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箱从闯王宝藏中取出的金银财宝,没有成为江湖纷争的源头,反而化作了一砖一瓦,奠定了他们未来十年的安宁。胡斐用这笔巨款,雇来了方圆百里最有名的工匠和民夫,在御笔峰那片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山腰上,开始建造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建造庄园的半年,是四人关系最为融洽的时期。袁紫衣凭借她闯荡江湖的经验,负责采买和监工,确保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程灵素则发挥她的细心与博学,亲自设计庄园的布局,规划药圃、暖房和书房的位置,力求舒适与实用;而苗若兰,怀着身孕,成了最幸福的“监工”,她每天挺着肚子,在雪地里蹒跚,为工匠们送去热汤和点心,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
半年后,一座宏伟而不失雅致的庄园在雪山之巅拔地而起。它占地五十亩,青瓦白墙,飞檐斗拱,在茫茫雪色中如同一颗温润的明珠。庄园内,四十多间房间错落有致,通过蜿蜒的回廊相连。最大的那间,被胡斐用厚重的铁门加固,成了闯王宝藏的新家,而其他的房间,则被布置成温馨的卧房、雅致的书房、暖意融融的起居室,以及程灵素心心念念的、即使在寒冬也能培育奇花异草的暖房。
他们招募了二十几名忠厚老实的仆人丫鬟,这座雪山庄园,终于有了家的温度。当他们四人第一次站在庄园中央,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与归属感,在每个人心中油然而生。
时光如雪山之巅的流云,悄然无声,却在每个人的生命中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一转眼,十年过去了。
这座曾经略显空旷的庄园,如今已是人声鼎沸,充满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十年间,袁紫衣、程灵素、苗若兰先后为胡斐生下了孩子,让这个家开枝散叶,变得无比热闹。
袁紫衣的五个孩子,完美继承了她的飒爽与胡斐的英气。长子胡骁,年方十岁,已是小小男子汉模样,性格沉稳,极有担当,常被胡斐带在身边教导。次子胡砚和四子胡珩、五子胡曜,则是一群上蹿下跳的“小猴子”,整日在庄园里惹是生非。唯一的三女胡舒,则像她的母亲,娇俏灵动,是所有哥哥的掌上明珠。
程灵素的六个孩子,则更多地展现了她的聪慧与内敛。长女胡玥,温婉如玉,小小年纪便已熟读诗书,是弟弟妹妹们的小老师。长子胡烬,性格如其名,外表看似沉静,内心却有一团火,对程灵素的药理医术有着惊人的天赋。次子胡凛、三子胡湛、次女胡笙、三女胡冉,或文静,或活泼,都带着一种书卷气,是庄园里最安静的一群孩子。
而苗若兰,仿佛要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孩子身上,十年间竟为胡斐生下了九个孩子。她的长子胡骞,是所有孩子中最受宠爱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接下来的胡玦、胡煦、胡逸、胡朔、胡嵩、胡昊,七个儿子几乎组成了一个“小军队”,个个生得虎头虎脑,是庄园里最吵闹的存在。长女胡珞和次女胡沁,则像两个小仙女,粉雕玉琢,甜美可爱。
清晨的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胡斐常常会站在庄园的望楼上,俯瞰着这片属于他的王国。
他会看到袁紫衣在演武场上,手持长鞭,亲自教导胡骁和胡珩拳脚功夫,英姿飒爽,不减当年。
他会看到程灵素在她的药圃里,耐心地教导胡玥和胡笙辨认草药,神情专注而温柔,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他会看到苗若兰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胡骞在给她读诗,胡珞和胡沁在为她梳理长发,而那几个调皮的儿子则在一旁打雪仗,不时惹来她嗔怪又宠溺的笑声。
这一天,御笔山庄一如既往的宁静。初雪过后,整个庄园银装素裹,宛如仙境。孩子们在庭院里堆着雪人,清脆的笑声传出很远。一个守门的丫鬟正哈着白气,扫着门前的积雪,忽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身影从山道上缓缓走来。
那是一个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如一柄插入雪地的孤剑。他穿着一身朴素的青布长衫,风尘仆仆,鬓角已染上风霜。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仿佛耗尽了巨大的力气,但那双眼睛,却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庄园的大门,仿佛要穿透这十载的岁月。
丫鬟心中一凛,在这雪山之巅,十年也难得有外客到访,此人气息沉凝,显然是位武功高强的前辈。她不敢怠慢,连忙迎上前去,福身行礼:“不知这位大叔您是谁,来我们御笔山庄所为何事?”
男人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被风雪打磨了太久:“我来找一个人。一个叫平斐的,还有一个……叫苗若兰。”
丫鬟闻言一怔,随即恭敬地回答:“苗若兰是我们御笔山庄的三夫人,确是住在这里。不过……平斐这个名字,倒是没听说过。我们庄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客人或主人。”
“没有?”苗人凤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立刻追问,“那你们的主人叫什么?”
“我们的主人姓胡,名斐。”丫鬟提到主人的名字时,脸上带着一丝自豪。
“胡……斐?”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苗人凤的脑海中轰然炸响。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法,那双锐利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迷茫,以及一丝被愚弄的愤怒。
“你……你说你们的主人叫胡斐?”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是的,大叔。”丫鬟被他吓了一跳,怯生生地确认道。
苗人凤不再说话,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靠在了一旁的石狮子上。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颠覆了。
“胡斐……平斐……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十一年来,他走遍大江南北,寻找失踪的女儿,也一直在寻找那个叫“平斐”的年轻人,那个救了他性命,却又带着女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神秘人。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从未将“平斐”与“胡斐”联系在一起!
胡斐,胡一刀的儿子!
“我找了将近三十年,没找到胡大哥的儿子,没想到……他就在这里,就在我眼皮底下!”苗人凤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中翻江倒海。
“可是……他为什么会娶了我的女儿?”
这个问题像一根毒刺,扎进了他的心里。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带着彻骨的寒意。
“他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胡一刀的儿子?是因为他恨我!他恨我杀了他的父亲!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娶我的女儿?难道……难道他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吗?让他仇人的女儿,成为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让我苗人凤的后代,流着胡家的血?”
这个猜测太过恶毒,太过残酷,让苗人凤不寒而栗。他想起女儿天真烂漫的笑脸,想起这十一年来自己日夜不休的思念,再想到这背后可能隐藏的恶毒阴谋,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抬起头,再次望向那座气派的庄园。此刻,在他眼中,这座宁静的家园不再是世外桃源,而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充满了阴谋与羞辱的牢笼。
他握紧了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他必须进去,他必须亲口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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