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三年的兴奋劲让系统都充满期待。
“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绝对的好东西。”
“又是灵气？”
“对，这次还特别的多。你也快点出来吧。我俩一起吸。”厉三年小短腿向上坡奔去，一点不慢。
系统听了一脸懵，啥玩意，语无伦次的。
但还真的飘出来了。
大长腿姐姐，依旧是全身朦胧，上回是一身红衣，这回是玄袍。
厉三年瞄了一眼，没兴趣，还是灵气更吸引人。
只是好奇系统奶奶何时又换成这身装扮，若不是系统还有一丝神念留在自己脑海，与自己交流，他都会下意识认为这是两次给三小姐提供字条的人呢。
同样的玄袍，同样的朦胧看不清，身高也差不多，又都是这般飘乎。
大约行了500米的路程就来到山顶。
顶上并不平整，相反还是开裂的，不像是被雷劈，而是从山底裂开导致坍塌，小半边山峰倒往这边山谷，大部分山石滚落在四周山坡，很是壮观。
顶上残壁林立，山缝幽深，有些还在冒热气呢。
那些热气中就含有浓厚的灵气，是白色的。
厉三年一时也是犯难，不知该不该下去，去到那些冒灵气的石林裂缝深处看看。
就在厉三年还犹豫时，系统开口传音，“是那些裂缝里吗？我也能感受到了，就是不知能不能吸收。”
“咦，你也能感受到了。太意外了。成不成，下去就是。”
狗狗率先一跃，一头插入其中一条裂缝里。
初时以为不大，直到临近崖壁才发觉，这裂缝宽着呢，通火车都不成问题，而且底下也没多深，只是热气升腾令狗眼也产生错觉。
深度也就十几米，下面全是各种碎石。
对凡人来说，有难度。
对修士来说，这点高度，摔下去都死不了。
何况还不用径直跳下，爬下去也行。
厉三年没有恐高，跃下过程中就全景观察。
系统也跟着飘下，说是飘，其实比狗自然落地还快些，还是后发先至。
落到坑底地面，厉三年没急着去吸收，因为实在太多了。
无数细缝中都在冒气，一时半会也散不完。
“你有什么打算？”观察一番后，系统问起。
“没什么打算，吸就是了。”厉三年纳闷，这不废话吗。到这里就是为了吸收这不同的灵气，而且普通的天地灵气，他又吸不了。
“狗脑子怎么就这么笨呢？”系统恨铁不成钢一般，数落着。
“咋地？我又不能带回家，不吸还能怎么办？”狗狗摊开前爪，人立起来。
“你你你，你不是学习过薛家的幻灵阵吗？布一个阵法有什么难，为何要让这稀有的灵气散流出去？而且你不担心别人看到会过来与你抢？甚至杀狗灭口吗？”
“我靠！也太残忍了吧！狗狗这么可爱。”
“不过嘛，还真能布起一个大阵，而且这里灵气这般多，估计能将此阵笼罩这整片废墟。可是，我没带阵盘呀，无法聚拢灵力到阵眼。”
厉三年说到这就无奈，经验不足呀！下次但凡出门一定随身带足装备。
“小意思，不是还有本系统嘛。我虽然不会布阵，可还是捡来了不少阵盘。”系统说完嘿嘿直笑。
“捡的？你确定不是抢来的？”厉三年腹诽，却也不细问。
只是嘟哝一句，“别给我整太高级的，我可用不了，那就成笑话了。”
“嘿嘿嘿，初级的，中级的，高级的，我都有。能用到哪个级别的，你自个挑。”说完，不知从何处招出来一个黑布袋，一脑袋全倒出来，骨碌碌滚出来十多个阵盘。
它们大小不一，有圆的，有方的，有多边形的，有多角形的；
有精致的，有粗糙的；
有石质的，有陶质的，有玉质，有金属，更是多姿多彩，可谓琳琅满目，令人爱不释手。
即使不懂阵道术，看到这些阵盘也会想要收藏几个，至少它们养眼啊。
厉三年的阵道术最多只算初入门，很多基础知识都没学过。最大的知识还是从春雪的修习笔记中看到。
他也不懂分辨哪个是高级，哪个是低级的，反正看哪个盘顺眼，拿来试试，能用就行。
小月以前就只有一个金属做的盘，也不知是铜是铁还是合金，总之锈迹斑斑，上回与三小姐比试，滚出来布阵偷袭的就是靠它。
这里灵气充足，倒是不需要再拿灵石出来催动，只需要按特定方位聚拢灵气，同时激活就成。
