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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真的是好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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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了。

“喂,一菲。”孟屿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去,异常平稳,听不出任何刚从一场风暴中抽身的疲惫或怒意,反而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日常询问,“在哪呢?”

电话那头,背景音有点杂。隐约能听到汽车鸣笛声,还有……一种微弱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嘴巴发出的“唔唔”声?接着是胡一菲的声音传了过来,同样平静得吓人,甚至带着点家常唠嗑的随意:

“哦,孟屿啊?回来了?路上还顺利吧?我啊,刚出去‘运动’了一下,活动活动筋骨。正往家走呢,马上到电梯口了。怎么,有事?”

那“运动”两个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平静底下透着一股森森的寒气。背景里那“唔唔”声似乎挣扎得更剧烈了一点,随即又像被强行掐断。

孟屿的目光落在茶几那份触目惊心的清单上,指尖敲击沙发靠背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仿佛没听见那诡异的背景音,语气依旧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了然:

“嗯,回来了。没什么大事。等你到家再说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份清单上“曾小贤”股东签名栏旁边那个模糊的指印(大概是乔伊气急时按上去的),声音沉下去半分,像是随口一问,又像重锤落下,“对了,曾小贤……跟你在一块儿吗?”

电话那头诡异地安静了两秒。连背景的汽车声都仿佛停滞了。然后,胡一菲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恍然大悟的笑意:

“你说他啊?在呢在呢!放心,丢不了。我‘捡’着了,正‘好好’带着呢。马上到家,一块儿说。”

那“好好”两个字,被她拖长了音调,平静得像在说“菜买好了”,却让旁边竖着耳朵的大力都感觉后颈窝莫名一凉。

“好。”孟屿只应了一个字,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随手丢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后靠,目光沉沉地落回那份损失清单,手指又开始无意识地、缓慢地敲击沙发靠背。

笃。笃。笃。声音很轻,规律得令人心头发紧。

房间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送风声,和那一下下、仿佛敲在人心上的轻响。

大力没说话,只是起身去厨房岛台,拿起抹布,默默擦拭刚才溅出的水渍。

动作利落,发出轻微的布料摩擦石英石的声音。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咚”声,然后是钥匙插进锁孔的金属摩擦声。

3603的门被推开。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胡一菲。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运动背心和速干短裤,头发扎成利落的高马尾,几缕碎发被汗水沾湿贴在额角,脸颊因为“运动”而泛着健康的红晕。

她手里甚至还拎着一个……超市的环保袋?里面鼓鼓囊囊的,看着像刚采购回来。

如果不是她另一只手上还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某个人的后脖领子的话,这画面简直堪称“健康生活模范”。

被拎着的那个人,正是曾小贤。

他此刻的形象,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还在往下滴水,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身上那件骚包的夏威夷花衬衫皱巴巴的,沾着可疑的绿色浮萍和灰扑扑的印子。

一只脚上穿着沾满泥巴的拖鞋,另一只脚……光着。

脸上倒是没什么伤,就是表情一片空白,眼神涣散,仿佛灵魂已经出窍,只剩下一个被掏空的躯壳,任由胡一菲拎着。

他手里,还死死攥着半瓶没喝完的、瓶身标签都泡烂了的冰锐。

胡一菲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甚至有点神清气爽。

她像没看见客厅里低气压的孟屿和大力,也完全无视手里拎着的“大型垃圾”,一边换鞋一边语气轻快地说:

“哟,都回来啦?正好,我去泳池边‘遛弯’,顺便把咱家这迷路的‘大型宠物’给捡回来了。”

她换好鞋,像丢一袋土豆一样,把曾小贤往玄关空地上一“放”。

曾小贤脚下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全靠扶着墙才勉强站稳,眼神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虚空,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半瓶冰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浑浊的液体流了一地。

胡一菲看都没看地上的狼藉和曾小贤的惨状,拎着那个环保袋,像没事人一样走进客厅,把袋子往茶几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

“喏,回来的路上顺便买了点菜。晚上吃清淡点?我看这天气燥得很。”

她说着,目光扫过茶几上那份摊开的、墨迹点点的损失清单,又极其自然地看向孟屿,脸上依旧是那副“今天天气真好”的平静表情,“对了,孟屿,你刚电话里说有事?啥事来着?”

