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云蹲在暗渠入口的阴影里,指尖捻着块碎瓷片——那是刚才从刀疤脸脚边捡的,上面还沾着半干涸的血迹。他盯着不远处火光晃动的砖窑,喉结滚了滚,低声对身后的少年说:“看见没,刀疤脸那伙人脚边都踩着松木板,踩上去没声响,是常年在夜里摸营的老手。”
少年叫阿柴,是昨天从刀疤脸手里救出来的,胳膊上还缠着渗血的布条,此刻攥着根锈铁棍,指节泛白:“云哥,他们真不敢进来?”
“不敢。”萧逸云往火堆里添了根枯枝,火星子噼啪溅起来,映亮他下巴上的刀疤,“砖窑暗渠的岔路比蛛网还密,他们只敢在明处守着。当年我爹修这渠时就说了,这里的土掺了糯米汁,硬得像铁,火攻水灌都没用,唯一的出口……”他突然按住阿柴的肩,“别回头,刀疤脸在看。”
阿柴猛地屏住呼吸,眼角余光瞥见砖窑门口的黑影动了动——刀疤脸正举着望远镜往这边瞅,那道横贯脸颊的疤在火光下像条扭动的蜈蚣。萧逸云往火堆里扔了把艾草,浓烟腾地窜起来,挡住了望远镜的视线。
“他们在等我们耗不住主动出去。”萧逸云扯过块破麻袋铺在地上,掏出块干硬的饼子,“刀疤脸当年跟我爹抢过码头,他最恨别人跟他玩阴的,暗渠这地形,正好克他。”
阿柴咬了口饼子,饼渣掉在地上,引来几只蟑螂。他慌忙踩死,声音发颤:“可我们带的水快没了……”
“听。”萧逸云按住他的嘴,侧耳听着暗渠深处的水流声,“渠底有渗水,我带了纱布,能滤出干净水。倒是刀疤脸那边,刚才看见他们的水壶都空了,砖窑外的井早就被我爹填了,他们要么走,要么就得硬闯。”
正说着,砖窑方向突然传来争吵声。刀疤脸的大嗓门炸开来:“怂什么!不就是条破渠?烧点硫磺烟,呛也能把他们呛出来!”
“大哥,不行啊!”另个声音带着哭腔,“昨天老三就是往渠里扔硫磺,结果被里面的沼气炸了个跟头,现在还躺着哼哼呢!”
萧逸云嘴角勾了勾,往暗渠深处指了指:“听见没,你爹当年埋的那些酒糟没白埋,沼气这东西,专治横的。”他摸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几捆晒干的马兰草,“等下我去引他们往东边岔路走,那有处塌方,他们一踩准陷进去。你拿着这个,”他塞给阿柴个陶土罐,“里面是硝石粉,要是看见他们举火把,就往烟里撒,能灭了火。”
阿柴攥紧陶土罐,指节发白:“云哥,你小心点。”
萧逸云拍了拍他的肩,转身没入暗渠的阴影里。靴底踩过湿滑的渠底,发出轻微的水声,正好混着远处刀疤脸的怒骂声。他摸到东边岔路的入口,摸出火折子吹亮,故意让火光在石壁上晃了晃。
“在那!”砖窑门口传来惊呼,脚步声顿时乱成一片。萧逸云灭了火折子,贴着石壁往后退,听着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刀疤脸果然带人追进来了,沉重的靴子踩在渠底的积水里,哗啦作响。
“大哥,这里路太窄,要不分两队?”
“分个屁!”刀疤脸的声音就在身后,“今天非得把这兔崽子揪出来,不然老子以后怎么在码头立足!”
萧逸云冷笑一声,突然拽动藏在石壁后的麻绳。只听“哗啦”一声,头顶落下片松动的石块,正好砸在最前面那几个喽啰的脚边。人群顿时乱了,有人喊着“塌了塌了”,转身就往回跑。
“慌个屁!”刀疤脸怒吼着挥刀砍断麻绳,“不过是几块破石头!追!”
萧逸云趁机往塌方处退,脚下故意踢到块石头,发出声响。刀疤脸果然中计,带着人猛追过来。眼看就要追上,萧逸云突然往旁边一闪,躲进侧面的小岔路。
“扑通——”几声闷响传来,伴随着惨叫,刀疤脸带来的人有三个踩空掉进了塌方的泥坑里,挣扎着越陷越深。
“狗娘养的!”刀疤脸气得挥刀劈向石壁,火星四溅,“有种出来单挑!”
萧逸云靠在石壁上,听着外面的混乱,慢慢嚼着饼子。他知道,刀疤脸不敢再往里追了——泥坑里的惨叫足够让剩下的人胆寒,而暗渠深处的沼气,会成为悬在他们头顶的另一把刀。
果然,没过多久,外面传来刀疤脸咬牙切齿的声音:“撤!老子就不信他们能一辈子躲在里面!”
脚步声渐渐远去,暗渠里重归寂静,只有渠底的渗水声,滴滴答答,像在数着时间。萧逸云摸出火折子,再次点亮,火光里,他眼角的疤痕微微动了动,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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