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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苦瓠棺的诡秘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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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瓠棺》

民国十三年秋,湘西的雾比往常浓了三分,黏腻地裹着李承道师徒三人的衣角,连马蹄踏在泥路上的声响都透着股闷沉的湿意。李承道骑在最前,青布道袍下摆沾着草屑与泥点,左脸那枚青铜眼罩泛着冷光,边缘嵌着的细小符文被雾气浸得有些模糊——那是三年前他在北方破一座凶宅时,被里面的邪祟抓瞎左眼后,特意请人打造的护目符。

“师父,前面就是苦瓠村了?”林婉儿勒住缰绳,腰间的驱邪匕首在雾中晃出一点寒芒,匕首柄上的苦瓠木被她攥得发烫。她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灰布短打,袖口卷起,露出小臂上一道浅疤——那是去年辨识毒草时被划伤的,此刻却莫名泛着痒,像是有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爬。

赵阳跟在最后,背着的机关盒撞在背上“哐当”响,他忍不住打开盒盖,摸出里面的放大镜往前方照去。镜片里,隐约能看见一片破败的屋舍,最显眼的是村口那棵老槐树,粗壮的枝干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苦瓠藤,藤上挂着的苦瓠个个干瘪,形状像极了缩小的棺木,在雾中若隐若现。

“别乱照。”李承道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他从布囊里摸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后竟直直指向那棵老槐树,“这地方的阴气,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座乱葬岗都重。”

三人牵着马往前走,刚踏进村子边界,一股浓烈的腐苦味就钻进鼻腔,不是苦瓠的清苦,是混杂着腐烂气息的腥苦,像有无数具尸体埋在地下,正顺着泥土缝隙往外渗。林婉儿忍不住捂住口鼻,却看见脚下的泥地里,竟有细小的苦瓠藤从裂缝里钻出来,藤尖泛着诡异的黑红色,像是沾了血。

“师父,你看!”赵阳突然指着老槐树,声音发颤。放大镜下,那些干瘪的苦瓠竟在无风自动,“咯吱咯吱”地轻轻晃动,藤蔓摩擦树皮的声响,像极了棺木盖被推开时的涩响。更吓人的是,每晃一下,苦瓠表面就会裂开一道细缝,从缝里渗出一点黑色的汁液,滴在地上,瞬间就消失在泥土里。

李承道脸色凝重,从布囊里掏出三张黄符,递给林婉儿和赵阳:“贴在衣襟上,能挡点邪气。今晚咱们在村医屋落脚,别的地方别去。”

村医屋在村子中央,是唯一一栋没怎么破败的房子,门窗完好,只是门板上刻着的“药”字被一层黑褐色的东西覆盖,凑近一看,竟是早已干涸的血。林婉儿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混合着腐苦味,让人胃里翻腾。屋内的药柜歪歪斜斜地立着,抽屉大多敞开,里面的草药散了一地,不少已经发黑发霉。

“师兄当年,就是在这里当村医?”林婉儿拿起药柜上一个半旧的药罐,罐壁上刻着两个字——苦瓠,字体苍劲,和师父布囊里青铜令牌上的字一模一样。

赵阳蹲在地上,用银针拨弄着散落的药渣,突然“咦”了一声:“这里有苦瓠的碎块,而且……”他把银针凑近鼻尖闻了闻,脸色骤变,“这苦瓠里,掺了别的东西,像是……迷魂草的残渣。”

李承道没说话,走到里屋的床前,掀开蒙着的破布,床上铺着的草席早已腐烂,却在床板下摸到一个暗格。他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日记,纸页边缘已经发黑,像是被火烤过。

“是师兄的日记。”李承道的手指有些颤抖,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的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墨水混着暗红的痕迹,不知道是血还是锈:“苦瓠非毒,人心是毒;藤缠棺,鬼缠人,二十年后,血债血偿。”落款是“苏景然”。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像被捂住了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林婉儿猛地站起来,腰间的匕首出鞘一半:“谁在外面?”

