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店员送来了他们点的餐。
沈涛很自然地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港币，递给店员做小费。
“谢谢。”
店员惊喜地连连道谢，高兴地离开了。
欧茉莉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说道。
“说实话，沈先生，如果你不说，我真的很难把你和‘黑社会’这三个字联系起来。你的言行举止，更像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或者商人。”
沈涛优雅地切着牛排，闻言笑了笑。
“那我可能就是黑社会里不一样的烟火吧。”
这话逗得欧茉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欧茉莉谈起了正事。
“沈先生，上午我和纪希服饰的律师进行了第一次调解会谈。情况不太顺利，对方态度非常强硬，坚持要求你们公司公开登报道歉，并赔偿五千万损失费。我已经明确拒绝了他们的无理要求。”
沈涛点点头。
“意料之中。那就只能法庭上见了。欧律师，官司就拜托你了。”
欧茉莉提醒道。
“沈先生，你有没有调查过，到底是谁在背后怂恿纪希服饰针对你们？找到源头，或许能更快解决问题。”
“已经让人在查了。”
沈涛说道。
“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欧茉莉郑重地补充道。
“沈先生，我要提醒你，纪希服饰港岛分部的负责人，和港督是大学同学，两人经常一起打高尔夫，关系非常密切。所以这件事，你千万不能用任何…嗯…黑色的手段去解决，否则会很麻烦。”
沈涛坦然道。
“欧律师放心，我现在是正当商人，遵纪守法。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做违法的事情。”
两人吃完午餐，沈涛发现阿n还坐在不远处，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忽然对欧茉莉笑道。
“欧律师，有没有兴趣近距离见识一下这位港岛顶级的杀手先生？”
欧茉莉虽然觉得这提议有些疯狂，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让她点了点头。
“好啊，我还从来没和杀手说过话呢。”
沈涛便带着欧茉莉，径直走到阿n的桌前。
大胆、阿生和封于修也立刻起身，不动声色地跟在沈涛身后左右，保持着警戒。
沈涛看着面无表情的阿n，笑着指了指自己。
“行走的三千万’，没错吧？不介意我们坐下聊聊吧？”
阿n抬起头，冷漠地看了沈涛和他身后几人一眼，点了点头。
沈涛和欧茉莉坐下。
沈涛问道。
“怎么称呼？”
“阿n。”
“阿n…”
沈涛若有所思，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
“好名字。你觉得，你杀了我，韩琛真的会给你那三千万吗？”
阿n冷冷地反问道。
“我杀人，不是为了钱。”
沈涛点点头。
“我看得出来。你更多是为了上次失手，来找回面子，对吧？”
阿n瞳孔微缩，盯着沈涛。
“你果然认出我了。”
“像你这样的高手，见过一次就很难忘记。”
沈涛语气带着欣赏。
“而且你很有底线，上次没有伤及无辜。这也是我愿意坐下来和你聊聊的原因。”
阿n沉默了一下，问道。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的跟踪自认没有破绽。”
沈涛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你听过一句话吗？‘秋风未动蝉先觉’。还有一句古话叫至诚之道，可以前知’。”
阿n皱了皱眉，显然不太理解。
沈涛解释道。
“这是国术里的一种境界说法。练武的人，功夫练到化劲之上，据说就能‘打破虚空，见神不坏’，那是肉身的最高境界。而精神的最高境界，就是‘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像古代的圣人一样，能提前感知到危险，从而避开。
我大概…勉强摸到了一点前知’的门槛吧。所以任何对我有恶意的人，只要靠近到一定范围，我都能有所感应。除非你们用导弹之类覆盖性轰炸，或者在我完全放松毫无戒备的时候远程狙击，否则，想用常规方法杀我，很难。”
阿n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神色。
他无法理解这种近乎玄学的境界。
沈涛看着他震惊的样子，忽然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建议。
“看来你不信。这样吧，我们打个赌。我给你一个机会。明天，你选个地方，在一百米外，用你最好的狙击枪，朝我开三枪。如果我死了，你正好可以去领韩琛那三千万。如果我没死，你以后就跟我十年，十年后，我还你自由。敢不敢赌？”
“你疯了！”
欧茉莉在一旁吓得惊呼出声，差点打翻水杯。
她觉得沈涛一定是疯了才会提出这种赌约！
阿n也彻底愣住了，死死地盯着沈涛，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但他只看到了无比的自信和平静。
沉默了足足一分钟，阿n才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我不跟你十年。我跟你一辈子！心服口服！”