她的语气轻松得仿佛在问“晚上吃番茄炒蛋还是青椒肉丝”。

孟屿的目光从那份清单上抬起,落在胡小菲那张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点运动后红晕的脸上。

他再缓缓移开视线,看向玄关处那个扶着墙、浑身湿透、眼神呆滞、一只脚光着、还在微微发抖的曾小贤。

客厅里一片死寂。只有空调的送风声,和玄关处那半瓶冰锐液体滴落在地板上的、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滴答”声。

孟屿沉默了足足有五秒钟。

然后,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叉。目光越过胡一菲,精准地盯在曾小贤那张失魂落魄的脸上。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没有多少起伏,平静得像在问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质询,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曾小贤。”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

“你告诉我。”

“你真的是好男人吗?”

孟屿的问题像块烧红的烙铁,悬在曾小贤头顶。空气里那股混合着泳池消毒水、湿泥土和他身上廉价香水的味道,此刻显得格外刺鼻。

曾小贤扶着墙,水珠顺着他湿透的鬓角滑到下巴,滴在沾着绿藻的衬衫前襟上。他嘴唇哆嗦着,几次张开,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呃…啊…”的、类似老旧收音机调频失败的杂音。

他眼神涣散,目光不敢与客厅里任何一道视线接触,最后只能死死盯着自己那只光着的、沾满泥点的脚趾,仿佛那里能盯出个地缝让他钻进去。

胡一菲脸上的那份“运动后神清气爽”彻底消失了。

她抱着胳膊,斜倚在玄关柜旁,看着曾小贤这副怂样,胸口那股压下去的火气“噌”地又顶到了天灵盖。她眉毛一竖,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子,每个字都像小刀子嗖嗖飞过去:

“说话啊,曾小贤!平时电台里‘好男人就是我’喊得震天响,现在哑巴了?问你话呢!是不是‘好男人’?嗯?”

曾小贤被她吼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想缩脖子,结果头一低,又看见自己光着的脚和皱巴巴的裤子,一股更大的羞耻感涌上来。

他脸涨得通红,嘴唇翕动得更厉害,终于憋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我…我不是…那个…昨晚…子乔他…大家…嗨了…就…”

他语无伦次,逻辑混乱,试图把责任往“气氛”、“大家”、“意外”上推,眼神却飘忽得像风中柳絮,根本不敢看孟屿的方向。

这副“敢做不敢当,遇事就甩锅”的怂样,彻底点燃了胡一菲最后一丝耐心。

“行了!”

胡一菲猛地一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老娘眼不见为净”的暴躁,“滚!立刻!马上!给我滚回3602!把你这一身馊水味、烂泥巴、还有那点可怜兮兮的‘嗨了’的脑子,给我洗干净了再滚出来!现在!立刻!滚!”

她手指毫不客气地指向3602的方向,眼神锐利得能剜肉。

曾小贤如蒙大赦,又像是被彻底抽干了力气,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扶着墙,一步一趔趄地挪向隔壁。

拖鞋“啪嗒啪嗒”一只脚响,光脚踩在地板上留下湿漉漉的泥脚印。

他狼狈地拉开3602的门,一头扎了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也隔绝了他自己那点可怜的尊严。

客厅里重新陷入一种更凝重的安静。

胡一菲看着地上那一串泥脚印和那摊冰锐水渍,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嫌恶地“啧”了一声,弯腰抓起玄关柜旁一块擦鞋的旧毛巾,泄愤似的用力擦了几下地板,把那泥脚印抹成一团更脏的污迹。

孟屿依旧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叉。

那份损失清单就摊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鲜红的数字在灯光下异常刺眼。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3602关上的门,眼神沉得像深潭的水。

刚才那股冰冷的怒火似乎沉淀了下去,变成一种更深、更沉的疲惫和失望。他甚至没力气去愤怒了。

大力安静地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膝盖上摊着那本厚厚的《国际贸易争端案例分析》,但书页停留在同一页,显然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她的目光在孟屿疲惫的侧脸和那份清单之间转了一圈,然后落回书本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书页的一角。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感受着这客厅里弥漫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胡一菲擦完地,把那块脏毛巾嫌弃地扔到玄关角落,长舒一口气,似乎想把胸口的浊气也吐出去。

她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在孟屿旁边,拿起茶几上那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才抹了抹嘴。

“妈的,”她低声骂了一句,语气带着浓浓的挫败感和对自家那口子不争气的窝火,“怂包一个!看见他就来气!”

