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从后院拄着拐杖过来，人未到，声先闻。
贾张氏这人在大院里就怕聋老太太，她抱着槐花赶紧逃。
谁知没跑出两步，聋老太太一声断喝：“站住！”
贾张氏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站在原地，战战兢兢等待发落。
秦淮茹低眉顺眼，跑上前去搀扶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骂贾张氏：“越老脸皮越厚。我大孙子相亲，要你掺和？你既然不要脸，我就成全你，揭了你这一层厚皮囊。”
说着，抡起拐杖就朝贾张氏的后背打去。
贾张氏以为免不了一顿毒打，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三位管事大爷，连忙上来劝阻。
一大爷易中海拦住聋老太太：“老太太，您别气坏了身子。”
秦淮茹眼含泪水，小声抽泣着对聋老太太说道：“您别怪我婆婆，是我求婆婆帮忙的。”
聋老太太顿住：“我不信！淮茹啊，你是不是为了维护你婆婆，才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秦淮茹摇摇头，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往下滴落。
她伸手擦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道：“老太太，能否借一步说话？”
聋老太太点点头，秦淮茹扶着聋老太太去往她家的西厢房。
刚一进屋，她就不再强忍着，放声大哭起来。
聋老太太看着她哭得伤心，有些心疼。
便拉住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语重心长地说道：“淮茹啊，在我眼中你是这大院里最聪明的人。如果今天的事情真是你做的，那欠妥当！”
秦淮茹哭得一抽一抽的，哽咽着说道：“老太太有所不知，我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你说，天大的事，有我老太太为你做主！”聋老太太见一向坚强自立的秦淮茹这么伤心，满身豪气地说道。
秦淮茹没有马上说话，又抽抽嗒嗒哭了一会儿，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膝盖一软，跪倒在聋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我……我想嫁给傻柱！”
话一出口，西厢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聋老太太愣住了，秦淮茹也不再哭泣，她抬着泪眼望向聋老太太。
“你们……俩……有一腿？”这是老太太的第一反应。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能祸害人家娄晓娥。
秦淮茹跪在地上，摇摇头：“没有。”
聋老太太松了一口气：“那何出此言？”
秦茹紧咬下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向聋老太太哭诉起来。
“最初，是一大爷看我们孤儿寡母可怜。
让傻柱帮衬我们一家人的生活。
东旭去世后，这一年多来，傻柱他帮了我们不少。
这两年，我们过得很难。
有时，为了几斤粮票，男人就会占我便宜。
甚至我只是想支下一个月的工资，那郭撇子就吃我豆腐。
婆婆和孩子们想吃白面馒头，那许大茂就把我往库房里拽。
只有傻柱，他帮我但从不占便宜。”
说到这里，她好像是情绪激动得说不下去了，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几口喝下，这才平静了一些。
“有傻柱的帮衬，我们家日子过得还行。
可是，突然有一天，傻柱他就闹着要和我们划清界线。
再也不给我们带饭盒，更不借钱给我。
我完全不习惯，家里的生活顿时捉襟见肘。
我……以为他是怪我没给他占便宜，因为我们之间连手都没有拉过。
于是，我半夜敞开衬衣领口去他家。
我给他机会，我知道自己就这点本钱，男人都馋我的身子。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拒绝我呢？”
说到这里，秦淮茹又哭了起来。
聋老太太没吱声，想听她说完。
“没想到，他如今对象进了门。所以，我不服气，我要搅黄他们的亲事。”
聋老太太扶着她起来，坐到凳子上。
老人家叹了一口气：“淮茹，你觉得你能比得过人家娄晓娥？你带着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婆婆，你凭什么认定柱子会愿意娶你？”
秦淮茹再一次激动起来，她声音略略提高。
“老太太，凭我的身子。
我是一个好生养的，我现在还不到三十岁。
嫁给他，我可以给他们老何家生一堆小孩。
求求您帮我，人家娄晓娥是文化人，大家闺秀。
傻柱他了解娄晓娥的生活吗？
他们俩能说到一起去吗？
而我可以，这世上只有我对他最好。
我会伺候他的生活，把他当爷们。”
“您看娄晓娥 ，那屁股不够大，说不定不好生养。
还有，十指不沾阳春水。
绝对不会做家务，傻柱他和娄晓娥没有共同语言。
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他的！”
聋老太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问：“你什么时候有这想法的？和一大爷说过没有？你婆婆她同意吗？”
秦淮茹告诉聋老太太。
“就是他远离我，和我划清界线之后，我就越来越想嫁给他。
我没和一大爷说过，但一大爷知道我的心思。
至于我婆婆，她从前是非常反感我想嫁傻柱。
但眼看着日子越来越难过。
她和我一样的想法，只有傻柱才会对我的三个孩子好。
孩子们也喜欢他。”
聋老太太听完，心绪烦躁。
她一心希望柱子可以娶娄晓娥，柱子有孝心，娄家有钱。
两人要是结了婚，正好可以孝顺她聋老太太。
而且，两人还有条件孝顺。
秦淮茹？还是算了吧！
既没精力也没条件，纵是有那孝顺的心，也没那孝顺的可能。
若是有什么好吃的，还不是被那三个孩子吃个精光？
何况还有一个好吃懒做的婆婆张翠花？
她盯着秦淮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警告她。
“我大孙子和娄晓娥谈得很好，他们俩的感情不是你能插进去的。
还有，娄晓娥的父母也很喜欢柱子。
你最好死了那份心，别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说完，聋老太太气冲冲地站起来，往外走。
秦淮茹急了，她又一次跪在地上，抱着聋老太太的腿，声泪俱下。
“老太太，您帮帮我。
自从我嫁到大院里，您最疼我。
您欣赏我，喜欢我。
如果您都不帮我，我……我……”
聋老太太想用脚踢开秦淮茹，但踢不动。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何雨柱说话的声音。
老太太喜出望外，朝着外面大喊：“柱子，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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