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在农村,很多时候吵架的起因都很微不足道,因话赶话,双方便杠上了,成了意气之争。
这时金威进来,问我有没有兴趣打牌,说是三缺一。
我直接说不打。你三缺一跟我有啥关系,好像着重说出这点,我就非打不可似的,真搞笑。
金威还不肯死心,问我下午有啥事。
我说你问这么多做啥,我又不是你家女婿。
金威在我背上拍了一掌,笑道,我是想有你这么一个女婿,可是你比我家燕燕小太多了,她结婚时,你还在读小学吧。说完,金威没再停留,又去别家叫人凑脚了。
我跟着离开家门,去派出所找朱所长问户口的事,感觉买包烟放在身上好些,便走进了桂花商店。
走进店里,爱花笑道,哟,今天刮的是啥风,把李大老板给送来了。
我笑着说春风。指了指架子上的红塔山,说来一包。
爱花从柜子里找出一包红塔山放在柜台上,笑着说,几天不见你来,我妈还以为你已经去深圳了。
我笑着说,怎么可能,就算要走,也会事先到店里跟你们说一声。
爱花说,兰花昨晚打电话过来,说昨天下午看到了你,还叫了你,你没听见,说你跟一个很漂亮的姑娘走在一起。
我说,兰花也真是,既然知道我没听见,为啥不再叫。
爱花说,她还不是见你身边有别的女人,怕打搅了你的好事,所以没再叫。
我见店里只有爱花一个人,问道,你爸妈呢。
爱花说,回村里去了,说老屋要隔一段时间住一两晚,否则房屋没人气容易倒塌。
我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来到派出所,朱所长刚要出门,见我过来,热情跟我握了手,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问我来有何贵干。
我把红玉迁户口的事直接说了。
朱所长蹙眉说,这事也不是不可以操作,只是我还是劝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问这里有什么说道。
朱所长说,迁户口不难,问题是以后人家父母肯定会知道,到时去你家泼街打滚赖在你家不走,看你怎么办。
我笑道,还是朱所长把问题想的周到,既然这么说,那我听朱所的。说着站起身握住朱所长的手摇了摇。
朱所长又说,既然男方在福田区委工作,在老家肯定会有一些关系,就算没有户口本,到民政局把结婚证办下来也不是啥难事。
我竖起大拇指对着朱所,笑着说,不愧是做所长的人,果然有一双火眼金睛,啥事只要一摆在你眼前,全门清。
朱所长送我下楼,我在所里望了望,没见到小谢,便问道,小谢不在所里么。
朱所长说,你说的是谢小明是吧,他和小何刚去了蒋家村,蒋二那骚包,在人家家里睡人家婆娘,结果正赶上人家丈夫打工回家,被堵了个正着。
朱所口中的蒋二是蒋家村的村长,以前他父亲蒋老根在村上做了十多年的村支书,后来因为年龄大了,又让他家老二进村委做了村长。
蒋二这人我见过,长的肥头大耳一脸痞气,嘴里更没有把门的,啥话都敢往外吐。
当然,这家伙吐脏话还是会看对象的,见到镇上的书记副书记和镇长副镇长啥的,还是很懂礼数的,总是一副点头哈腰笑容可掬人畜无害的模样。
这家伙还有一大特点,就是好色,据说蒋家村整个村子四十岁以下的婆娘,很少没遭他的毒手。
从派出所出来,见斜对面有人在建新房,闲来无事我便凑过看看,见有个挑砖的女人背影有些眼熟。
等女人转过身时,我一眼认出是宋阿红。宋阿红见我站在墙外看着她,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走近我,笑着问道,小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指了指派出所的方向,说刚才去找朱所长办了一点事。见宋阿红比以前瘦了些,不过精气神要好许多,便问道,在这里干,一天能赚多少。
宋阿红笑了笑,说道,我们做小工的,哪里能赚多少,每天五块钱。
我笑着说,有些天没见,我还以为你去深圳打工了呢。
宋阿红说,其实我是想去深圳打工的,但听说在深圳找工作的人太多,一般人很难找到事做,我又舍不得家里的孩子,正好林老板这里需要小工,所以我便跟着他干了。
我见不远处有两三个男人正用很不耐烦的眼神向我看来,似有警告的味道,估计我再不识相,他们就要过来赶人了。
宋阿红也看到那几人不善的目光,用乞求的眼神让那几人给她留一分颜面。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啥便离开了。
回到家,母亲已经买好菜在家,见我回来,问我刚才去哪了。
这是母亲长期养成的习惯,只要我从外面回来,母亲总有这么一问。
以前不懂事时,我总觉得母亲太唠叨。如今才明白,这是母亲对儿女的关心,无时无刻都挂在心里的一种具体表现。
我没有跟母亲细说,只是说在外面走了走。便要上楼。
母亲在身后叮嘱道,你先上楼睡会,等做好饭娘会去楼上叫你。
我嗯了一声,上到二楼,坐在沙发里看了一会新闻,新闻里自然是歌舞升平,全国形势一片大好。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我接起电话,是桂香打来的,问红玉迁户口的事办得如何。
我说去派出所问了,不过办不了。
桂香说,不行就算了,小高今天说,他认识福田区民政局的人,可以和红玉在深圳直接办理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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