厉三年随手捡了个石质的，手感粗糙，估计是什么新手试炼用的低阶货色。
想着这个倒合适。自己也是新手。
谁知放在阵眼上由灵气催动，却毫无动静。
“该不会是坏的吧。”厉三年暗道，说不准的，系统自己说过不懂阵道，估计只挑有眼缘的，不去管它是否能用。
就在他想换下一个试试的时候，异变来了。
他只觉得眼前一闪，差点亮瞎了狗眼。
恍惚间没了知觉，等到五觉再次重现时，场景已大变样，四周灵气浓郁得翻倍。
厉三年自穿越以来第一次心慌，忽然明白了三小姐被他用幻灵阵罩住后为何会被吓哭。
这种五觉猛然同时消失的体验，实在太糟糕。
这还是没有攻击的，只是布了个幻阵，主要是将这片空间笼罩，让路过的修士感知不到这一带有灵气波动。
毕竟连系统都说能感受到波动。那真实体感肯定更强烈。
厉三年现在是小狗狗的身体，感受不到普通天地灵气，而这里能使他感应到，自然不是普通的。
他也想好好寻到一个天然的修炼场所。
如果这里都一直冒灵气，或许能用一段时间。
还有系统或许也可吸收。
想到系统，他就连忙传音询问，“系统小姐姐，你在不在？系统奶奶，奶奶？”
系统还真就回应了，“鬼叫什么？好好吸灵气。话说你将我传送到什么地方来了？”
“啥传送？我没传送阵呀！我也不懂布置传送阵，那种是高阶的阵法，我还接触不到呢。刚才就布置了一个幻灵阵。”
“鬼的幻灵阵。你出来看看，外面是什么？”
厉三年也不知道系统人在哪，但听传音应该不是和他在同一个地方，而是外面。
他这里地面和四周都没变呀！地上那堆阵盘还在，灵气也在冒着，那周围石壁也还在。
“外边是哪里？石林上面吗？”
“对，你上来看。”
厉三年听系统如此说也是好奇，难不成我的幻灵阵还能让系统也迷失神智，将幻境当真了。
当看到外边的场景时，厉三年也惊呆了。
这是哪？刚才明明在山顶，四周数百里群山环绕，这外面的场景怎么就变成海边悬崖了呢？
他是布阵者，阵盘还在阵眼中好好运转，没有一丝异动，而掌控阵盘之人是不会被自己的阵法致幻的。
所以说，他们不在原地了。
“你出去看了没有？”
“没呢！这不在等你嘛。话说你吸收多少灵气了？这次灵气又是什么怪颜色？”系统古怪笑问。
“呀，我还没来得及吸呢。等我下去吸够再告诉你。”说着作势要下去。
可是，周身感觉不对呀，这里的灵气浓度可比下方还纯厚得多。
也没多想，狗腿一盘，开始认真吸收。
一股股能量从他的毛孔钻入，很快就变成一只大胖狗，当然是虚胖，狗身没变化，是奶白色的灵气将其包裹成一只数米大小的白狗形状。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厉三年觉得吃饱了，再也吸不进一丝一毫。
而狗狗周身的灵气竟然一丝都不缩小，只是淡了几分，由奶白色变成白雾状。
狗狗从浓雾中钻出狗头、狗爪，向外观看。也是震惊莫名。
厉三年又内视了一番，只见原本气海内的无色元力、嫩绿灵力和绿色灵力各自偏安一方，只占了小小的不足五分之一的空间，而一团奶白色的灵力却是霸占了绝大部分空间，同样的纯正。
厉三年只觉得世界要乱套了。如果他七天以后变成小月身体，那不得立马突破到金丹。
他将这个想法告知系统，系统说，“你想多了。即便你能吸再多的天地能量，功法领悟不到位，照样无法突破。”
“哦！”厉三年悻悻然。
随即又高兴起来，对系统说，“这次是白色的灵气。你能吸收不？”
“我也吸饱了。”系统说着，顺便打个饱嗝。
“你也太夸张了吧！我吸收都要那么久，你不是感应不到吗，呃，你这回感应到了。话说，这次灵气是从何处来的，你有头绪吗？”
“大概，或许，这是矿脉精华吧！”系统也不确定。
“我们如何回去？”厉三年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你现在不打算出去打探消息？”
“我可不想出去，要去你去。”
“切，我去就我去！”不由分说地，系统真往外边走了。
下方是悬崖，从上面看距离海滩地面得有一两百米，对凡人来说，很高了。
而且下方是乱石，并非沙滩，怪石林立，一条长长的石林海滩往左右两边都望不到头。
