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祁羽将沾满鲜血的手掌收回，女子的尸体应声倒地，她的眼眸中仍旧布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
“咕咚……咕咚……”
潺潺鲜血不断从女子的喉咙喷涌而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祁羽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将其放到鼻子前轻嗅起来。与此同时，祁羽的双眸逐渐被猩红弥漫，神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呵呵呵呵，好香。”
祁羽准备将手指放入口中吮吸时，异变突生！周围的场景瞬间变化，女子流了一地的鲜血也如潮水一般退回。时间像是早已播放的幻灯片，此时正在回溯。
“呼！”
祁羽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站在过往行人之中大口喘息，周围的人都对他投以异样的目光，但他们皆为普通人，只当祁羽病了。
“刚才怎么了，我是不是杀了一个人？”
这时候，一名身着粉色麻布的女子从祁羽身旁经过，她低着头，神情中满是慌乱，只期盼发疯的祁羽不要看到她才好。
祁羽脑海中的记忆是如此清晰，那鲜血淋漓的场面还历历在目。正在祁羽喘息时，女子即将和他拉开一个身位，却被祁羽猛得抓住手腕。
“啊！”
感受到手腕传来的温热时，女子像是受惊的小猫，顿时尖叫了起来。这声音也吸引了周围行人的目光，几名大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撸着袖子向祁羽走来。
“小子，你清醒点！”
“你发疯就罢了，有本事对着哥几个来！”
说着，大汉伸手就要扒开祁羽的手臂，却哪知祁羽的动作比他快了不少，宛若触电般瞬间松开了握住女子手腕的手。
“抱歉。”
女子抬起头，一双细小的眼睛看向祁羽，长满雀斑的脸颊依旧在微微抽动，那是因过度的恐惧而导致的。
几名大汉也被这一幕搞得不知所以，挠了挠头，悻悻笑道：“小子，姑娘不是那么追求的。”
“你呀，还是太嫩了。”
祁羽也不争辩，对着大汉笑了笑后就自顾自地离开了，只留下一脸懵的女子愣在原地，自言自语道：“他……他那么好看，又……怎么会看上我呢？”
在一片人迹稀少的地域，有一名紧闭双眸的老妪，他的身前是一张铺着旧麻布的桌子，上面只摆放着一只白瓷瓶。
这片类似于集市的区域不算宽阔，祁羽走了大概二十来分钟便走到了头。在这期间，祁羽一直紧锁眉头，回想着那本不应该存在的记忆。
虽然关于那一幕的记忆不是很清晰，但祁羽依旧能确定，记忆中死掉的女子与刚才自己所见的，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渐渐地，祁羽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有些人到底死没死，有些事情又到底发生了没有。这些碎片般的记忆根本不可能结合完整，它们就像是零散的玻璃碎片，随机镶嵌在祁羽的脑海中，百害而无一利。
“方魇兄应该是真的，那……还有什么事情是真的呢？”
“唉，小兄弟，看你如此面生，你可是第一次来山涧？”
祁羽站在道路中央沉思，刚好被一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看见，于是就耐不住寂寞，想来共同论道一番。
祁羽的思绪被这声音打断，随即缓缓看向前方。一名手摇折扇的年轻人正面带微笑地向自己走来，他身后背着一个木箱，行走起来会有轻微的咔吱声响起。
“小兄弟，何故如此发愁啊？”
“灵涧虽千里伏尸，但也山河秀丽。”
祁羽将各种杂乱的思绪抛诸脑后，目光正正对上了年轻人清澈的双眼，不由得问道：“听兄台的意思，梦灵山涧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咯？”
“唉！”
年轻人将折扇啪地合起，对着祁羽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这话可不敢乱说，当心被邪祟缠身！”
祁羽笑了笑，心想：又来这一套，这一路上自己见过的邪祟也不算少了，多见几只又何妨？
“那我换个说法。”
“灵涧不宜知晓，山涧尽情畅游？”
书生愣了一下，随即对祁羽竖起了大拇指，“对对对，这样说可行，可行，哈哈哈哈。”
不等祁羽说什么，书生立马将身后的木箱子取下，当着祁羽的面捣鼓起来。不知为何，祁羽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了。
“小兄弟，相见即是有缘，看在我们那么投缘的份儿上。”
“我卖你几件好宝贝吧。”
书生摘下自己的方顶斗笠，揉搓着手掌，对着祁羽展现出一副谄媚的神色。祁羽深吸一口气，不断平复着自己的心绪，“正常，正常。”
“这位兄台，可你刚开始说了要送我的。”
“现在改成‘卖’，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书生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有些焦急地开口道：“小兄弟，这你可不地道了啊，我是看在我们投缘的份儿上，才决定让你结交我这个善缘的。”
“看看呗，我这宝贝别的地方没有的。”
说着，书生弯下腰，两只手不停在木箱里翻动，各种零散的物件碰撞，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
“看。”
书生取出了一张长满棕色毛发的皮，上面还有红色残留，散发着淡淡的腥味，“狼狗皮，配上幼崽的心头血。”
“保你不被邪祟缠上。”
接着，书生再次去木箱里翻找东西，似乎是下定决心要让祁羽购买点东西。祁羽打断了书生的动作，有些无奈地开口：“给我一份梦……山涧的地图吧，这东西我要了。”
听到祁羽要购买东西后，书生那叫一个喜笑颜开，干劲比之前充足了百倍，“好说好说，我这多的是。”
“两枚三纹银辉石。”
书生取出了一份灰色的皮革卷轴，递给了祁羽，同时叮嘱道：“你就当灵涧不存在，心里不要想着诡，那自然也不会被鬼缠上。”
“记住哈，这东西是给你指路了，并没有别的作用。”
说完之后，祁羽点了点头，随手取出一枚五纹银辉石扔给了书生，笑道：“兄台，后会有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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