她看了一眼孟屿,又看了一眼那份清单,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事儿……孟屿,你放心,跑不了他,也跑不了吕子乔那个混球!等曾小贤那怂货洗干净出来,非得让他们俩……”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清楚——这事儿没完,得有个交代。

孟屿终于动了动。他身体后靠,陷进柔软的沙发靠背里,抬手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他没看胡一菲,目光依旧没什么焦点,声音带着一种长途跋涉后又被迎头重击的沙哑:

“等吧。”

就两个字,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和隔壁3602隐约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淋浴水声。

那水声哗啦啦的,像是在冲刷着什么,又像是在提醒着客厅里的三个人,某个“大型宠物”正在努力清洗自己闯下的祸事,而真正的风暴,还远未到来。

3602的浴室里,水汽蒸腾。

花洒喷出的热水兜头浇下,烫得曾小贤皮肤发红。

他闭着眼,任由水流冲刷着头发、脸颊、沾着浮萍和泥印的脖子。脑子里嗡嗡作响,像塞了一百只蜜蜂。

孟屿那句“你真的是‘好男人’吗?”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循环播放,每一个字都带着冰锥般的寒意,刺得他心头发麻。

胡一菲那句“滚去洗干净”的咆哮,则像鞭子,抽得他无地自容。

他抹了把脸,水珠顺着睫毛往下淌。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是浴室瓷砖冰冷的反光。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件皱得像咸菜、还沾着可疑绿色水藻的夏威夷花衬衫,一股浓重的羞耻感和后怕猛地攫住了他。

完了。

彻底完了。

酒吧的窟窿……天文数字!孟屿的眼神……冷得能冻死人!胡一菲……她刚才拎自己回来的样子,简直像拎着一袋不可回收垃圾!

还有大力……虽然她刚才没说话,但那眼神……平静得像在观察实验室里一只闯祸的小白鼠!

曾小贤打了个寒颤,分不清是水凉了还是心里发毛。

他手忙脚乱地去解衬衫扣子,湿透的布料黏在皮肤上,扣子像跟他作对似的,怎么都解不开。

越急越乱,越乱越解不开,最后他几乎是带着哭腔低吼了一声,用力一扯!

“刺啦——”

几颗塑料扣子崩飞出去,砸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滚进了下水道口。

他看着手里彻底报废的、价值不菲(他自认为)的“派对战袍”,欲哭无泪。

这简直是他人生的写照——一团糟,还他妈报废了!

他胡乱把破衬衫团成一团扔进角落的脏衣篮(篮子里已经堆满了昨晚泳池派对的“遗物”),又去扒拉同样湿透沾泥的沙滩裤。

脱裤子的时候,脚下一滑,“噗通”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四脚朝天,屁股墩儿砸在湿漉漉的瓷砖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差点飙出来。

“哎哟喂……”

他揉着摔疼的尾椎骨,坐在地上,热水还在哗啦啦地浇着,把他彻底浇成了落汤鸡。

挫败感、疼痛、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湿滑的地砖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完了。

这下不仅酒吧的窟窿填不上,连屁股都摔成了八瓣。

孟屿和胡一菲……他们会不会把自己也“填”进去?

水声停了。3602的门“咔哒”一声,开了一条缝。

曾小贤从门缝里挤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皱巴巴的灰色家居服,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耷拉着贴在额前。

脸上被热水蒸腾出的红晕还没褪去,但眼神里的呆滞被一种更深沉、更惶恐的瑟缩取代。

他像个刚被拎上岸、还没缓过神的落水狗,一步一蹭地挪回3603的客厅,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踩碎了什么。

客厅里的低气压凝成了实质。

孟屿依旧陷在沙发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那份清单像块烧红的烙铁摊在茶几上。

胡一菲抱着胳膊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渐沉的暮色,侧脸线条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大力安静地翻着书,书页很久没动了。

曾小贤停在沙发三步开外,不敢再往前。他喉咙发干,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挤出一丝微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挥之不去的恐慌:“孟…孟屿…一菲…大力…”

没人应声。只有空调固执的嗡鸣。

胡小菲猛地转过身,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来:“洗干净了?脑子里的馊水倒干净没?”

曾小贤被那眼神刺得一缩脖子,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后背撞在了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他脸皮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我…我错了…真的错了…昨晚…昨晚是我混蛋…是我没脑子…跟着子乔瞎起哄…我…”

他语无伦次,想辩解,又知道辩解只会火上浇油,最后只剩下翻来覆去的“我错了”。

目光几次瞟向茶几上那份清单,又像被烫到一样飞快移开,额头上刚擦干的水汽又凝成了汗珠。

胡一菲的火“腾”地又起来了,刚要发作,一直沉默的孟屿终于动了。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从那份清单上移开,落在曾小贤那张写满恐慌和悔恨的脸上。

那眼神很沉,没有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反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冰冷的审视。

“错了?”

