种特别？】
“有！”
她突然脱口而出，声音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啊？什么有？”邢锡江一脸懵。
金志垣的脸“唰”地烧红，像被烤熟的虾子。
“没、没……我刚在自言自语！”
她懊恼得想咬舌头。这种话哪能随便往外蹦啊！
可话刚落，她又像想起什么，急急转身：“等等！你在这儿别动！我上楼拿个东西！”
“成！”邢锡江点点头。
她蹬蹬蹬冲进楼道，脚步快得像在逃命。
两三分钟，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
她喘着气跑回来，手里捧着个黑丝绒礼盒，眼睛亮得发光：“给你的！之前答应过你的，别嫌薄啊。”
那是她挑了整整三天的手表——银表壳，黑皮带，低调又贵气。
她努努嘴，指着自己耳钉：“喏，你送我耳钉，我还你表。算……算报答你总是宠着我。”
邢锡江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晚风拂过，她长发微卷，粉防晒衣被吹得轻轻鼓起，像一朵在夜里悄悄绽放的花。
他忽然抬手，把盒子放在引擎盖上，上前一步，张开双臂，轻轻把她搂进怀里。
“哇——！”金志垣浑身一僵，心跳瞬间冲上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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