哭声还在继续,从老槐树的方向传来。林婉儿提刀冲出门,却看见雾中站着一个人影,一身青灰布衣,头发披散,脸被一个硕大的苦瓠挡住,只能看见垂在胸前的双手,手里提着一根苦瓠藤,藤上的叶子早已枯萎,却在往下滴着暗红色的液体——那液体落在地上,竟瞬间长出细小的苦瓠苗,苗尖泛着黑红,朝着她的方向蠕动。

“苦瓠鬼!”林婉儿的心脏猛地一缩,却还是握紧匕首冲了过去。可刚跑两步,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她低头一看,竟是从泥土里钻出来的苦瓠藤,紧紧勒住她的脚踝。

“啊!”林婉儿摔倒在地,匕首脱手而出,“噗”地刺入旁边的泥土里。就在这时,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裂缝里露出半截棺木,棺木上刻满了苦瓠花纹,缝隙里渗出黑色的汁液,顺着裂缝往下淌。

林婉儿吓得浑身发冷,想爬起来,却看见那“苦瓠鬼”慢慢朝她走过来,苦瓠藤上的暗红液体滴在她的手背上,冰凉刺骨。她猛地抬头,看见“苦瓠鬼”的手腕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位置竟和师父眼罩下的疤痕一模一样!

“婉儿!”李承道和赵阳冲了出来,李承道掏出一张黄符,朝“苦瓠鬼”扔过去,黄符在空中烧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苦瓠鬼”后退一步,转身消失在雾中,只留下那根苦瓠藤,掉在地上,瞬间枯萎。

赵阳扶起林婉儿,却看见她手背上的皮肤,竟泛起了淡淡的青黑色,像被什么东西染了色。“师姐,你没事吧?”

林婉儿摇摇头,眼神却有些恍惚:“我没事,只是……那苦瓠鬼的疤痕,和师父的一样。”

李承道捡起地上的苦瓠藤,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别胡思乱想,那是邪祟的幻术,想挑拨我们师徒关系。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查。”

夜深得像泼开的浓墨,村医屋的油灯忽明忽暗,灯芯爆出的火星子落在满是药渍的桌面上,转瞬就灭了。李承道坐在桌前,手里摩挲着那本苏景然的日记,青铜眼罩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没人看清他藏在眼罩后的眼神。

“师父,该换药了。”林婉儿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草药走进来,碗沿沾着几点褐色的药汁。她的手背还残留着淡淡的青黑色,那是昨夜被苦瓠鬼的汁液滴到的地方,虽不疼,却总像有寒气往骨头里钻。

李承道抬头,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药碗上,喉结动了动:“放着吧。对了,明早你去老槐树上摘几个苦瓠,熬成驱邪汤,咱们得靠它镇住村里的邪气。”

林婉儿脚步一顿,手里的碗差点晃倒:“苦瓠有毒,怎么能熬汤?”她记得小时候师父教她辨识草药,特意强调过苦瓠性寒,未经炮制的苦瓠籽和果皮里藏着碱糖甙毒素,误食会让人水肿溃烂,和苦瓠村村民的死状一模一样。

“我自有办法。”李承道避开她的目光,翻了一页日记,“你按我说的做就是,别忘了用匕首割,苦瓠藤的汁液沾到皮肤会出事。”

林婉儿还想追问,却被赵阳拽了拽衣角。两人走到外屋,赵阳压低声音,从机关盒里掏出一根银针:“师姐,师父不对劲。刚才我在灶房看见他往药罐里加了东西,像是迷魂草的干叶。”他说着,把银针递给林婉儿,“你去试试那碗给师父的药。”

林婉儿捏着银针走进里屋,趁李承道低头看日记的功夫,飞快地将银针探进药碗里。不过片刻,原本银亮的针尖就变成了乌黑色——果然有毒!她心脏猛地一沉,悄悄把银针收进袖口,转身走出屋时,撞进赵阳担忧的眼神里。

“是迷魂草。”林婉儿的声音发颤,“师父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迷魂草?还有那苦瓠汤,他明明知道苦瓠有毒……”

“不止这些。”赵阳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是他白天在村医屋的梁上找到的,“你看这个,是苏景然写的药方,上面写着‘苦瓠配甘草,可解百毒’,可师父只字没提甘草的事。”

两人正说着,窗外突然传来“咯吱”一声,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林婉儿猛地抓起腰间的匕首,赵阳也摸出机关盒里的铜尺,两人对视一眼,悄悄推开房门。

月色透过薄雾洒在地上,老槐树上的苦瓠在风中轻轻晃动,影子落在地上,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突然,一道青灰色的身影从树后闪出来——是苦瓠鬼!

