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艾书想到明天还要工作，应丢开烦恼，静心睡个好觉。凌晨一点过，朦朦胧胧中，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急忙起床开门，工作组的孙继业和县检察院的刘科长迎面进屋。一进门就说：“艾书同志，向你了解一个事。”
艾书：“请讲。”
孙：“你看，除武威县外，你还有没有收客户的钱啊、物啊这些。我们的调查组去各地调查回来。”
艾书：“钱没有，物有。”
孙：“请讲。”
艾书：“四川前山铁厂的梁厂长送过我家一坨黄粑，约有四、五斤。永宁航运公司王经理尹科长送过一条甲鱼，但是在我家共同吃了的。临川地区商贸服务有限公司法人代表曹军即原来的老书记老专员送我一盒茶叶，二两铁盒装的，余下没有。”
刘：“不，谈的是钱。”
艾书：“没有了。”
孙：“调查组在四川古文县物资公司查到他们支出的一笔款，是叫车木飞带来给你们几个领导的，给了你多少？”
艾书：“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与他没来往，他就是酒疯子。有一次他提着两瓶《湄窖》来给老父亲，我是坚辞不受。”
刘：“他说古文公司请他带来给你们区几个领导拜年的钱，一人五百元，他送来，你家在吃饭，你不接，他放在你家里屋的床上就走了。”
艾书：“这是血口喷人。他没进过我的里屋！你们可以问他，我里屋床是怎么摆的？床上铺的是什么？说得像不敢犟。真的有此事，愿加倍处分。”
孙：“此时，我们是同时询问其他四人，如印证了，但你不承认，别怪我们了。”
艾书：“好的，如有，愿意加倍受罚。”
第二天上午，这个车木飞说他喝酒醉，工作组逼他，说他如果私吞了这三千元钱，就是贪污，就要抓他，所以他怕了，就乱说的。他父亲是个老干部，说这个儿子不是人，打了几下还罚跪。他已向工作组承认了错误。
一个多月来，艾书、宁荣、田忠他们总觉得不是个滋味，开会要请工作组长参加，下乡要各带一个组，组内有暗哨。白天下乡工作，晚上还要接受调查，明是堂堂皇皇的区级领导干部，喑不是被押着干活的犯人吗？
一天晚饭后上厕所，艾、宁、田三人正好碰见，宁荣低声说：“艾区长，过去研究工作，你提出的事项，我们觉得合理，都同意，都通过了。自己没有详细记录，也没有秘书记录。现在清查奖金，无法准确回忆那样多。他们也不会让我们碰头回忆，你看呢？”
艾书：“我是有完整记录的。那就说我是秘书出身，我有完整记录的，我来应付吧。”
工作组进驻树前两个多月，内查了，外调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的查不出来，比如有人说拿一万元分送县委书记、县长的事，一点痕迹都没有。”
再造一次势吧。
又是趁树前区赶场天，七个车的警笛在进入区委大院时，前后闹腾了一个多钟头，特别是烟草局的那辆车，车身宽大，声音也最宏亮，闹了两个多钟头才开进区府大院。
傍晚饭后，艾书、宁荣、田忠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先后从街道走过，街民指指点点：“还说把区头儿们一锅端了，那不是他们吗？”
不过，又有一次大收获了。
隔日晚上10点过钟，孙继业带着县检察院的邵科长来到了艾书寝室。
孙继业：“艾书区长，你们办的磺粉加工厂是怎么回事？”
艾书：“根据去年5月省乡镇企业会议精神，各级可以大办乡镇企业，包括领办、加工、服务型企业均可，我们区六家家属与四川永宁航运公司，联办磺粉加工厂，当时有合办章程。生产了三个月，加工磺粉120吨。今年鉴于全国形势，云里雾里看不清楚，就协议停办了。有什么问题吗？”
孙继业：“你们管磺粉厂财务的，今天上午带着单据、账务向调查组自首，交代得很清楚，现在就是核对你们六家属获得的利益。”
艾书：“是这样，按合同内容，加工场地、机械、加工费用由我方负责，硫磺块在对方购的货即硫磺块中拿出，加工出来的磺粉由对方销售，利润对半分成。
“所以，磺粉机、厂房维修等花去了3000元，我方每人出资500元。先后分了两次红，一人一次900元，共计1800元。”
孙继业：“这件事就不给你们定‘官倒’了，其他5人都愿意交出这1800元，你作为磺粉厂董事长，你就统一收来交吧。”
艾书：“那我们的投资，每户500元呢？这个成本应减除吧？”
邵科长：“成本？那还有加工设备和厂房在。元大家都承认是利润。反正就由你统一收来交，明天开始，收齐后到临川来交。”
调查组又待了十来天，没有新的线索，认为可以和艾书对证余下问题了。艾书按要求，把几家的款收齐。
艾书交款给孙继业，他叫交到检察院。检察院邵科长收下。艾书纳闷。
清晨，艾书被工作组长叫住：“今天你就不出去了，我们与你交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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