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
藤袭山的山巅，一番自以为相当精彩的发言和表演后，童磨却没有收获自己想要的反应。
下方的山道上，那匆匆赶来的十几位预备剑士只是抬头，用一副看未知生物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其中一位剑士大声开口问道。
由于童磨的外形和人类没有差别，这些年轻的剑士们第一眼甚至都没有认出他是鬼。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拥有特殊嗅觉的炭治郎。
几乎是在童磨出现的一瞬间，炭治郎就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和藤袭山中其它恶鬼相同的腐臭气息。
但不同的是，童磨身上的这股气息浓厚到了极致！
这不是人类能够散发出的气味。
面前这个看上去和人类没有差别的男人，是一只恶鬼！
一只实力远远超过山中其他恶鬼的强大恶鬼！
不，还有他们！
这只恶鬼的实力，绝对远超这里所有的预备剑士！
为什么藤袭山中会出现这么强大的恶鬼？
难道……这也是选拔考核的一环吗？
脑海中一道惊雷闪过，炭治郎在这一刻突然就明白，山中那些神秘消失的甲级剑士们究竟去哪了……
“是、是你！”
颤抖的手紧紧握着腰间的日轮刀，炭治郎抬头看着童磨，大声喊道：
“负责监管选拔的那些甲级剑士……是你杀了他们？！”
他此言一出，同行的不少剑士才终于反应过来。
“炭治郎？这个人是鬼？！”
“这不用想都知道吧？这山里除了剑士，不就只剩下鬼了吗？！”
“那些甲级剑士，难道都是被他……”
“这怎么可能！他不过才一只鬼而已，怎么可能打得赢那么多剑士……”
“看他的眼睛！里面有字！我之前听师父说过，只有十二鬼月的眼睛里才会刻字！
他是上弦贰！是十二鬼月中排名第二的恶鬼！是这世界上第二强的鬼！”
关于十二鬼月的情报，对这群预备剑士而言还不算普及。
十二鬼月，他们听不太懂。
但“世界上第二强的鬼”，他们就很能理解了。
名为绝望的情绪，从这一刻开始蔓延。
在场的众人中，哪怕是最狂妄的人，也不会认为自己能有对付这种恐怖恶鬼的实力。
更别提，在他们之前的那些甲级剑士们，已经先他们一步，替他们验证了面前这只恶鬼的实力。
“哇！完了完了！炭治郎！我们这次真的要死定了！”
善逸已经哭出来了。
“我早就和爷爷说过，我不想来选拔的，可他非要逼我来……
这下好了吧，遇到这么强的鬼，我今天肯定要死在这里了，以后谁给他养老啊，呜哇～～”
将这些人或绝望、或崩溃的反应尽收眼底，童磨终于点点头，神情颇为满意。
“不错不错，这才是在面对大魔王的时候应该有的反应嘛～
不过啊，你们之前说的那些什么剑士，我其实没有全部杀光哦，我可是还留着一个的哦？”
说着，他转过身，拉着身后那位漂亮女剑士的手，硬是将她给拽上前。
“看～就是这位小姑娘！她说她叫伊吹哦，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这么好看的姑娘，我是真的不忍心杀她呀～
好啦～小姑娘你不要害羞嘛～他们可都是你可爱的后辈哦，快点和大家打个招呼啦～”
随着童磨将她强行拽出来，下方众人那异样的目光，一下子就全落到了伊吹女剑士的身上。
没办法。
这种时候，大家都死了，就你一个人活着，而且还和这只恶鬼如此“亲密”，任谁见了，都会用怀疑的目光看你。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背叛了吧？
但这其中，唯有炭治郎例外。
“快放了她！”
他直接拔出腰间的日轮刀，愤怒地朝童磨大声喊道。
他闻到了伊吹身上那崩溃绝望的气息，所以他清楚，伊吹并没有背叛自己的同伴，她只是单纯地被童磨胁迫了。
看了一眼怀疑的众人，和唯一选择相信自己的炭治郎，伊吹却完全没有要为自己解释的意思。
因为她见识过童磨的实力。
她清楚，今夜无论是她，还是下面那些预备剑士，他们谁都不可能走得掉。
身旁这只玩心很大的恶鬼，绝对拥有在瞬间将他们全部斩杀的实力！
她现在，只求速死。
“杀了我……”
偏过头，闭上眼，不敢回应下方那些后辈们异样的目光，伊吹低声说道。
“求你了，别再羞辱我了，杀了我……”
她的语气中充满绝望，但换来的，依然是童磨那笑吟吟的拒绝。
“不行的哦，伊吹，我之前不是说过会考虑放了你吗？
明明好戏都还没有上演，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放弃呢，再坚持一下啦～”
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童磨转过身，笑看向下方的众人。
“诸位！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我啊，其实一直都很羡慕大家所拥有的感情呢！
尤其是那种在绝望与苦难中，所爆发出来的惊人情感与觉悟。
我真的是无论看到多少次，都会忍不住为之惊叹，忍不住想要将其彻底破坏，让它的拥有者蒙上灰尘，彻底堕落……
所以，我决定！今夜你们之中，只要是亲手杀死自己同伴的人，我都会允许他活着离开这座山。
反之，如果做不到的话，就陪着你们的这些前辈们一起，永远留在这座山里吧……”
盘腿坐下，抬手打了个响指，童磨身后，他的小冰人们将一座又一座冰雕搬到了下方那一众预备剑士的眼前。
“那些冰雕！他们、他们难道是……”
冰雕内，那些甲级剑士临死前那绝望恐惧的神情，震撼了这些少年的内心。
托着下巴，笑吟吟地欣赏着这些人脸上各异的表情，童磨轻声宣布道：
“那么，游戏正式开始，年轻的勇者们啊，可不要让我太失望哦？”
惠子小姐曾对他说过——自私，是刻印在人类骨子里的天性。
在几乎所有的情况下，人类都不可能战胜这种天性。
就算偶然克制本能，战胜了一次，它同样很可能会在你下一次进行选择的时候，随时反扑回来。
故而，这世间永远不存在真正彻底无私的人。
每一个看似无私的人，随时都可能在下一秒变得自私。
说实话，对于这些人性的感悟，童磨远远比不上惠子。
所以他很想借这个机会试验一下，看看这些话的真伪。
他觉得，这或许会成为他以后拍电影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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