它手里的苦瓠藤比昨夜更长了,暗红的汁液顺着藤条往下滴,落在地上的苦瓠苗疯长起来,藤蔓缠绕着往两人脚边爬。林婉儿提刀冲上去,匕首划破空气,却被苦瓠鬼轻易躲开。

“师姐小心!”赵阳大喊着扔出铜尺,铜尺擦过苦瓠鬼的胳膊,却没造成任何伤害。就在这时,苦瓠鬼突然转身,伸手抓住林婉儿的手腕,将她往老槐树的方向拽。林婉儿挣扎着抬头,正好看见苦瓠鬼脸上的苦瓠晃了晃,竟从缝隙里露出半张脸——那眉眼,竟和她有七分相似!

“你是谁?”林婉儿的声音发颤,手腕被苦瓠鬼抓过的地方传来一阵灼烧感,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过。

苦瓠鬼没说话,突然举起另一只手,猛地扯下脸上的苦瓠。月光下,林婉儿看清了它的脸——那是一张苍白扭曲的女人脸,左眼的位置是空的,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窟窿周围的皮肤皱巴巴地缩着,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而她的手腕上,赫然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和李承道眼罩下的疤痕一模一样!

“师父!”林婉儿突然大喊起来。里屋的李承道听到动静,提着桃木剑冲出来,看见苦瓠鬼的脸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桃木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苦瓠鬼盯着李承道,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师弟,二十年了,你终于来了。”它说着,突然举起苦瓠藤,朝李承道甩过去。藤条带着暗红的汁液,像一条毒蛇,缠住李承道的脚踝。

“快走!”李承道回过神,一把推开林婉儿和赵阳,“回屋!把门窗锁死!”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回屋,赵阳飞快地闩上门,林婉儿则贴在门缝上往外看。她看见苦瓠鬼的藤条缠上了李承道的腰,而李承道没有反抗,只是仰着头,任由藤条往上爬,遮住他的胸口。就在藤条要缠上他的脖子时,苦瓠鬼突然松开手,转身消失在雾中,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明日此时,老槐树下,带婉儿来。”

屋内,林婉儿和赵阳盯着李承道,他的道袍上沾着暗红的汁液,脸色苍白得像纸。“师父,你认识那个鬼?”林婉儿的声音带着颤抖,“它说的‘二十年’是什么意思?还有它的脸,为什么和我那么像?”

李承道闭了闭眼,从布囊里掏出那半块青铜令牌,翻过来,背面“苏景然之墓”五个字在灯光下格外刺眼:“它不是鬼,是你娘。”

药罐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苦瓠的碎块混着药渣散在地上,黑褐色的药汁漫过林婉儿的鞋尖,泛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苦。她僵在原地,手指死死攥着匕首柄,指节泛白,手背的青黑色印记仿佛被这股气味刺激得更浓了些。

“我娘?”林婉儿的声音发颤,像被冻住的琴弦,“师父不是说,我爹娘在我出生时就病死了吗?”她想起小时候,每次问起身世,李承道总是含糊其辞,只给她一块刻着“林”字的玉佩,说这是她娘留下的唯一念想。可现在,他却说那个脸带窟窿、浑身是血的苦瓠鬼,是她的亲娘。

李承道蹲下身,捡起一块苦瓠碎块,指尖在上面摩挲着,青铜眼罩下的眉头拧成了麻花:“当年我没骗你,只是没说全。你娘叫林秀,是苦瓠村的人,也是你苏师伯的妻子。”

这话让赵阳都惊得后退一步,手里的铜尺“当啷”掉在地上。他连忙捡起铜尺,指尖却忍不住发抖——苏景然是李承道的师兄,林婉儿是苏景然的女儿?那师父这些年抚养林婉儿,到底是出于愧疚,还是别有所图?

“二十年前,你苏师伯发现村民为了垄断苦瓠买卖,用苦瓠毒杀害外来商人,便想带着你娘离开村子,揭发这件事。”李承道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他们刚走到村口,就被村民堵住了。村民把你师伯绑在老槐树上,用苦瓠藤活活勒死,还逼着你娘喝下掺了苦瓠毒的水,说要让她‘跟师兄一起,永远守着苦瓠村’。”

林婉儿的眼泪“唰”地掉下来,匕首“噗”地插进旁边的木桌里:“那我呢?我为什么会活下来?”