狗狗跟着系统小姐姐也来到石岩的边沿，往下看，竟看不到崖壁在哪，显然这处刚好是悬崖。
前边远处的大海开阔得无际无边，一直接连到天边，隐隐间能听到海浪声，一时间心旷神怡。
系统似乎有心事，也在看海。
她的身体似乎更凝实了，甚至能听到她走路时的轻微脚步声。只是整体轮廓更加模糊，看不出性别和身段。
厉三年好几次想问系统的来历，后来想想算了，以自己如今的实力没资格知道，以后时机到了让系统自己说好了。
如今该想的是如何回去，回去后让三小姐好好突破，然后加入试炼。
希望在试炼中有其它收获。
哪天实力强了，有自保之能时倒是可以帮小月找找她的父母或其他亲人。自己占了小月躯体，总得知道她的来历吧。
小月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要是在小说中，小月肯定是主角。
不比其他天骄逊色，她可是5岁时就能凭肉身斩杀筑基修士，这些修士中有人修，有兽修。
而且通过后来清晰的记忆发现，小月并不是什么乱吃灵药导致气海无法去运转，而是她在吸收了精纯的元力后才出现停滞，她的身体一直在慢慢炼化那股元力，甚至炼化了七年还没炼完。
如今小月躯体内还是以元力充斥，气海里是成功炼化出来的，未炼化完成的一直储存在四肢，而上次突破筑基，只是一个契机，让小月身体的内脏和躯干里面的元力完成炼化。
也不知这身体是元力泡着才这般强悍，还是因为强悍才能容纳这么强的元力。
“我可能要沉睡一会了。也可能沉睡很久。你别死了。我好像还有很多事要做，虽然我全忘了。可是我抓你到灵霄世界一定不是为了好玩。你明白吗？”
系统突然开口，这回不是传音，不是意念交流，她竟是开口说话了。
厉三年第一个想到的竟是，“你也会说话呀？”
第二句是，“你要不要回去再睡？”
“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只能在你神识中安身，这方世界的天幕太强大了，以我如今状态还拿天幕没办法。如果接下来，你有机会听到关于天幕的消息，帮我收集一二，不勉强。那帮人很厉害，你突破化神前都不要去接触他们，那对你没好处。”
系统像是交代遗言一般，弄得厉三年很不是滋味，问道：“你多久能睡醒？”
“不知道。”
“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回到东阳城？”
“很简单，那个是随机传送阵的阵盘。你只要将阵盘收起就能回去，回到原来的山谷。至于这里是哪。我也不知道。天地变迁，一切都变了，我对这方世界同样陌生无比。你好自为之吧。以你的阅历和谨慎，在这边混，应该很难死。”
“你是说，我有主角命对不对？”厉三年很开心，总算轮到自己当主角了。
“不！我是说你很怕麻烦又怕死，就凭这两点在哪个世界都能活得很长，比那些天娇还长，天娇往往傲气，认为能逆天改命，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最后多半是败在人心上，并非他们实力不够强，他们能改自己的命，却因过多干涉他人的命而被人忌惮、算计，最终活不长久。”
“这么说来，你以前也算计过天娇？”厉三年好奇，这可是难得的八卦。更难得的是系统会罕见地说出这么多信息。
虽然也没什么用。
他自己还是有清晰定位的，什么阶段做什么事，什么能力做什么事，绝不轻易越线，这是四十年现代社会教育出来的结果。
他如今还依照现代的伦理道德来过自己的日子，并不觉得哪个更好，哪个更差，只是出于习惯，在自己的一套已然正常运转四十年的法则里生活，他能心安，能问心无愧。
仅只而已。
倘若哪天有人来破坏到他的生活法则，他也会疯狂，也会拼命，就像古时那些文人为了争道统一样，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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