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打车回到公司，企划经理让两个妹纸先回办公室，然后叫上王华，一道去了胡东山办公室，他得赶紧汇报今天的事情，还要和胡总这个boSS确定一下，怎么回复王导，又该怎么做准备。
胡东山正在和人打电话，好久之后才结束，一见到两人，还不等王华开口，胡东山已经先一步说道:“小王，准备一下，今晚有个应酬，和我一起去。”
王华怔住，你应酬，带我去算怎么个事儿。不过老板发话，总要给面子，况且王华也想和胡总仔细说说今天的事，就答应下来，出门准备。胡东山还有事处理，企划经理抓紧上前汇报今天的事情。
王华看看时间，溜出公司打车去了超市，买了鸭肉，白萝卜和里脊肉，又打车赶回御品鸿运，为小姑娘做了红烧鸭块、肉丝白萝卜，和肉沫炖蛋，又煮了个紫菜蛋汤，焖好米饭，伺候皇后吃上饭，告诉她自己晚上在外头吃，这些菜不用给自己留，又叮嘱碗筷放桌子上他回来再收拾，就赶紧打车回公司，这时候胡总手上还有工作，让他再等一会儿。王华心里庆幸，今日幸运，摸鱼成功，欧耶~
当晚，王华搭胡东山的奔驰车，一起前往应酬地点。出乎他意料的是，应酬地点居然是在船上。胡总下车后，交待司机不用等自己自行下班，就和王华步行前往外滩。两人自黄浦江外滩附近登船，游艇缓缓开动，前往崇明岛。
不算王华的话，参加应酬的人，加上胡东山也才五人，其余都是妹纸，满船的妹纸。王华一个都不认识，又不能挤在肉隐肉现的妹纸堆里，只能尴尬地坐在船边装木头人。
只是，这次应酬与他想象的颇为不同。几人随口聊了几句王华听不懂的生意经，就开始放浪形骸，一时间如蜜蜂采蜜一般飞来舞去。
令王华大吃一惊的是，妹纸们居然来者不拒，甚至还有几人露天就开始。。。
登时满船到处都是香艳极乐之地、风流靡靡之音。王华坐在一边尴尬得脚趾扣地，想躲起来，但船上一共这么大点地方，感觉躲去哪里都有人。一时间他恨不能跳水游泳回去。正在这时，胡东山走过来拍拍王华，示意两人躲去船头甲板，王华连忙跟上去。
胡东山抽出一支烟递给王华，“怎么，不习惯？”
王华摇摇头示意不抽，香烟不仅伤肺，更伤喉咙。他现在毕竟是歌手，平时很注意保护嗓子，连辛辣一些的食物都很少吃。
胡东山点燃香烟，回头看一眼船里众人丑态，漠然开口:
“不习惯是正常的，谁都有第一次的时候。知道今天为什么让你一起来吗。”
王华也一直疑惑着，按理说，胡总你们要玩儿总不至于带我这个外人吧，再说你们这么玩儿，真不怕警察叔叔？不过嘴上还是苦笑着说道:“这个真猜不出来。”
胡东山看他一眼，“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你今天看到的只是一件小事，正是这一件件小事组成了规则，和稳定的秩序，很多事穷尽想象你也想不出来。”
王华哑口无言，不知能说什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点点头默然不语。
谁料胡东山下一句话让他直接破防，
“盈盈那边住得怎么样？”
胡总说得如此随意，随意地就像在问，你今天吃饭了么。但落到王华耳朵里，真如炸雷一般。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耳边吵闹的呻吟喊叫都听不到了。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此时他心乱如麻，两边太阳穴处突突跳动，各种念头一个一个纷至沓来，公司还捏着自己合同，胡总什么时候知道的？盈盈和他到底什么关系？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脑中各种劲歌金曲不要钱一般涌现出来，以往只在梦中出现，现在大白天。。大黑天的出来，他再不能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之类的原因麻痹和说服自己，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不是正常人。
这认知出现地太过突然，太过惊悚，王华一时呆愣在原地。
除了身处梦境，他从来没有在平日清醒时“看到”这些，从来没有。
胡东山以为他是惊吓尴尬过重，并没等他回答，抽了口烟，继续说道:
“盈盈是我干女儿”，顿了下，又补了一句，“正式敬过茶的干女儿。”
王华万料不到，竟有这样的神展开，勉强压下心中各种胡思乱想的念头。随着心跳放缓，血压降了下来，那些只在梦中才能“翻看”的金曲，蓦然消失不见。王华暗暗深呼吸，专心听胡总继续说下去。