“是你娘拼了最后一口气,把你藏在老槐树下的苦瓠藤里。”李承道从布囊里掏出那块刻着“林”字的玉佩,递到她面前,“她怕村民找到你,把玉佩塞进你怀里,还在你身上涂了苦瓠藤的汁液——村民怕苦瓠毒,不敢靠近那片藤。我赶到时,你娘已经没气了,只剩下你还在哭。”

赵阳突然想起白天在梁上找到的药方,连忙开口:“师父,苏师伯的药方上写着‘苦瓠配甘草可解百毒’,当年你为什么不用甘草救师母?还有,你眼罩下的疤痕,是不是村民弄的?”

李承道的身体僵了一下,缓缓摘下青铜眼罩。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左脸上,那里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眉骨一直延伸到颧骨,疤痕周围的皮肤泛着青黑色,像是被毒素侵蚀过:“当年我想救你师伯,却被村民抓住,他们在我左眼上涂了苦瓠毒,说要让我‘永远记住苦瓠村的规矩’。我逃出来后,找了三个月才找到甘草,可那时你娘已经……”他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就在这时,外屋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在撞门。林婉儿猛地拔出匕首,赵阳也握紧铜尺,两人警惕地看向门口。李承道迅速戴上眼罩,抓起桃木剑:“是苦瓠鬼来了,它要的不是我,是你。”

“为什么是我?”林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倔强。

“因为你是苦瓠村的血脉,只有你的血能解开村民下的‘苦瓠咒’。”李承道的眼神复杂,“当年村民杀了你师伯和娘后,怕他们的怨气回来报仇,就在老槐树下埋了三具棺木,下了血咒——若二十年内没有苦瓠村的血脉献祭,村里的怨气就会反噬,让所有和村民有关的人都死在苦瓠毒下。我这些年带着你四处奔波,就是想找破解之法,可……”

“可你找不到,所以就想让我去献祭?”林婉儿后退一步,眼神里满是失望,“你让我熬苦瓠汤,给你下迷魂草,都是为了让我乖乖去送死,对不对?”

“不是的!”李承道急得上前一步,却被赵阳拦住。赵阳盯着他,语气冰冷:“师父,你别再骗师姐了。昨天我在老槐树下看到,那里的泥土是新翻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棺木在哪?还有你布囊里的地图,上面明明标着‘藏棺地:老槐树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李承道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就在这时,门板突然被撞开,苦瓠鬼站在门口,脸上的苦瓠泛着诡异的绿光,手里的藤条疯狂扭动,像是要把整个屋子都缠起来。

“没时间了。”苦瓠鬼的声音嘶哑,“老槐树下的棺木已经开始渗血,再不去,所有人都得死。”它说着,藤条突然朝林婉儿伸过来,却在碰到她手背时停住了——林婉儿手背上的青黑色印记,竟和藤条的颜色慢慢融合在一起。

“跟我来。”苦瓠鬼转身往外走,藤条在前面引路。林婉儿看着李承道,又看了看赵阳,最终握紧匕首,跟上了苦瓠鬼的脚步。赵阳犹豫了一下,也提着铜尺跟了上去,李承道叹了口气,抓起桃木剑,紧随其后。

老槐树下的泥土果然是新翻的,地面上裂开一道缝隙,黑色的汁液顺着缝隙往上冒,空气中的腐苦味越来越浓。苦瓠鬼蹲下身,藤条插进泥土里,猛地一拽——三具棺木从地下翻了出来,棺木上的苦瓠花纹在月光下泛着青黑色的光,像是活过来一样。

“这就是村民下咒的棺木。”苦瓠鬼指着中间那具棺木,“里面是你苏师伯的尸骨,外面缠着的苦瓠藤,是用村民的头发编的。只有用你的血滴在藤上,才能让怨气散掉。”

林婉儿看着棺木,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慢慢举起匕首,就要往手掌上划,却被李承道一把拦住:“别冲动!这里不对劲!”他指着棺木的缝隙,“你看,这棺木上的花纹,是后来刻上去的,不是二十年前的样式!”

