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氏很是为难，私心里，她是想帮衬小儿子一把的。可是，她怕寒了另外两个儿子的心，他们俩老口，还得指望着老二，老三照顾的。
方老四等不到老娘点头，心微凉。他以为，只要他开口，他们就会给他。
口口声声说什么最疼他，事到临头，就是这么疼他的？
呵，真是笑死个人。
老孙氏为难死了，愧疚的看着小儿子，拼命想着，怎么才能帮帮他。
方有福则是打算离开，既然没戏，他还站在这干啥？自取其辱吗？
“老四来啦。”方老头睡醒，正准备喝点茶，吃点点心，去找人聊聊天。却看到了堂屋里的方有福。
“嗯，老头子，来，跟你说个事。”老孙氏觉得，这事该跟老头子说，看看他是什么个意思。
老孙氏又把方老四的来意跟老头子说了一遍，方有福忐忑的看着老爹，眼神里有一丝期盼。
方老头直接放下脸，一点面子都不给方有福，“我说老四，我和你娘这些年对你不薄吧？
供你念书，为了你几次三番和你大哥闹僵，你几个兄弟，我们是对你最好了吧？”
“是，爹娘一直对我很是疼爱，儿子晓得。”
“既然晓得，就不该在贪心求一些不可能的东西。我上次就说了，照顾到你这个年纪，算是很对得起你了。以后，如何养家，是你的事。
我们不求你多孝顺，只求你别再难为我和你娘。我们也一大把年纪了，只想过几天安稳日子。”方老头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对四儿子只觉得失望透顶。
他怎么不想想，如果房子给他开铺子，他们一家住进来，他该怎么面对老二，老三一家。
因为他，他遭受了多少埋怨，就这还不够吗？
“这座宅子，是你二哥三哥的，他们付出了什么才得到的，你也清楚。别的我也不多说，你若真想开铺子，可以去找他们，他们答应就行。”
他们答应个屁！
他没那个脸，去求他们。明知道，求了也不会答应。
老爹一直说有多疼他，其实，他才是真的害了他。就是他所谓的疼，让几个哥哥都对他心生怨怼，觉得老头子偏心，更觉得他占了天大的好处。
天知道，他根本没过过好日子。念书那么辛苦，他从小就没得玩，天天对着一本书。吃不好，睡不好。
结果咧，还因为这个，和兄弟离了心。早知道，他当年就不念书了。也不是他自己要读的，是老爹逼他的。最后，辛苦念书那么多年，他也没落一点好。
不就是因为他没做官，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吗？
“爹，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儿子走后，老婆子不认同的看着方老头。
“老头子，你对老四忒刻薄，他现在日子多难过你不知道，就不能体谅体谅他？”
“我就是太体谅他了，这么多年，处处为他着想，可是你看他呢？可着咱俩老的薅。
他不知道现在我们俩啥情况，老大没指望，他没指望，再得罪老二，老三，躺炕头有一个来照顾咱们的不？老四，忒狠。
而且你看王老头，宋老头，还不就是因为想不开，拼了命的扒拉其他儿子，便宜自己疼的儿子，孙子，结果咧？自己啥也没享受到，苦了一辈子，嗝屁了。
王老头子还好，几个孩子还算是孝顺的，你看宋老头，宋老大，老二这两年对他啥态度？也不知道到底图个啥？我跟你说实话，要是咱们俩到宋老头份上，老四对咱俩还不如他们对宋老头，你信不信。疼他，也不能瞎疼不是？”
“可是他说的有道理，如果开个铺子……”
“你以为他手里真没银子，这些年的书白抄的？就是舍不得拿出来。真想开铺子，村里买一小块地基，就盖一间屋子，就算是青砖的，能花多少？不过是看眼前有，就想用咱们的。
说不定啊，还想着开了铺子，咱们帮他们俩带娃子，帮他们看看铺子咧！”
“不能，肯定不能！”老孙氏说的极其没有底气。
方老头不跟她扯，“我去村口找老东西们去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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