“盈盈是个好孩子，初中以后就一直在国外读书，只是前几年，受过一些。。刺激。”
王华皱眉，却没做声，继续听下去。
这一晚，胡东山向他坦白了很多事情，包括知道他们真的同居后，自己的震怒和不可思议。王华也终于明白，盈盈的一切，为什么她平日里不愿意独自出门，为什么她以为自己还在上学，为什么房间里总要亮一盏灯。
胡东山问道:“现在你都知道了，下船之前告诉我你的选择。不用担心，不论怎么选，公事是公事，你的工作都不会受影响。”
王华没有说话，两人之间谁都不作声，一时间只剩下长久的沉默，和船舱里，偶尔传来的淫靡之声。
“为什么带我到这儿来？”
胡东山看他一眼，“你看到了，才能知道。你知道了，才能明白，你明白了，才能决定，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王华默然，细细体味着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和其中未尽的意思。
“不用下船，现在就可以答复您，我会陪着她。”
胡东山猛地逼近，直视王华双眼，话音透露出几分凶狠，“你确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王华却没被他吓到，反而笑了，“当然知道。”
胡东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没再说什么，抽出一支烟递过来。王华接过，偏头借胡东山的火点燃。
胡东山收回打火机，“这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王华心里也颇有同感，“有数了。”
两人没再说话，静静抽完一根烟。
直到下船，王华也没说话，任由老胡安排其他几位，开始其他节目。
站在黄浦江边，看着夜晚霓虹繁华，王华忍不住想着，刚刚胡东山的话。忽然，他怀念起烧烤摊卖唱的日子来，看看手机上的电子表，刚刚晚上10点半，时间还早，于是打车前往早前的美食街。
到了美食街，王华下车，开始寻找老郑烧烤摊。找了一圈儿，原来的地方居然已经换了老板，连招牌都换成了金刚烤猪蹄。王华皱眉，怎么，老郑不做了吗。
和烤猪蹄的老板打个招呼，又要了半个猪蹄，王华才问起之前这里的老板怎么不在。烤猪蹄的老板看了王华一眼，见他不像是公家的人，问他问这个做什么。
王华明白这人知道，于是直说自己以前在这边卖唱过，认得这里的看老板，今天是特意回来吃烧烤的。
烤猪蹄老板这才轻声说了老郑的事，王华听得一怔，道声谢就走了，连猪蹄也没拿。
原来老郑因为生意好却拒绝和其他人一起缴份子钱，于是和城管爆发冲突，摊子也被砸了，现在人早就不知去向。王华呆呆站了许久，才打车返回御品鸿运。
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没看到姑娘，应该是回房休息了，餐桌上收拾得干干净净，碗筷摆放地整整齐齐，其他盘子已经全部收到橱柜里。
王华刷好牙洗好澡，换上一套新睡衣，对自己哈气闻了闻，感觉还行，没闻到烟味。这才轻手轻脚地来到小姑娘的房间门口。
他小心翼翼地，轻轻转动把手，木门悄无声息打开，姑娘压根没锁门！
有了这个认知，王华脸上不觉带了点笑，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小姑娘已经睡了，不知道梦到什么，紧紧抓着大象抱枕，樱唇微张。
王华借着睡眠灯的微光，看着床上小人儿瓷白的小脸，心中一片平静安宁。
用手轻轻拂过这小脸，小姑娘惊醒，紧绷着身子，看清来人是王华，才柔软下来。
“王华谷谷，侬哪能回来地嘎爱啊？”许是还不清醒，小姑娘说话咕噜咕噜的，王华费了好大劲才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事，今晚应酬比较晚，以后再不去了。”
“嗯嗯，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好的。”王华笑笑，随即上床，搂住眼前的小小人儿，“睡吧。”
小姑娘嗯了一声就继续睡觉，不一会儿，连小呼噜都打上了。
王华搂着小姑娘柔若无骨的身子，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听着微微的呼噜声，在这静谧的夜里，也逐渐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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