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是叫做什么短篇小说。所以现在，是市委的什么领导，决定非要把你重新安排，到文联那边去工作了？”
“不会吧。”
“我们市里的文联，比那个文化局的什么贺局长，那就要厉害得多了。一时间，还专门安排了一个副主席，说是要全权代表，直接来了我们局里，当面就要办你的调动手续了？
“我看啊，陈本虚，我们这个司法局，真的是庙太小了。你的这个菩萨啊，那是太大个了。你看看，现在只要你想去哪里，我都只有放你，走人了才是。
“你们的那个文化局长，贺什么？”
“叫做贺一源的局长。”
“对对对，就是你们那个，可以说，是极重人才的好局长。竟然接二连三，敢到我们局里，又到市委，再还到了政法委，到宣传部，去吵去闹，去要人。
“硬说你，是他们亲自培养的。现在我见了他就怕，他哪天心血来潮，要是闯到市长那里，我就下不了台呢。幸亏呢，又来了一个文什么联。”
“是的，我真的是他们这几年，一天一天地，培养起来的啊。”
“怪不得，人家一说起这个事情，他是那么地理直气壮。”
“可是你为什么，又要去那个什么文联呢？那个叫做什么，《雪峰》的编辑部呢，是个什么东东？”
“出刊物的地方。”
“你去了那里。被上面的领导，这样子来安排你。可是贺局长他那边，又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那个时候，各级的宣传部门，都订的有《小说选刊》。
现在的张部长，也荣升到了市里。他一拿到这期《小说选刊》，才看到了目录，就打电话找到了陈本虚。
原来他是因为，看到了陈本虚的短篇小说《清清沱江水》，上了选刊，要专门请陈本虚吃一餐饭。张部长对陈本虚的关心，总是那么地平实温暖，真的就是让陈本虚感动。
陈本虚坐下来之后，他说：
“你说，我看了你的这个文章嘛，说来，也是很巧的事。我还是在几年前，你发表在县里的《晨曦》上面，就认真地看了。当时感觉，还是有点可以的。
“不过上次，一发表到了《萌芽》那里，给人的感觉，那就大不相同了。比你前面的那个《鬼雄》来说，是有了很大的进步。
“这一回，又上了这个大刊物，那在我们市里来说，应该都是第一次吧，这可是了不得的一个大事情。
“在宣传部这么多年来，因为工作的关系，我看了好多现在的小说。我觉得你这个小说，从目前来的情况看，只怕还会给你带来，什么好的运气。”
“谢你贵言。”
“你在司法局里搞宣传，编辑的那个法制报，工作看起来，虽然还是不错，但是也发挥不了，你的这个长处。
“这一次，我顺便请你来吃饭，是想好好听一听，现在你对自己的工作，有一些什么想法？”
陈本虚赶快说：
“文化局那边，老是过来人说，要我到戏工室去上班。看样子，是要到那边去的。只是这边的皮局长说，好歹这陈本虚，已经过司法局来了，最好是做他个一年半载再走，那我就想，再做一段时间。
“目前我抓的是电大工作，《法制报》这一块，我也想让这两个工作，上正规一点再走。司法局对我，还是很好的。”
“我晓得，你们科长，骂那个局长了，说是你陈本虚，直接归局长管算了。”
“皮局长是爱才。他说不要管再些，随便归哪个管，工作搞好就是了。”
“文化局那边，是说来说去，差不多有一年时间，吴主任的性格，就是胆子太小了点。他怎么不来找一找我呢。
“犹犹豫豫的。这样子，就耽误人家的时间。人，是要往高处走的啊。”
陈本虚听了就解释说：
“我这个人呢，要是碰到什么问题，总是自己先想办法解决，不是到万不已的时候，我真的就不想来，麻烦你们领导了。”
张部长哈哈大笑起来：
“说的也是啊。你呢，也是一个犟性子，万事不肯去求人。跟你的老乡，沈从文一个样子。”
“那是不一样的啊部长，他是天上的星星，陈本虚只是地上的石头渣渣。”
“想不到你这个人，还是蛮谦虚的。那要是离开了司法局，你是想……？”
“我还是想到回戏工室去工作。”
“那你这是为了什么？”
“主要原因，是我十分感谢，市里的文化局戏工室，对我这么多年来的培养。你晓得的啊，我的第一个剧本，刚刚写好，
“只应该算得上，是个草稿吧，就是因为得到了他们肯定，尤其是得到了贺老师的肯定。县里立即就帮我，定下了一个专业编剧。
“我就从一个炒菜佬，进了专业编剧队伍。接着又反反复复，几乎是不停地，在讨论我的剧本。还不停地，让我到各种场合去学习。”
“曾团长都反复在我面前，发了几次牢骚，说是怎么搞的。一个小编剧，比老子团长，逛大城市的机会还要多。”
“比如说参加上海的戏剧节哦，北京的戏剧节啊，福建的剧本学习班啊，庐山的剧本讨论会啊。上面各级的编剧学习班啊。
“都帮我报了名，参加上海戏剧学院的函授班。有的时候你晓得，我的那个曾团长，是很不高兴，我到处去学习的。
“他甚至当着我的面说，你一个他妈的，小小编剧。一年到外面学习的时间，竟然比我这个当团长的，还要多点。”
“哈哈，你说的，是曾大傻啊，他真的有点饱里饱气的。人还是蛮好的一个。我当年的同事呢。”
“是啊，他常常就不肯让我去参加。只想我在团里头弹三弦，打前站，拉幕布。市里的几个领导，老师，常常要和他吵上几句。”
“市里的人，对工作，是很认真的。”
“有的时候见我到了时间，还没有出去参加会议，那个齐馆长啊，甚至是贺局长，自己亲自跑到县里去，当到他的面，去跟他们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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