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底破天荒的冷静。
左右不过是…将实验品放出去毁了这个世界。
跟乖乖同死，死在水珺湾的玫瑰花海中…
想想，都觉得浪漫死了！
沈墨琛眼底藏着隐隐的兴奋，握着手机的手有些不稳，手机落地时正好有电话打了进来。
沈墨琛垂眸看去，备注是…乖乖老婆。
他眉心动了动，不知道乖乖这个时候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
正常情况，她该惊慌失措，细细琢磨要怎么远离他这个疯子变态才对。
僵持许久，等到电话快自动挂断，他才弯腰伸手捡起，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手指滑动接起电话。
“乖乖想我了？”
听到声音，刚从地下室出来的余南卿有些恍惚，泛红的眼尾颤了两下，语气莫名有些哽，“沈墨琛，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话要跟你讲。”
因为知道沈墨琛有自毁倾向，所以她反应没有特别激烈，但还是忍不住心凉大半截。
她以为，她来这么久，已经让他放弃了要毁掉这个世界的想法。
到头来，貌似是她自作多情。
她…没那么大本领，能左右他做那么大的事。
或许，沈墨琛只是觉得，死之前逗逗她也无妨。
怪不得他听到她说系统会那么平静，原来，是早就想好了一切，听说有系统之后也不过是多增了一个毁灭对象。
沈墨琛他，是想断了她回去的路，让她跟着他一起，随着这个世界毁灭而死掉。
挂断电话，她轻吐了口气，进浴室洗了脸漱了口，面色恍惚地下了楼。
别墅很安静，究其原因是…
噢，球球没在。
对，沈墨琛消息里跟她说了，他把球球带去宠物店里洗澡了。
余南卿回神，瞟了眼厨房桌上的早饭。
早就凉透了，跟她的心似的。
她收回视线，压根没一点胃口，干脆坐在沙发上等着沈墨琛回来。
沈墨琛没让她等太久，半个小时就到水珺湾了，推门进来率先看了眼厨房桌上的饭菜，见没动过，他眸色微动，大步走过去抱住她。
搂着她亲了亲，“乖乖怎么不吃早饭？”
余南卿面无表情地任由他亲着，听他出声询问，眉眼间的复杂情绪藏也藏不住，“没胃口，不想吃。”
说着，她伸手推开他，表情严肃起来，“沈墨琛，我有话要问你。”
“乖乖说，我听着呢。”看着她的表情，沈墨琛松开搂着她的手，面上的吊儿郎当散去，眉眼间多了些不明情绪。
“你恨不恨我？”余南卿紧紧揪着衣角，心里莫名升起些紧张。
这话她其实在重新穿过来的时候就想问了，但因为不想面对，所以一直没问出口。
但房间密室里那份合同，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要是他说恨，那她就加倍弥补他。
要是他说不恨，那她…就继续问他为什么要做那个实验。
话音落下许久都没得到回复，她抿了抿唇，忍不住掀眸去看他。
沈墨琛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看着，让人不由心升起些许寒意。
没有寻常的温柔和能溺死人的爱意，冷冷清清，浑身都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很明显了。
虽然他没开口说，但余南卿也能感受到。
原来，之前的那些爱意，喜欢，非她不可，尽全部…都是他为了报复她装出来的。
气氛僵人，心脏爆发着撕裂般的疼痛。
她垂了垂眸，眼尾泛了红，手指粗鲁地捻去眸子里快要溢出来的泪水，再次抬眸时强装着镇定，“沈墨琛，你…”
“乖乖难道看不出来？”沈墨琛的思绪在瞧见她可怜得要命的样子时截然停止了。
心在痛，不知道是因为藏在心头的痛苦被挖出来了，还是因为舍不得乖乖掉一滴眼泪心疼出来的。
他重新伸手将她捞进怀里，轻啄着她的脸庞，“我爱你爱得要命呢，乖乖。”
“我可学不来乖乖那套，明明不喜欢还能忍着恶心刻意接近。”
余南卿微微怔住，明明都忍住了，听到他的话，眼泪瞬间决了堤，边哭边反驳，“我才…才没有那样。”
“乖乖在说以前喜欢我不是装的么？”沈墨琛伸手给她擦着眼泪，但无奈怀里的娇娇哭得太厉害，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余南卿疯狂摇着头，觉得自己矫情，忍了忍，将气憋回去，拉着他的衣角擦了眼泪，努力平复着心情。
她只是，一想到沈墨琛可能真的恨她，之前那些是在骗她，她就觉得她完蛋了。
因为，她现在真的很喜欢他。
平复好心情，她擦掉眼泪鼻涕，从他腿上下去，红着眼规规矩矩坐在一旁，“我以前…是有点喜欢你的，我现在喜欢你也喜欢得要命。”
“所以，你要是恨我，你能不能…不要表现出来。”她这话说得卑微，却又透着理直气壮的别扭霸道。
不表现出来叫她尝尝撕心裂肺的痛苦，那哪叫什么恨。
听到她说也喜欢他喜欢得要命时沈墨琛顿了下，心底泛起些不明情愫，带着酸楚，又昧着惊喜愉悦。
他有点迷茫。
不知道该不该信她。
但她…说得很认真。
那…他就信她在说真话。
眸子里的情绪变了又变，思绪坚定后，他翻身，猝不及防地将人压到身上，对着她那张红润的小嘴亲了下去。
这种时候，没有什么表达方式比融为一体更好了。
“我没恨过乖乖，哪怕那个时候，我也只想着要你活过来，只想着要跟你永远在一起。”情到深处，沈墨琛咬住她的耳垂，恨不得将心脏掏出来给她看，他有多爱她。
余南卿被他亲得晕晕乎乎，但这串话还是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在她的脑海里逗留了片刻。
情感交流一直到下午才停止，余南卿整个挂在沈墨琛身上，任由他给自己擦着身体。
她垂眸盯着脚趾，因为羞耻而紧紧蜷起来，目光触及沈墨琛近在咫尺的小腿，没忍住，抬去摩挲了两下。
欲要再往上，到膝盖就被截住了，沈墨琛紧紧盯着她，气息有些重，“乖乖别闹，你会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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