赵阳凑近一看,果然发现棺木上的花纹边缘还很锋利,没有一点磨损的痕迹。就在这时,苦瓠鬼突然转过身,脸上的苦瓠“啪”地裂开,露出一张陌生的脸——那是一张男人的脸,左眼的位置也有一个窟窿,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没想到吧,李承道,你还是这么多疑。”

“你是谁?”李承道的桃木剑握得更紧了,“你不是林秀!”

“我是当年杀了你师兄的村民啊。”男人的声音变得尖锐,“二十年前,我被你师兄的怨气缠上,变成了这副模样。我一直在等,等你把苦瓠村的血脉带来,好让我彻底摆脱怨气,成为新的‘苦瓠鬼’!”他说着,藤条突然朝三人甩过来,棺木也“咯吱咯吱”地打开,里面的尸骨竟慢慢站了起来,朝着林婉儿扑去。

棺木开合的“咯吱”声刺破夜雾,苏景然的尸骨从棺内直挺挺地站起来,骨架上还缠着发黑的苦瓠藤,藤条像活蛇般扭动,带着腐烂的腥气朝林婉儿扑来。林婉儿惊得后退一步,匕首脱手而出,正插在尸骨的肋骨间,却只发出“噗”的一声闷响——那藤条竟像铠甲般护住了骨架,匕首根本刺不进去。

“师姐!小心后面!”赵阳的喊声刚落,假苦瓠鬼的藤条已缠上林婉儿的腰,暗红的汁液渗进她的布衫,皮肤瞬间传来灼烧感。林婉儿挣扎着回头,看见那张男人的脸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左眼的窟窿里正往外淌黑色的黏液:“苦瓠村的血脉,乖乖献祭吧!你爹娘的怨气,都会变成我的养料!”

李承道提着桃木剑冲上来,剑刃带起一阵风,劈在藤条上。“滋啦”一声,藤条被劈断的地方冒出黑烟,假苦瓠鬼发出一声惨叫,却反而笑得更疯:“李承道,你以为你能救她?当年你连自己的师兄都救不了,现在照样是个废物!”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李承道的心里,他的手微微发抖,桃木剑的剑尖垂了下来。假苦瓠鬼趁机甩出另一根藤条,缠住李承道的手腕,往棺木的方向拽:“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养了二十年的徒弟,变成我摆脱诅咒的祭品!”

赵阳见状,猛地打开机关盒,掏出里面的硫磺粉,朝假苦瓠鬼撒过去。硫磺粉落在藤条上,瞬间燃起蓝色的火苗,假苦瓠鬼疼得连连后退,藤条松开了林婉儿和李承道。“你以为这点硫磺就能烧了我?”他狞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发黑的苦瓠籽,往地上一撒,“这些籽,可是用当年村民的血泡过的,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被苦瓠藤从里到外缠死的滋味!”

苦瓠籽刚落地,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黑色的藤蔓疯狂生长,顺着三人的脚腕往上爬。林婉儿刚踢开缠上来的藤蔓,就看见李承道的道袍下摆已被藤蔓缠住,青布上渗出暗红的痕迹——那是藤蔓的汁液,正顺着布料往他的皮肤里渗。

“师父!”林婉儿冲过去,想帮李承道扯断藤蔓,却被他一把推开:“别碰!这藤蔓沾了苦瓠毒,碰了会烂手!”他说着,从布囊里掏出一张黄符,贴在藤蔓上。符纸燃起的瞬间,藤蔓果然缩了回去,可李承道的手腕上,已留下几道青黑色的印子,像被毒蛇咬过。

假苦瓠鬼看得眼睛发红,又甩出藤条朝赵阳攻去。赵阳躲闪不及,被藤条扫中胸口,踉跄着后退时,不小心撞在中间的棺木上。棺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尸骨突然动了起来,肋骨间的匕首被震飞,骨架竟朝着赵阳的方向扑过来。

“赵阳!”林婉儿捡起地上的铜尺,扔了过去。赵阳接住铜尺,横在身前,却被尸骨的手臂扫中肩膀,疼得龇牙咧嘴。他余光瞥见棺底刻着的字,突然大喊起来:“师姐!棺底有字!是苏师伯的名字!还有……还有甘草的图样!”

林婉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棺底刻着“苏景然”三个字,旁边还刻着一株甘草的图案,根须处画着一个小小的“血”字。她突然想起赵阳找到的那张药方——“苦瓠配甘草,可解百毒”,难道说,要用甘草蘸着血脉的血,才能破解这诅咒?

