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唔唔！够... ...唔！”
李竹明没有手阻止宋妄芜，无奈被宋妄芜递来的米糕塞满嘴巴，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的嚼嚼嚼。
宋妄芜走到一个摊位前面，那摊位的主人是个白胡子老翁，他身边还有一位同样年纪的妇人。
老翁招呼着好几个顾客，也不忘招揽新的顾客。
“小姑娘，你们两个要不要买盏花灯去放啊？”
“花灯？”
老人家做的花灯比别的摊子的花灯都要更加栩栩如生，毕竟是靠这花灯吃了一辈子饭的老手艺，自然精湛，也比其他地方热闹许多。
在宋妄芜挑花灯的间隙，老翁的妻子笑着看向宋妄芜和李竹明，笑的有些恍惚。
她走到宋妄芜身边，一边帮她挑，一边悄悄问：“小姑娘，这是你的心上人？”
“嗯嗯。”
老妇人脸上的褶皱因为笑意浮动愈发大，她感慨着女孩的年轻自信。
“你对这种事情倒是一点都不害羞，我老婆子那个时候可羞死了，哪里敢说这样的话啊。”
“既然你喜欢他，那也一定是知道因为花朝节特有的习俗才约他出来的吧。”
“习俗？”
“呀，你不知道？”
老妇人打量了宋妄芜一阵，又兀自笑道：“是我老婆子花眼了，小姑娘这样倾城之貌，也不可能是我们这里的人。”
她耐心的给宋妄芜解释了一遍这里花朝节特有的习俗，笑的极其慈祥，最后甚至还给宋妄芜买的两盏花灯打了折。
宋妄芜用灵气往那妇人袋子里多塞了一锭银子，然后才拉着李竹明往河边去放花灯。
在这一段距离，宋妄芜没再买什么新的食物，她自个一边吃一边投喂，将李竹明怀里原本满满当当的食物直到只剩下几个黄色的包裹。
河边有许多年轻少男少女，个个拿着花灯，一起笑着往河边放。
远处不知道哪里传来了烟火，绚烂的烟火瞬间照亮夜空，映在少年漂亮的脸庞上。
宋妄芜将两盏花灯放下去，弯唇冲李竹明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烟花的声音太过响亮，李竹明只能略略低头，试图听清宋妄芜的话。
宋妄芜又向前走了几步，李竹明这才勉强从她嘴唇张开的形状面前辨清她说的是什么。
“我要亲你了。”
“这是我说的第三遍了。”
“我当你答应了。”
等李竹明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刚要慌张的往后走，少女却已经率先一步用红伞勾住他的腰带，然后上前一步拽住他的衣领将人往下带。
李竹明不肯低头，少女便悄悄用水流踮高自己，微微仰头便能很轻易的亲到那惊慌别扭的少年。
唇上传来的触感让李竹明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梦，更不是一个玩笑。
他瞪大眸子，手上想要使力气挣脱，却又不知道对方是用灵气垫高的自己，以为宋妄芜是踮脚亲，生怕自己用力过猛导致少女摔倒。
于是，他只能推一会儿不推一会儿，手上连一半的力气都不敢使。
这种欲拒欲还的态度才最暧昧，少女像是受到了鼓舞，亲的愈发肆无忌惮。
黑夜照不到少年红透的耳尖，只有烟火可以短暂照亮他脸上的红晕与无措，也一同照亮他身边的男子女子。
河边漂浮着许多花灯，互通心意的男子女子或拥或牵手，有的胆子大些的也在勇敢亲吻表明心意。
青涩而美好的情感，也是这里花朝节特有的期盼。
如果一个女子喜欢那名男子，就会在花朝节约男子一起出去放花灯，男子若同意，便表示对女子也一样有好感。
在烟火最灿烂的时候，女子可以向男子提出亲吻，只要女子询问三次男子都不拒绝，那女子就可以亲吻男子，两人也算是互表心意。
不过这里的人一般也没有宋妄芜那么厉害，只是亲亲脸颊或是拥抱。
在这一场盛大的烟火下，没有人会去注意宋妄芜他们，因为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都有着自己心悦的对象。
他们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爱人，又怎么会在这样幸福的时刻分出心思去给旁人？
少年低下眸子，心脏处传来“咚咚”声，他最开始以为那是烟花的声音，但随着少女的动作愈发大胆，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那不是什么烟花的声音，而是他的心在控制不住的跳动。
疯了... ...都疯了。
他再也无法继续说服自己了。
在少女亲过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厌恶，也不是苦恼，更不是推开。
他只是震惊的感受一切，连反应过来以后的推开都不怎么敢用力。
如果这也算清白的话，那这世上可就没有真正清白的事情了。
可是怎么可以这样呢？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在烟花结束以后，少女才终于松开对方，她的唇十分红润，殷红又诱人。
“你... ...你。”
李竹明的心很乱，他那一张好看的脸红的不成样子，只能强行镇定，用手背捂住自己的唇，尽量不让自己看上去那么狼狈。
“我什么？”
“你怎么突然... ...突然亲我。”
“我已经问了三遍了呀。”
“我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唔，这样啊，那怎么办？那你要亲回来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不该... ...不该这样。”
宋妄芜歪了歪脑袋，上前握住李竹明的另一只手，声音带着一丝脆甜，眼里泛着细碎的光芒，像是明亮的星星。
“可是我喜欢你呀。”
“我！”
那句明明说了无数次的拒绝忽然就卡在李竹明的口中，他面对这样的目光，这样的情形，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事情变成这样，真的全然是宋妄芜的错吗？
又或者说，真的有谁一定是错的吗？
老祖注定再难平静，他忽的抬眸看向宋妄芜，紧紧抿唇，许久之后才开口说话。
“你真的喜欢我？可是我们甚至才刚接触没几天，你的喜欢未免太过轻浮浅薄。”
“而且我听说你在小时候也说喜欢老祖，我... ...我不知道你的喜欢是什么意思，但是这种事情请你想好再去说再去做。”
“你一个女孩子，总是要在这种事情上吃亏些。”
“我当然喜欢你。”
宋妄芜并没有松开他的手，她依旧弯着眼睛，还是那一副可爱到让人移不开眼的模样。
“我宋妄芜对天发誓，如果我不是真心喜欢沈青木，那我就一辈子吃不到好吃的。”
吃不到好吃的这种事情对别的修仙者来说可有可无，但对阿芜来说可是一件响当当的大事。
在她发完誓以后，少年并未因此开心，心中情感反而因为这份情感感到更加沉重。
不是开玩笑的喜欢，那会更加可怕。
因为李竹明没有任何继续拒绝的理由，他甚至被这份喜欢所诱惑，明知前路注定忐忑，却还是想要与之前行。
“宋妄芜。”
“嗯？”
“我输了。”
天边烟火再起，但这一次无需少女低头，那少年便微微弯腰，亲在少女唇边。
火光映射出他们两个人的轮廓，唯美而浪漫。
烟火绽放的声音，不及他们心跳加速的旋律。
桥上有个人影也被烟火照亮，他戴着一顶有纱的帷帽，视线一直往下，那正是宋妄芜和李竹明的方向。
白衣神明漂亮的指尖搭在桥上，任由身边人来人往走过。
许久之后，他才嗤笑一声：“愚不可及。”
白色小蛇嘴里咬着冰糖葫芦，尾巴还卷着一串冰糖葫芦，它用尾巴把那一串冰糖葫芦放在白玉衡面前，然后才空出尾巴握住自己嘴里的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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