孟屿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棱砸在瓷砖上,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曾老板,‘好男人’的‘好’,是这么写的?”

“好男人”三个字,像三根针,精准地扎在曾小贤最敏感的神经上。

他猛地一哆嗦,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引以为傲的标签,此刻成了最大的讽刺。

“昨晚酒吧里,你是什么身份?”

孟屿继续问,语速平缓,却步步紧逼,“是股东,还是吕子乔的跟班?”

“股…股东…”曾小贤的声音细若蚊蚋。

“股东的责任是什么?”

“……”曾小贤哑了。

“看着自己的场子被人搬空,看着最贵的酒像自来水一样被糟蹋,看着流水单上一片空白,”

孟屿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字字如锤,砸在曾小贤心上,“曾老板,这就是你当股东的方式?”

曾小贤感觉腿肚子都在转筋,冷汗顺着脊椎沟往下淌,后背的布料瞬间湿了一片。他恨不得原地消失。

“孟屿…”

胡一菲看着曾小贤那副摇摇欲坠的怂样,心里那股火气里又掺进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跟他说这些没用的!现在说怎么赔!”

孟屿的目光终于从曾小贤身上移开,转向胡一菲,又扫过那份清单,最后落回虚空某一点。

他沉默了几秒,手指在膝盖上敲击的动作停了。

客厅里只剩下曾小贤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赔?”

孟屿终于再次开口,声音里那种沉重的疲惫感更浓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重新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叉,目光沉静地看向曾小菲:“一菲,你告诉我,怎么赔?”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那份清单上刺目的数字:“按进货价?还是按零售价?或者,按曾老板和吕子乔昨晚‘嗨’出来的‘无价’体验感来折算?”

这带着冰冷嘲讽的反问,让胡一菲也噎住了。是啊,怎么赔?这窟窿太大了!

“钱,是肯定要赔的。”

孟屿的声音冷了下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但赔钱,是最简单,也最没用的。”

他抬起眼,目光再次精准地盯在曾小贤脸上,那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曾小贤,你告诉我,赔完钱,这事儿就算完了?酒吧损失的,仅仅是钱吗?”

曾小贤茫然地摇头,又点头,脑子乱成一锅粥。

“是信任!”

孟屿的声音陡然拔高半分,带着压抑的痛惜,“是我把地方交给你们,你们把它当垃圾场糟蹋的信任!是乔伊老婆生孩子,让他安心回家,结果后院起火的信任!是你曾小贤,作为股东,监守自盗的信任!”

每一个“信任”都像一记重锤,砸得曾小贤面无血色,摇摇欲坠。

“还有口碑!”

孟屿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种更深远的忧虑,“昨晚那么搞,你以为只是损失几瓶酒?那些被轰走的客人怎么想?那些看到‘零元购’狂欢的人怎么传?酒吧以后还开不开?”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靠回沙发背,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苍凉的无奈:“你们俩,一个是我室友,一个是我合伙人。真要把你们送进去?或者让一菲把你们扒皮抽筋?然后呢?然后大家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孟屿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客厅里静得可怕,连空调的嗡鸣都仿佛低了下去。

曾小贤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羞愧得无地自容。

胡一菲抱着胳膊,眉头紧锁,烦躁地咬着下唇。大力合上了膝头的书,静静地看着孟屿。

几秒钟后,孟屿睁开眼。

眼底的怒意和疲惫似乎沉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权衡。

“钱,必须出。”

他斩钉截铁,“一菲,曾小贤那份,该多少,一分不能少,从他工资、奖金、还有他那些藏了掖着的‘私房钱’里扣。”

胡一菲立刻点头:“这你放心!他银行卡都在我这儿!连他藏在《辞海》夹层里那三百块我都知道!”

曾小贤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至于吕子乔那份……”孟屿顿了顿,眼神锐利,“他没钱,我知道。但账,不能赖。让他写欠条,按最高利息算。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算完。”

“行!”胡一菲立刻应承,对付吕子乔,她有的是办法。

“但这只是第一步。”

孟屿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曾小贤,又像是透过他看到了那个不知所踪的吕子乔,“第二步,你们俩,得给我把酒吧损失的‘信任’和‘口碑’,一点一点挣回来。”

曾小贤茫然地抬起头。

“酒吧重新开业后,三个月。”

孟屿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你们俩,每周必须去酒吧做满二十个小时的义工。”

“啊?”曾小贤傻眼了。

“做什么?”胡一菲追问。

“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

孟屿的声音斩钉截铁,“曾小贤,你不是‘好男人’吗?给我去刷厕所!去后厨洗盘子!去给客人端茶倒水赔笑脸!吕子乔不是能说会道吗?让他给我在门口当迎宾!拉客!推销!把被他赶走的客人,一个一个给我哄回来!”

