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一路向西疾驰,李海波靠在座椅上,看似依旧闭目养神,实则脑海里早已将后续计划推演了数遍。
斋藤新一倒是颇为殷勤,大概是得了“老乡少佐”的许诺,想牢牢抓住这根“晋升稻草”,每隔半个小时就会轻手轻脚地走进包厢请示一番。
“宫本少佐,需要给您添点热水吗?”
“少佐阁下,车厢内一切安稳,没有可疑人员走动。”
“少佐阁下,我从一位旅客手上买了只烧鸡,请您慢慢享用!”
他态度恭敬至极,眼神里满是讨好,俨然唯李海波马首是瞻。
李海波听着他一遍遍的汇报,心里暗笑这鬼子的憨厚好骗,干脆顺水推舟,“斋藤君,这批飞机零件事关重大,是第三飞行团后续作战的关键,万万不能出任何纰漏。”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制服下摆:“我实在放心不下,你带我去存放零件的车厢看看,亲自检查一下安保情况。”
斋藤新一闻言,脸上满是受宠若惊的神色,“哈依!多谢少佐阁下重视!这边请,零件都存放在专用车厢,我已经让人守在门口了,绝对安全!”
说罢,他恭敬地侧身引路,一路小跑在前头。
李海波跟在他身后,神色严肃,步伐沉稳,周身散发着日军军官的威严。
片刻后,两人便来到了专门存放飞机零件的车厢门口,两扇木门紧闭,门口站着两名端着步枪的鬼子兵,见两人过来,立刻恭敬地抬手敬礼。
“打开门。”李海波沉声道,语气不容置疑。
斋藤新一连忙亲自上前拉开了车厢门,里面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
车厢里比李海波预想中要空旷不少,没有堆满货物的拥挤感,只在中间区域整齐码放着十多个木箱。
木箱通体呈深褐色,边角用铁皮加固,表面印着日军军械的专用标识和一串密密麻麻的日文编号。
斋藤小分队的其他鬼子兵正散坐在车厢两侧休息,有的靠在箱边打盹,有的低声闲聊,一见斋藤新一领着人进来,再看清来人是“宫本少佐”,立刻齐刷刷站起身,挺直了腰板。
看来作为大校场机场的守卫部队,大家都认识这位飞行团的作战参谋。
李海波眉头微蹙,目光扫过那十几箱零件,“只有这些?我还以为是满满一车厢都是零件呢!”
斋藤新一连忙上前解释,“回少佐阁下,这些都是在中国无法加工的精密零件,都是从本土空运来的,每一件都造价不菲,至关重要。
这里一共有十七箱,刚好能装满一辆军用卡车。”
李海波这才恍然想起,小日本的军用卡车载重有限,大多只能装两三吨货物,这些精密零件密度极高,十七箱下来,确实已经是满负荷运载,看来斋藤新一没说假话。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抬手在木箱上轻轻敲了敲,沉声道:“这些都是飞行团维系战力的急需物资,每一件都关系到前线的制空权,绝不容有失。
为了这批珍贵的飞机配件,我决定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守住车厢,全程保护物资安全抵达汉口机场。”
这话一出,斋藤新一和车厢里的鬼子兵都愣住了,随即脸上涌上狂喜与感激,有飞行团的少佐参谋亲自坐镇,这趟押运任务不仅安全系数翻倍,回去后说起来也是莫大的荣光。
“多谢宫本少佐阁下重视!有您在,我们一定万无一失!”斋藤新一激动得连连鞠躬,其他鬼子兵也纷纷挺直胸膛,眼神里的懈怠一扫而空,多了几分被“大人物”看重的亢奋。
李海波微微颔首,没再多言,顺势找了个靠近木箱的位置坐下,抬手示意众人:“都坐下休息吧,不用拘谨,保持警惕即可。”
鬼子兵们闻言,纷纷松了口气,拘谨地散开坐下,只是眼神仍时不时瞟向这位“少佐阁下”,不敢有丝毫懈怠。
随着时间推移,最初的激动慢慢褪去,车厢里陷入了沉寂,只剩火车行驶的“哐当”声。
李海波扶着身旁沉甸甸的木箱,心思电转如飞。
斋藤新一的出现,确实是意外之喜,轻松解决了他潜入汉口机场的最大难题。
可进入机场后呢?
他心里清楚,斋藤新一虽常能见到宫本健一,但两人分属不同部门,身份又差着一截,平日里本就不熟悉,倒还好蒙混。
可机场里那些先一步抵达武汉的军官和参谋人员,都是与宫本健一朝夕相处的同僚,彼此知根知底,单是身高这一点,他就和真正的宫本健一有差距,一旦碰面,铁定露馅。
看来,一进入机场,就得找个借口和斋藤新一他们分开,单独行动才稳妥。
毕竟斋藤新一回去后,必然会向机场后勤的长官提及“宫本健一少佐同行”的事。
真正的宫本健一作为飞行团作战参谋,本应通过正规渠道报备行程,而非跟着押运零件的小分队悄无声息抵达。
一旦后勤长官向上核实,或是与其他同僚通气,“宫本健一”突然出现的疑点便会暴露,难免会引起鬼子的追查。
时间不等人,必须赶在消息传开前,找到出手的机会。
而且火车抵达汉口是白天,光天化日之下,机场防卫必然严密,想神不知鬼不觉把那些战机收进空间根本不现实,只能想办法毁掉。战机毁了虽可惜,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这批零件……李海波瞥了眼身旁的木箱,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十七箱核心精密零件,还是国内无法加工的,正好可以留给我空间里的那三十架飞机用啊!
这送到嘴边的肥肉,哪有让它完好无损回到鬼子手上的道理?必须在抵达机场前,就把这些零件收入囊中。
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木箱,脑海里已经有了主意。
时间来到凌晨两点,夜色浓得化不开,车厢里一片死寂。
斋藤新一歪靠在木箱上,脑袋一点一点打着盹,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
其他鬼子兵更是睡得东倒西歪,有的张着嘴打鼾,有的蜷缩在角落,呼吸均匀得毫无防备,正是人最困乏、警惕性最低的时候。
李海波缓缓从空间里摸出特制解药,在自己鼻子下轻轻抹了抹,确保不受迷烟影响。随后,他掏出迷烟发烟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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