“师父!你布囊里是不是有甘草粉?”林婉儿朝李承道喊道。李承道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从布囊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果然是晒干的甘草粉。可还没等他递过去,假苦瓠鬼的藤条已缠上他的胳膊,纸包掉在地上,甘草粉撒了一地。

“想用药解?晚了!”假苦瓠鬼说着,突然抓起一把苦瓠籽,朝赵阳的脸上扔过去。赵阳躲闪不及,几颗籽顺着他的嘴角滑进嘴里,他想咳出来,却只觉得喉咙里一阵发苦,紧接着,肚子里传来剧烈的绞痛——那籽竟在他的胃里开始发芽了!

“赵阳!”林婉儿冲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赵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角溢出黑色的汁液:“师……师姐,我肚子里……好疼……像是有东西在钻……”

假苦瓠鬼笑得前仰后合:“这苦瓠籽,遇血就发芽!他吞了籽,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藤蔓从里到外缠死,变成一具会动的骨架!”他说着,藤条突然朝林婉儿的脖子缠过来,“现在,该轮到你了!”

林婉儿抱着赵阳,看着越来越近的藤条,突然想起娘临死前把她藏在苦瓠藤下的场景。她的手背上,那道青黑色的印记突然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就在藤条快要碰到她脖子时,棺木里的尸骨突然动了起来,朝着假苦瓠鬼扑过去,骨架上的藤条缠住他的胳膊,竟把他往棺木里拽。

“怎么可能……你明明只是具尸骨……”假苦瓠鬼的声音里满是惊恐。李承道趁机捡起地上的甘草粉,朝林婉儿扔过去:“婉儿!用你的血蘸着甘草粉,撒在尸骨和他身上!只有你的血,能唤醒你师伯的怨气!”

林婉儿接过纸包,毫不犹豫地拿起匕首,在手掌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滴在甘草粉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粉末瞬间变成暗红色。她抓起粉末,朝着尸骨和假苦瓠鬼的方向撒过去——粉末落在假苦瓠鬼的藤条上,藤条瞬间枯萎,落在尸骨上,骨架竟慢慢停下了动作,肋骨间的伤口处,渗出了淡淡的白光。

“是……是师伯的怨气……”林婉儿的声音发颤,看着那道白光慢慢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是苏景然的模样。假苦瓠鬼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跑,却被白光缠住脚踝,慢慢拖回棺木旁。

“当年你杀我,今天我要让你尝尝,被苦瓠藤缠死的滋味。”苏景然的声音从白光里传来,带着无尽的冰冷。假苦瓠鬼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村子,身体慢慢被藤蔓缠住,最终变成了一具发黑的干尸,落在棺木里。

可就在这时,赵阳突然倒在地上,肚子鼓得像个皮球,皮肤下能清晰地看见藤蔓扭动的痕迹。“师……师姐……我……我快不行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嘴角的黑色汁液流得更多了。

林婉儿看着他,眼泪掉在他的脸上:“赵阳,你别有事……我们还没找出破解苦瓠咒的办法,你不能死……”

李承道蹲下身,摸了摸赵阳的脉搏,脸色凝重:“他吞的苦瓠籽已经发芽,藤蔓快缠到他的心脏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你的血和甘草粉,从他的嘴里灌进去,可这样……你会失血过多……”

林婉儿毫不犹豫地举起匕首,又在另一只手上划了一道口子:“只要能救赵阳,我没事。师父,快拿甘草粉来!”

赵阳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肚子上的藤蔓痕迹像活物般凸起,隔着粗布短打都能看见它们疯狂扭动的轨迹。林婉儿咬着牙,将流血的手掌凑到他嘴边,另一只手抓起地上的甘草粉,往掌心倒去——鲜血混着粉末,凝成暗红的糊状,顺着赵阳的嘴角慢慢流进他嘴里。

“咽下去……赵阳,你得咽下去……”林婉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掌的伤口被唾液浸湿,传来钻心的疼。李承道蹲在一旁,双手按住赵阳鼓胀的肚子,指尖泛起微弱的白光——那是他用道家真气暂时压制藤蔓生长,可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左眼的青铜眼罩下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已快撑不住。