沈涛挑眉一笑。
“一言为定？”
阿n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言为定！”
欧茉莉看着这两人，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她忍不住说道。
“我...我要去做见证！这太疯狂了！”
沈涛笑道。
“好啊，欢迎欧律师做我们的公证人。”
一行人离开餐厅，分乘几辆车前往中环附近一处废弃的工厂。
在路上，欧茉莉忍不住小声问沈涛。
“沈先生，你刚才说的那些国术境界.….至诚之道’、‘打破虚空，见神不坏...都是真的吗？”
沈涛笑了笑，低声回答。
“至诚之道，可以前知’这种对危险的本能预感，练到一定程度，确实存在。但‘打破虚空，见神不坏’更多是传说中的境界，是我编出来唬人的。”
欧茉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那你还敢跟他打这样的赌？太危险了！”
沈涛自信地笑了笑。
“放心吧，欧律师，我自有办法。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
他看着欧茉莉担忧的神色，调侃道。
“怎么，欧律师在担心我？”
欧茉莉脸一红，立刻否认。
“谁担心你了！我只是..只是觉得你这人做事太出人意料！”
前面开车的大胆也通过后视镜看了沈涛一眼，沉声道。
“涛哥，有必要冒这个险吗？那个阿n，虽然厉害，但我们兄弟几个足够保护你安全。”
沈涛摇摇头。
“阿杰，阿n是杀手界难得的天才。以后总有些.…不太方便让你们出手的事情，需要他这种专业的人去做。人才难得。”
坐在副驾的阿生转过头。
“涛哥，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我也可以做。”
沈涛笑了笑。
“阿生，你是我兄弟，不是杀手。论正面搏杀，你或许不输给他。但论隐匿、追踪、一击必退的专业刺杀技巧，你不如他。我既然敢赌，就有十足的把握。你们不用担心。”
见沈涛心意已决，众人也不再劝说。
车队很快到达了目的地——一处废弃多年的工厂，空旷而安静。
众人下车，阿n从后备箱拿出一个长条盒子，里面是他惯用的狙击枪。
但他犹豫了一下，将盒子放了回去，反而从腰间抽出一把黑星手枪。
他看着沈涛，说道。
“沈先生，不用狙击枪了。就在五十米距离，我用这把枪，朝你开三枪。只打你的双臂和右腿非致命部位。如果你能躲开，我阿n从此心服口服！”
沈涛点点头。
“好，依你。”
两人拉开五十米距离。
空旷的厂房内，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欧茉莉紧张地攥紧了手，大胆、阿生、封于修三人则呈三角形站在沈涛侧后方，全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任何意外。
阿n举枪，瞄准，眼神锐利！
第一枪射向右臂！
就在阿n扣动扳机的刹那，沈涛的身体仿佛未卜先知般，极其轻微地向左一侧，子弹擦着他右臂的衣服飞过！
阿n瞳孔一缩，毫不犹豫！
第二枪射向左臂！
沈涛身形一扭，子弹再次贴着他的左臂掠过！
阿n脸色终于变了，他咬牙，用最快的速度射出第三枪！
目标右腿！
沈涛的脚步如同舞蹈般一错，子弹打在他刚才站立的地面上，溅起几点火星！
三枪已过！
沈涛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面带微笑。
“好！”
封于修忍不住喝彩一声。大胆和阿生眼中也露出惊叹之色。
他们自问，在五十米距离，面对阿n这种级别杀手的有备射击，他们也绝不可能如此轻松惬意地全部避开！
阿n站在原地，手中的枪垂下，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挫败。
他无法理解，人类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预判和闪避能力？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沉默了几秒钟，阿n将手枪插回腰间，大步走到沈涛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沈先生，我输了！心服口服！从今天起，我阿n退出杀手界，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为你做事十年…不，一辈子！”
沈涛上前扶起他，笑道。
“欢迎加入。以后就是自己兄弟了。晚上我给你摆欢迎宴。”
阿n抬起头，忍不住问道。
“涛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简直...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沈涛笑了笑，简单解释道。
“其实没那么神秘。当你的速度、反应、感知都提升到一定程度，就能在对方肌肉微动、眼神变化的刹那，提前判断出子弹的轨迹。我只是比你快了一点，反应早了一点而已。”
阿n若有所思，最终再次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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