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雄英啊，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气冲冲的，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后面那些个账本，又是什么情况？”
马皇后也关心起了自己的大孙子。
一提起这事儿，朱雄英就生气，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账本，“皇奶奶，你看看吧，我母后的嫁妆，就只剩这么多了！”
马皇后皱着眉接过账本，难道常氏的嫁妆还真被动了？
“什么！有人敢动我们大嫂的嫁妆？谁！那个生儿子没皮燕子的混账！动我们大嫂的嫁妆，简直反了天了！”
朱樉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朱棡跟着附和，“没错！谁啊！谁动了我们大嫂的嫁妆？大侄儿，皇叔带你去拿回来！”
朱雄英回答道，“是吕氏，他用我母后的嫁妆，有不少用来接济吕家了，还有的拐着弯给了皇上和太上皇他们！更过分的是，她还造假账！把东西栽赃到我弟弟妹妹身上！”
“原来是父皇那个生儿子没皮燕子的家伙啊。”朱橚恍然大悟的说道。
朱棣面色古怪，“老五，咱们好像都是父皇的儿子。”
这话一出，吓得朱橚赶忙伸手往裤子里一摸。
嗯……我有。
“四哥，你这话就错了，我们是母后的儿子，我们是从母后肚子里出来的。”朱橚一本正经的说道。
朱樉气得胡子直翘，“我大嫂的嫁妆，那个臭乞丐都敢动！走，大侄儿，我带你去找他拿回来！顺便跟他算账，我要把观音奴休了，让邓氏为王妃！这是他欠邓氏的！说好听点儿是次妃，说难听点儿不就是妾吗？”
目前邓氏还没有被赐死。
依据《明太祖实录卷一百二》记载，甲子，遣吏部侍郎张度为正使，工部侍郎孙敏为副使，征卫国公邓愈女为秦王次妃，不传制、不发册、不亲迎，度等行纳征礼。
说好了迎次妃，可是没有这些礼仪，那就跟妾一模一样！
而且当时的册封典礼，邓愈并没有回来。
洪武十年，邓愈才奉旨回京，当大军抵达寿春的时候，邓愈没有任何征兆，突然去世。
至死都没有和沦为妾室的女儿见上一面。
朱棡点了点头，“没错，那个臭乞丐哪里好意思说二哥宠妾灭妻！他自己让咱们给孙贵妃服丧的时候，他怎么不说他自己宠妾灭妻！真是一点儿逼脸都不要了，二哥只是上行下效而已，也有错了？”
朱樉轻哼一声，“就是，上梁不正怪下梁歪，老三你娶的还是个侯爵之女，你后面的老四老五娶的都是国公之女，这不明摆着看不上你吗？别说什么为了朝局稳定啥的，稳定不了朝局是他朱元璋没本事！干嘛要牺牲我们做儿子的幸福，呵忒，臭乞丐！”
马皇后听到这些话，并没有开口驳斥。
“老二啊，你那正妃让她病逝吧，放她回草原，给她自由，至于邓氏，你们先和离。”
朱樉一听，顿时不乐意了，“母后，儿臣是要让邓氏为王妃，不是要跟她和离啊！”
“傻儿子，难道你要学你大哥，把妾扶正，沦为天下笑柄吗？宁河王是薨了，但其子邓镇嗣承爵申国公。
邓氏可以回申国公府，然后你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将邓氏娶回秦王府为正妃！如此才是名正言顺，知道吗？”
马皇后戳了戳朱樉的脑袋。
朱樉恍然大悟，“母后英明，是儿臣没想到这一点，儿臣稍后就办，休了观音奴确实也面上不好看，儿臣也有宠妾灭妻之嫌，至于病逝，自然就没人有话说了，儿臣要补邓氏一个十里红妆，一个正妃之礼！”
“母后，他们动了大嫂的嫁妆，我们得帮侄儿讨回来！”朱棡连忙道，这可是让朱雄英欠人情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马皇后放下了账本，“本宫竟不知吕氏大胆至此，只是吕氏九族已经灭了，拿什么还呢？”
朱棣眼珠子一转，“母后，吕氏虽然是被诛九族了，但他还有祖坟啊！儿臣去挖他们家祖坟的陪葬品，赔我大嫂的嫁妆！”
“四叔，这不好吧。”朱雄英没想到朱棣能想出这个法子。
朱棣拍了拍胸脯，“没事儿，万千因果，尽加吾身，坟是四叔我刨的，跟你没关系。”
“皇奶奶，那太上皇那边……”朱雄英又看向马皇后。
马皇后凤眸微挑，“皇奶奶说过，如果他们真的动了你母后的嫁妆，皇奶奶定要让他们一分不少的还回来！不够还，他们就算是出去讨饭，也得还！”
“好！讨饭好啊！做回老本行了！他就适合去讨饭，一点儿也不适合做皇帝，我马上去乞丐身上扒件衣服下来，待会儿给他换上。”朱樉一拍桌子。
讨饭好啊。
那个臭要饭的老有经验了！
朱棡点点头，“对！二哥，精神点儿，别让那个臭要饭的看不起你，我去给他找根棍儿，他年纪大了，得杵着点儿。”
朱樉问道，“老三，他都那么对你了，你还要对他这么好，还给它找根拐棍？”
“二哥，他年纪大了，要是不给他找根拐棍，万一大嫂的嫁妆还没还上，他就摔死了咋办？”
朱棡回答道。
朱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事儿。
朱橚提醒道，“二哥，你得扒两件衣服，大哥还要一件呢。”
朱樉一拍脑门，“对对对，两件，让大哥跟那个臭要饭的一起去要饭！让大哥子承父业。”
朱棣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二哥所言甚是，讨饭这可是祖传手艺，可不能传到我们这一代就丢了，必须得让大哥继承上！”
朱棡也点点头，“没错，有皇位大哥先继承，那讨饭的手艺，大哥也得先去继承。”
朱橚摸索着下巴，“只是，这名声会不会不太好听啊？对大侄儿名声有影响吧？”
“老五，你这话说的，明明是那个臭乞丐自知有罪，所以决定去讨饭还债，来偿还用掉的儿媳妇的嫁妆！大侄儿在永寿宫前跪了三天三夜，也没有改变他去要饭还债的坚定决心！大哥觉得身为长子，必须与父同往，大侄儿拉都拉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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