突然,赵阳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响,嘴角溢出的黑色汁液渐渐变成淡红色。他的肚子慢慢平复下去,皮肤下的藤蔓痕迹也开始变淡。“师……师姐……”赵阳缓缓睁开眼,声音沙哑却有力了些,“我……我好像不疼了……”

林婉儿松了口气,手掌的伤口却因失血过多开始发麻,眼前阵阵发黑。就在这时,棺木旁的白光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苏景然的虚影越来越清晰,他看着林婉儿,眼神里满是复杂:“婉儿,谢谢你。可苦瓠咒还没破,老槐树下的第三具棺木,才是诅咒的核心。”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最右边那具空棺的棺盖正慢慢打开,棺底刻着的“李承道”三个字泛着青黑色的光,从字缝里渗出黑色的汁液,顺着棺壁往下淌,落在地上的苦瓠籽瞬间疯长,藤蔓朝着三人的方向爬来。

“这是……替死棺。”李承道的声音发颤,他终于说出了隐藏多年的秘密,“当年村民下咒时,在棺底刻了我的名字,说只要找不到苦瓠村的血脉献祭,就会让我替死,变成新的苦瓠鬼。我这些年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后,会为了救我主动献祭……”

林婉儿看着他,突然明白了师父这些年的挣扎——他不是想让她送死,而是怕自己变成怪物,伤害到她。她握紧受伤的手掌,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地上,竟让爬来的藤蔓瞬间枯萎:“师伯,是不是只要我的血滴在棺底的字上,就能破咒?”

苏景然点点头:“可这样会耗尽你的血脉之力,你会……”

“我不怕。”林婉儿打断他,一步步朝着空棺走去。赵阳想站起来拦她,却被李承道按住:“让她去。这是苦瓠村的债,该由我们一起还。”

林婉儿走到棺前,看着棺底泛光的名字,深吸一口气,将流血的手掌按在“李承道”三个字上。鲜血瞬间被字缝吸收,棺底的青光越来越亮,整个村子开始剧烈摇晃,老槐树上的苦瓠“噼里啪啦”地炸裂,黑色的汁液溅在地上,竟慢慢变成清澈的露水。

“婉儿!”李承道冲过去,抱住摇摇欲坠的林婉儿。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手掌的伤口已不再流血,手背上的青黑色印记也渐渐消失。“师父,我没事……”林婉儿虚弱地笑了笑,“你看,诅咒破了……”

就在这时,苏景然的虚影慢慢变得透明,他看着三人,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我终于可以去见秀儿了。婉儿,好好活着,别让仇恨困住自己。”说完,他的身影化作点点白光,融入老槐树中。槐树上的苦瓠藤开始枯萎,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月光下静静伫立。

赵阳走到棺木旁,看着渐渐失去光泽的棺底,突然发现刻字的地方露出了一行小字:“人心之毒,胜于苦瓠;人心之善,可解百咒。”他恍然大悟,原来破解诅咒的不是血脉,而是人心——是林婉儿的善良,李承道的愧疚,还有苏景然的放下,才最终化解了这场持续二十年的恩怨。

天快亮时,三人将苏景然的尸骨重新安葬在老槐树下,又一把火烧了那三具棺木。火焰中,黑色的烟雾渐渐变成白色,随着清晨的微风消散在空气中。苦瓠村的腐苦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草木香。

“师姐,你看!”赵阳突然指着远处,太阳升起的地方,一群村民模样的人影正慢慢走来,他们面色平和,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凶戾——那是苦瓠村村民的魂魄,诅咒破解后,他们终于可以转世投胎了。

林婉儿靠在李承道怀里,看着那些人影渐渐消失,嘴角露出了笑容。她知道,苦瓠村的故事结束了,但她和师父、师弟的旅程还在继续。以后,他们会带着苏景然的嘱托,走遍天下,用草药救治世人,也用这个故事告诫每一个人:比邪祟更可怕的是人心的贪婪,而比任何咒语都强大的,是人心的善良与救赎。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老槐树上时,林婉儿的手掌伤口开始愈合,李承道左眼的疤痕也渐渐变淡。三人牵着马,慢慢走出苦瓠村,身后的村子在阳光中渐渐变得模糊,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那棵老槐树,还在原地静静伫立,像是在守护着这段关于苦难、诅咒与救赎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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