他盯着曾小贤,眼神锐利如刀:“用你们的汗水和低三下四,去洗刷你们昨晚的荒唐!让所有客人看看,糟蹋别人心血是什么下场!也让你们自己记住,什么叫责任!”

“这……”

曾小贤的脸皱成了苦瓜。刷厕所?端盘子?还要赔笑脸?他“好男人”的脸往哪搁?

“怎么?不愿意?”

孟屿的声音冷得像冰,“那就按市场价赔钱,外加利息。一菲,算算他那点家底够不够?”

“够了!够了!我干!我干!”

曾小贤立刻像被踩了尾巴,忙不迭地点头,声音都带了哭腔。刷厕所总比倾家荡产强啊!

“吕子乔那边,我去‘请’他。”

胡一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捏了捏指关节,发出“咔吧”的轻响。

孟屿没再看曾小贤,目光转向胡一菲,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一种托付的意味:“一菲,盯着他们。少干一分钟,偷一次懒,账上就多记一笔利息。还有,酒吧重新布置、酒水重新采购的钱,从他们俩的‘赔偿金’里预支,不够的部分,算酒吧借给他们的,一样算利息。”

“明白!”

胡一菲应得干脆利落,眼神里闪烁着“包在我身上”的寒光。

孟屿最后看了一眼那份触目惊心的损失清单,像是要把那些数字刻进脑子里。

他疲惫地挥了挥手:“就这样吧。我累了。”

他站起身,没再看任何人,径直走向自己房间。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和倦怠。

客厅里剩下三个人。

胡一菲叉着腰,走到还傻站着的曾小贤面前,手指几乎戳到他鼻尖上:“听见没?刷厕所!洗盘子!端茶倒水!三个月!少一分钟,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扒皮抽筋’!现在!滚回3602!好好想想怎么洗心革面!明天开始,给我当牛做马!”

曾小贤如蒙大赦,又像是被判了缓刑,哭丧着脸,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三回头地挪回了3602。关门声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大力合上一直没看进去的书,走到窗边,站在胡一菲身边,一起看着窗外彻底沉入墨蓝的夜色。

“他这法子……”胡一菲抱着胳膊,眉头还是皱着,“便宜那俩混蛋了!”

“不便宜。”大力看着楼下小区里零星亮起的灯火,声音很轻,“赔钱是割肉,劳动改造是诛心。”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解决了酒吧短期人手不足的问题,还让潜在的客人看到‘诚意’。比单纯赔钱,性价比高。”

胡一菲愣了一下,仔细咂摸了一下大力的话,又想了想曾小贤听到“刷厕所”时那副天塌了的表情,还有吕子乔即将到来的“迎宾”生涯……

“噗嗤!”胡一菲没忍住,乐出了声,刚才的怒气消散了不少,“行吧!诛心就诛心!让那俩混蛋好好尝尝自己酿的苦果!孟屿这小子……蔫儿坏!”

她心情好了点,转身走向厨房:“饿死了!做饭!曾小贤那份别做了,饿着!当减肥!”

大力没动,依旧看着窗外。

隔壁3602的门缝里,隐隐约约,飘出来一声压抑的、带着哭腔的、跑调的干嚎,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门板:

“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呜呜……曾小贤……”

歌声断断续续,充满了委屈、后怕和一种前途未卜的凄凉。

随后几天,胡一菲成功的逮到了吕子乔。孟屿决定扣他三个月工资,陈美嘉大力支持。

然后孟屿看向陈美嘉,他也没找她卷子的麻烦。只是让她下次注意,孟屿虽然放过了她。

可是学生没有放过,经举报。陈美嘉的助教身份被开除了,陈美嘉只能在酒吧全职工作了。

或许是傻人有傻福,陈美嘉改成绩的时候。无意间也改了一个学生的命运,张三峰。

他为了感谢陈美嘉,邀请她来宠物店当兽医助理。

孟屿对此表示高兴,毕竟美嘉能听到动物说话。

就这样,这场风波暂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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