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可以，所以郑家跟吗？”沈璃目光迎了上去，是接招也是更浓的挑衅意味。
“我郑家自然不如你家，能者多劳不是吗？”郑嫣然阴阳怪气的道：“你自己也说了北境处境艰难。”
“穷就是道理了吗？这样说天下最有道理的应该是乞丐。”沈璃淡淡回击。
“你……”郑嫣然气得不轻，这叫什么话？
在场的其他人听着都傻眼了，沈璃可是名动京都的才女啊，现在她是这样说话的吗？
周芊芊和夏诗音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了，沈璃今天心情好像很差的样子。
“好了好了，你们俩怎么还吵起来了，知道的是心系朝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私怨呢。”
宁皇后再次出来打圆场，但她也觉得沈璃不大容易安抚，于是转向了郑嫣然。
“嫣然年纪也不小了吧，改日本宫亲自为你选一门亲事，必定要门当户对才貌双全的，少一样都不行，配不上嫣然这份美貌。”
这话她说得轻松又有几分逗趣，一听便是调节气氛的。
在场人即便心里没什么笑意也都捧场地笑了笑，皇后的面子总是不能不给的。
然而就真有愣头青不懂，只见郑嫣然面上并没有小女孩听到此时的娇羞神色，反而道：“娘娘恕罪，我倒瞧不上那高门子弟，出身好顶个什么用，自己有本事才是真的本事呢。”
“嫣然。”郑夫人连忙出口制止：“快给娘娘赔罪。”
“郑夫人，孩子心直口快，不妨事。”宁皇后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笑问：“这么说嫣然心里有了人选了？”
“没有呢。”郑嫣然说到这倒是微微有些脸红，目光闪躲道：“总之那寒门出身的就是好，靠自己考上状元的才好呢。”
沈璃现在愈发相信顾长安那句‘美人计’的话了，这一口一个寒门和状元郎的，还要有本事，恐怕京都目前找不到第二个年龄与她合适的。
唯有顾长安一个。
“哦？原来嫣然喜欢状元郎，那明年开春便是恩科了，本宫请陛下留意着可好？”宁皇后这次是真觉得有趣了。
在场人也是真跟着笑，心说这傻丫头真是什么都往外说啊。未来若是嫁不到状元郎，让婆家怎么看她。
最后还是郑夫人开口含糊了过去，众人才没有再提过。
又聊了些闲事后众人便散了，只不过很多命妇离开前看向沈璃的目光都十分不善。
虽然从前这些人也不待见她，但沈璃明显发现了这次与从前的不同，从前她们是讨厌顾长安的妻子，现在是讨厌她沈璃。
这一点让她十分满意。
这个好人爱谁当谁当，从此之后她就是要有配得上顾长安的名声，下次命妇再提起她不会再带上顾长安。
“沈妹妹许久未去东宫坐坐了，正是午膳时分，宫里做了你最爱吃的鹿肉，不如一同用午膳？”周芊芊抢在夏诗音之前开口。
夏诗音也不甘人后，也道：“不知妹妹喜欢什么，只是宫里也备着午膳呢，妹妹有什么喜欢的可以现在让小厨房做。”
沈璃找准机会，扫了郑嫣然一眼，开口拒绝：“多谢王妃好意，我还是喜欢吃东宫的鹿肉，改日吧。”
夏诗音闻言心里将郑嫣然骂了无数遍，心说回头王爷问起来一定要怪在郑嫣然头上。
她可不能承担这个责任，她算是看出来了，王爷对沈璃可以说十分看重，她即便每次看到沈璃都能想到自己被扔池子里，还是要笑脸相迎。
她总不能白白受了这委屈还担责任吧。
沈璃与周芊芊回了东宫，一是的确想蹭饭，二是一直疏远东宫并不明智。
东宫与命妇不同，那些命妇的态度影响不到前朝的局势，男人们不会因为女人一些小恩怨变得不理智。
但东宫太子虽然接连受挫，但仍然与文管集团牵扯纠缠在一起，树大根深，绝非一时半刻能够拔除的，所以虚与委蛇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才能卸下李恒甚至周禛的全部防备。
“沈妹妹今日可是心情不好？”周芊芊在路上便问。
沈璃顺势叹了口气道：“是啊，外公年纪大了，听到战事紧急便吃不好睡不好，着实令人忧心啊。”
连翘和芍药对视一眼。
有这事吗？
她们出门前没听说啊。
老国公不是好好的吗，只是夫人不放心才留下照顾的吗？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妹妹与顾大人吵架了。”周芊芊了然道。
沈璃摇摇头：“他对我很好，我与他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不会吵架的。”
既然家里有奸细，也就不能瞒太多了，话只能半真半假的说。
“想不到顾大人在家里这般温柔，我可听说在大理寺监狱里就没有他用酷刑撬不开的嘴，无论是否有罪的人到他手里都要认罪画押。”
周芊芊唏嘘道：“我和殿下最初还担心你嫁过去受委屈呢。”
连翘和芍药听了心里便不高兴，这不是当着小姐的面说大人坏话嘛，小人。
沈璃应该是顺着她说的，但那句‘他的确做了很多不应该的事’已经到嘴边她愣是说不出来。
“只是听说吗？姐姐可有见过？”沈璃仿佛好奇的问。
周芊芊摇头：“自是没有，只是听闻十分血腥。”
“我虽是没见过但却看过不少书上的记载呢，姐姐可知道什么是弹琵琶？”
周芊芊更是摇头。
“便是用刀一点点削掉肋骨上面的皮肉，要露出一根根的骨头来，就是这个位置。”沈璃说着戳了一下周芊芊的肋骨。
周芊芊被她这一碰吓得一激灵，只觉脊背一阵阵发凉。
“等骨头露出来之后就用一把匕首，大概这么长吧。”沈璃用手比了一下长度，绘声绘色的道：“用这把匕首在一根根肋骨上刮过，那声音叫一个清脆，就是这样。”
她生怕周芊芊不懂，还用手指在她肋骨上刮过，微微用了一点力道，仿佛真是在她身上弹琵琶。
周芊芊浑身一抖道：“我们还是别说这个了，太血腥了。”
“是妹妹失言了，我听姐姐见了也不说旁的偏说用刑之事，以为姐姐最近对此感兴趣呢。”
沈璃在她看不到的位置眯了下眼睛：“真的不喜欢吗？我还知道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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