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突然被阴影劈开，刀疤脸的身影像块从屋顶砸下的青石，带着破风的锐响扑向萧逸云右侧。他左脸那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在光线下泛着暗红，手里的短刀明晃晃挑着半片衣角——那是刚才掠过萧逸云后背时割下的。
“两个打一个，不算英雄。”萧逸云脚腕一转，踩着黑衣人的手腕往左侧旋身，铁钎顺势往回抽，尖端擦过刀疤脸的手腕。火星“滋啦”溅起的瞬间，他看清刀疤脸虎口处的老茧——那是常年握刀磨出的硬壳，比黑衣人掌心的新茧更透着狠劲。
被踩住的黑衣人突然弓起背，像条离水的鱼猛地向上弹起，萧逸云只觉脚下一沉，铁钎下意识往他咽喉按去，却见刀疤脸的短刀已到眼前。他猛地松脚后跃，后腰重重撞在修鞋摊的木架上，架上的铁砧“哐当”砸落，正好挡在两人中间。
“英雄？老子只认输赢。”刀疤脸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短刀在他手里转了个花，“你废了我兄弟三根手指，今天就用你的骨头来赔。”他说话时，被踩过的黑衣人已经爬起来，左手捏着脱臼的右腕，眼神像淬了毒的钉子。
萧逸云扶着木架站稳，铁钎在掌心转了半圈，尖端指向地面。晨光这会儿全涌进了巷口，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他的影子被两个交错的黑影压着，像块被撕裂的布。“去年冬天在西街，是谁把讨饭的老丈打得断了肋骨？”他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巷子里荡出回音，“是你刀疤脸，还是你身边这位‘好兄弟’？”
刀疤脸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萧逸云瞅准这瞬间，铁钎贴着铁砧滑过去，直刺黑衣人受伤的右腕。那人痛呼一声，右手腕彻底耷拉下来，短刀“当啷”落地。但刀疤脸的攻势更猛了，短刀带着风声劈向他的肩窝，刀刃上的寒光里，萧逸云看见自己紧绷的脸。
他猛地矮身，铁钎从下往上挑，正磕在刀疤脸的肘弯。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劲，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对方的刀差点脱手。“你怎么知道……”刀疤脸的声音变了调，眼里的狠劲掺进了几分慌乱。
“铁钎磕在肘弯的脆响还没落地，刀疤脸的刀已脱了半寸，冷汗顺着他狰狞的刀疤往下淌。萧逸云手腕一转，铁钎顺势压上他的脉门，另一只手攥住从侧后方扑来的矮个黑衣人手腕，反向一拧——“啊！”骨节错动的闷哼混着兵器落地声撞在巷壁上。
“两个打一个，出息。”萧逸云冷笑，铁钎始终顶着刀疤脸的肘弯，迫使他半跪在地，余光却瞥见巷口影影绰绰涌来七八个人，为首的黑衣人手里甩着铁链，铁链上的铁环碰撞声像催命符。
“萧逸云，你们几个也打不过我们！”黑衣人狞笑着逼近，铁链“哗啦”扫向萧逸云后腰。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带着疾风掠至巷口，银白劲装的凌霜一脚踹飞最前的黑衣人，玄甲在晨光里划出冷弧：“谁说他只有几个？”
苏璃月紧随其后，折扇“唰”地展开，挡住从右侧劈来的钢刀，扇骨与刀刃相击的脆响里，他慢悠悠道：“十三个人围堵一个，阁下这‘我们’二字，倒是把脸皮磨得比铁链还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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