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想起托马斯当时沉下去的语气,又补充道:“不过看他那意思,多半是想问,等战后局势定了,西里斯会持哪些政治主张——毕竟现在谁都想提前摸清各派系的动向。”
威廉听完,眉梢微挑,伸手握住她还沾着药酒的手:“宝贝,你不支持自由贸易吗?不觉得未来会是自由贸易的天下吗?”
“怎么?今天你也和西里斯聊了未来的政治主张?”海西不在意地仰头,淡淡摇摇头,“没有什么支持不支持。不同的历史时期,需要采用不同的政策。大家不过是站在不同利益集团的一面罢了。”
威廉张嘴正想继续追问,唇瓣却被海西轻轻吻住——那点甜蜜的触碰像羽毛拂过,让他把到了嘴边的反驳和追问全咽了回去。
“亲爱的,”海西退开些许,轻轻点了点他的下巴,嘴角勾起狡黠一笑,“你是作为政治家在问我,还是作为这个国家未来的内阁大臣在问我?想好了,再跟我说。”
话音刚落,她就轻巧地从他腿上跳下来,飞快逃回自己的被窝里,还朝他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好了,你该出去啦。再待下去,等会儿西里斯上来,指不定要在你另一个肩膀上再添一剑。”
威廉看着她缩在被子里只露个脑袋的模样,又气又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算你厉害。我先下去,等会儿晚餐要是不想下去,就叫仆人把饭送上来。”
威廉匆匆赶到楼下时,淑女们已经陆续回房休息,为晚餐梳洗准备,只剩下几个男人正在楼下讨论莱比锡那边的战报。
其中就数乔治眉飞色舞,仿佛已经看到法国被打败后,与欧洲恢复自由贸易后的美好奢华生活。
“怎么样了?她没感染风寒吧?”西里斯不放心地偏头看向下楼的威廉,闻到他身上的药酒味道,蹙了眉头。
威廉早已回房间换了衣服,可惜药膏的味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散开的。
他不动声色地摇摇头:“没有,不过药羹我们要盯着她喝,胃口太小了些,冬日自然抵抗不了。”
爱德华想到海西对食物的挑剔也不禁哭笑不得,忍不住调侃:“威廉,你要把海西娶回家,可要雇佣几个得用的厨子,否则西里斯会把妹妹接回家。”
这次乔治倒没有挑刺,还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表态:“小姐们挑剔些应该的,这次出行要不是有海西小姐安排的厨子,我一定会至少瘦十斤。”
他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西里斯,提前预约:“”西里斯,等回伦敦后,我要经常去男爵府拜访你。”
“我看到时候,艾莉亚.丘吉尔小姐会把男爵府的厨子挖走才是。”西里斯无奈地摇摇头,也不失时机地打趣。
傍晚楼下餐厅长桌上银质餐具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烤鹿肉的香气混着热汤的暖意漫在空气里。
众人陆续入座,威廉刚在海西身边坐下,就提起行程:“明早天一亮就出发去爱丁堡,马车如果顺利的话,大约13个小时,预计傍晚会到。”
“正好,我还想看看爱丁堡的城堡夜景。”乔治端起酒杯,难得没挑刺,只漫不经心地附和了句。
艾莉亚甜蜜地举杯朝乔治致意,温柔地对身边的简和玛丽说:“明天有一段路程能够看到海岸线。”
简和玛丽也点点头,眼底满是对新地方的期待。
西里斯对爱德华说:“我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带一些火把和柴火,万一路上出现状况,也不会在野外束手无策。”
爱德华赞同地点点头,刚要开口,驿站的仆人突然捧着封信走进来,径直递给他。他拆开信看了两眼,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手中的信纸微微生了褶皱。
“怎么了?”托马斯注意到他的异样,率先开口问。
爱德华深吸口气,把信纸按在桌上,语气带着点无奈:“是维多利亚,她说她在爱丁堡等着我们,想跟大家见一面。”
说到这里爱德华气恼地灌了一口红酒,抱怨道:“之前在约克郡我没通知她,就想着下个月婚礼时再见她,省得她又闹着让我支持她搬回伦敦 想法。真是结了婚,也不安生。”
这话一出,桌上的气氛微妙起来。乔治撇了撇嘴,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没出声——他自然知道维多利亚当年对威廉有过的心思,更记得几年前维多利亚在伦敦和那个意大利贝尔蒂子爵闹出过的隐约绯闻。
简和玛丽不知情,只以为是旧识相见,还笑着说:“说起来上次见维多利亚还是在朗伯恩,不知她婚后有什么变化。”
海西搅了搅碗里的汤,心里门清却神色淡然,抬眼看向爱德华:“见一面也没什么,正好你下个月婚礼,提前让她见见大家,省得婚礼上又生分。”
威廉也跟着点头:“阿利斯泰尔子爵应该也在爱丁堡。他兄弟参加了莱比锡战役,如果能够平安胜利归来,这次受封名单上就会有一席之地。”
爱德华皱着眉,还是没松眉头:“可她……”话没说完,就被托马斯用眼神打断。
托马斯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在餐桌上把旧事挑明。爱德华只好把剩下的话咽回去,拿起刀叉,却没了多少胃口。
海西搅着汤勺的动作顿了顿,心里忍不住暗叹:爱德华这日子过得,真是操不完的心——一边要应付糟心的堂妹维多利亚,一边得哄着敏感的未婚妻,还得时不时听从
托马斯这个“弟控”哥哥,更别提那个私生子身份、始终没断过联系的堂妹吉娜。
啧,这才是典型的贵族家族生活吧?一地鸡毛还得端着体面。
想到这儿,她悄悄抬眼,飞快扫了眼身边正帮她切鹿肉的威廉,又瞥了眼对面和艾莉亚低声说笑的乔治,嘴角偷偷勾了勾,脑子里已经忍不住开始编排小剧场:
威廉的表弟乔治就这么多戏!被自己收拾了好几次才偃旗息鼓,那些其他姓卡文迪许的亲戚,怕是更加难缠几分吧?
正想得入神,手腕突然被威廉轻轻碰了碰:“在想什么?汤都快凉了。”
海西回神,赶紧舀了口热汤,含糊道:“没什么,就是在想明天能不能真看到海岸线。”
威廉看她眼底那点没藏好的狡黠,哪会真信,却也没拆穿,只把切好的鹿肉推到她盘里:“会看到的,到时候指给你看。”
海西心虚地点点头,目光扫过对面没什么胃口的爱德华,又笑着打趣道:“爱德华,多吃点鹿肉,天气这么冷,别冻坏了。等吃饱了,我们才好看你展现诺福克公爵的威严啊!”
这话逗得桌上其他人都笑了,连托马斯都勾了勾嘴角,朝爱德华递了个“别较劲”的眼神。
爱德华被她这么一劝,倒也松了点眉头,拿起刀叉切了块肉放进嘴里,嘟囔道:“也就你敢这么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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