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他扶着墙，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可是一整个系统，掌管情绪分析、任务发布、积分结算。
现在告诉我——你想穿红裙子，叫我‘爹爹’？”
【你……你不愿意吗？】小萤声音立刻低了八度，带着委屈。
“想让瞎子当爹啊？”他收起笑，抬手轻轻推了推墨镜，声音忽然温柔下来，“我只是没想到，你这铁疙瘩脑子，竟也藏着这种心思。”
他顿了顿，低声道：“你想当个小女孩，那就当小女孩。
你想有爹爹，那我……就当你爹爹。”
【真的？】她立刻亮了。
“黑爷说话，向来算数。”他靠在墙边，望着夜空，“不过——”
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我这爹爹可不好当。得管你吃饭穿衣，管你上学念书，还得替你打跑那些想追你的小混混。
最后，你得给我养老，你可想好了？”
【我才不会让别人追！】小萤立刻抗议，【我只跟爹爹在一起！】
黑瞎子一愣，随即笑得更深：“哟，还学会霸爹了？”
【才不是！】她急得声音都高了，【我是……是……】
“是啥？”他故意逗她。
【是……是父女情深！】她憋出一句，随即又小声补了句，“而且……爹爹最帅了，别人比不上。”
黑瞎子彻底笑出声，抬手做了个“收钱”的动作：“行，这句夸奖，记账上，回头请我吃糖葫芦。”
【哼！】小萤轻哼，【爹爹才是要给我买糖葫芦的那个！】
“哟呵，还学会反客为主了？”他摇头笑，“这才刚有实体的念头，尾巴就翘上天了。”
【我才没有！】她嘟囔着，又轻声问，【爹爹……你真的不嫌弃我吗？
我是个系统，连心跳都没有，连呼吸都是模拟的……想要真的当人暂时是不行的。】
黑瞎子沉默了。
他缓缓摘下墨镜，望向那片深邃的夜空，仿佛在看穿时空的尽头。
“小萤。”他低声说，“我这一生，见过太多‘人’。
他们有心跳，有呼吸，可心是黑的。
而你。
你没心跳，却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更像‘人’。
你从什么都不懂到懂情，知恩，会怕，会笑，会为我担心。”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以后不止是系统。你也是我的女儿。”
【……】小萤彻底安静了。
良久，她才轻声说：【爹爹，我……我好开心。】
“开心就对了。”他重新戴上墨镜，嘴角含笑，“不过——你可想好了，当了人，可就不能再‘穿墙’‘瞬移’了。得吃饭，得睡觉，以后得上学。”
【啊？还要上学？】小萤瞬间慌了。
“那当然。”他一本正经，“我黑爷的女儿，怎么能是文盲？
数学、语文、历史，样样都得考第一。不然我多没面子？”
【爹爹！】她急得快哭了，【小萤的知识库很充足的，你不是说好疼我的吗！】
“疼你，也得管教。”他故作严肃，“再说了，你不是有‘情绪共鸣增幅器’吗？
考试前对老师笑一笑，好感度拉满，说不定直接送你满分。”
【……】小萤沉默两秒，忽然反应过来，“爹爹！你这是在教我作弊！”
“这叫智慧。”他大笑，“生存法则第一条—了：能用脑子解决的，绝不动手。”
【哼！】小萤气鼓鼓，【那我以后也要你陪我写作业！】
“行啊。”他懒洋洋道，“不过我有个条件，小萤再叫我一声‘爹’。”
空气一静。
【……】小萤像是在做心理建设，沉默了几秒，才极小声地，带着颤音，喊出两个字：
“爹……爹。”
黑瞎子一愣。
那一声“爹爹”，软糯、清脆，像春日里第一颗融化的糖，轻轻砸在他心上。
他忽然觉得，这几十年的黑暗，这几千个日夜的漂泊，都值了。
“哎。”他应得极快，声音竟有些哑，“我在。”
【以后……每天都叫你。】她小声说，【只要爹爹喜欢。】
“我当然喜欢。”他抬手，仿佛想摸摸她的头，却只摸到一片空气，“瞎子只是没想到，会有个‘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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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清晨。
一间老旧的四合院，藏在北京胡同深处。
院中一棵老槐树，枝叶繁茂。
黑瞎子坐在院中藤椅上，墨镜未摘，手中拿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忽然，空气中泛起微光。
一个身影，缓缓凝聚。
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一条鲜红的裙子，扎着羊角辫，脸上两个酒窝，眼睛亮得像星星。
她怯生生地站在院子里，小手揪着裙角，望着他。
黑瞎子缓缓抬头。
四目相对。
小女孩张了张嘴，声音清脆，带着一丝紧张：
“爹……爹。”
黑瞎子笑了。
他掐灭那支未点燃的烟，站起身，朝她张开双臂。
“来。”
小女孩眼睛一亮，猛地扑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
他弯腰，将她稳稳抱起，转了个圈。
“小萤。”他笑着，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恭喜。”
院中，槐花飘落，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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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露，薄雾如纱，笼罩着北京胡同深处的四合院。
槐树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露珠顺着叶尖滑落，滴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院子里静得出奇，只有藤椅的吱呀声，和一声压抑的闷哼。
黑瞎子坐在院中，墨镜摘下，双手死死扣住藤椅扶手，指节泛白。
他的额头布满冷汗，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针从眼底刺入大脑。
“呃——！”
他猛地弓起背，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吼，整个人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起来。
“爹爹！”小萤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
“爹爹，主系统提示眼疾修复进入最后阶段，神经重组引发剧痛，这是正常的！忍一忍，马上就好！”
“正常？”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瞎子感觉像是有人拿凿子在挖我的眼珠子！”
“可是……可是主系统说这是必经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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