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桐这人的叙事方式和闷油瓶截然不同。
闷油瓶是单刀直入,讲究便捷描述,让所有人快速接受他表达的信息。他的阐述很多时候不带有情感,也极少有情绪表达。
但张海桐不同,他讲话的风格比张海客还要多变。大多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几句话就浑身发凉,刚从雪地里滚了几圈似的,十分萧瑟。
听他说完,心脏都跟冰碴子捅了似的。
原本在沙发上葛优瘫的我,跟个猴儿似的一下子翻起来。在旁边泡脚的闷油瓶不明所以的看过来。
我示意他继续,别管我。
闷油瓶就没管了,低头给自己的盆加水。
他明天要出门巡山,今晚睡得很早。
我磨蹭到厨房,胖子正在挂围裙。见我过来,问:“嘛事儿?”
我说:“十一月了啊!”
胖子:“哦!”
我:“十一月了啊!”
胖子:“哦!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我:“你就没点表示啊!”
胖子:“那不是等一家之主做决定吗?”
我:……
我和胖子的生日都在春季,不像闷油瓶出生的日子那么冷。在藏区,十一月已经很冷了。
张家人出生的日子似乎都在比较寒冷的日子,据说张海客就是出生于十月份。但是我没有求证过。除此之外,张海桐也出生于十二月。
张家老宅就在苦寒之地,这样想想,倒也符合他们生存的环境。
由于不知道确切时间,我和胖子单独开了个小会,决定十一月一整月都要变成一个特殊的时间段。
我给张海桐发消息,问他要不要最近回一趟喜来眠。不是来,是回。他来喜来眠的频率跟回家真没区别了,连他的房间都一直空着——为此他干脆每年按时打钱包年。
现在是晚上,张海桐应该没什么事。前几天我还看见他发机票照片,码掉了目的地。但是看得出来可能是去旅游,因为旁边出现了张女士和张先生的身影。
张海桐绝无可能带着父母去干惊天动地的事儿。
他回:“族长刚刚也问来着,我肯定要来。”
“你怎么主动问我这件事?”
我茅塞顿开。合着刚才闷油瓶高兴,是因为张海桐要回来。因为十一月是他出生的月份啊!
“没事。”我又问:“你多久到?”
张海桐说:“最迟后天。我刚从外面回来,有点事还没办。”
我发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了解。
我和胖子想了点小活动,要在喜来眠好好办一场。所有十一月过来的客人都有优惠。还要举办一些抽奖活动,让抽到奖的客人用便利贴写生日快乐,全部贴在收银台后面单独开出来的墙板上。
手气好的人写的祝福肯定有用。
迷信可能没用,但是心意到了就行。我和胖子就算了,因为我俩互相认为对方手气稀烂。胖子手臭的令人发指,好几次下地都没摸出什么好东西。
海底墓那次更是倒霉,最后就带出来一颗鱼眼石,实在配不上一路上的颠沛流离连滚带爬。
至于我,更不用说了。堪称活死人肉白骨。肉白骨是不存在的,只能活死人。用胖子的话来说,他如果是臭手,那我就是霉神。我俩半斤八两。
我怀疑他羊肉汤喝多了,决定第二天自告奋勇采购。然后弄回来一筐大棚丝瓜,说出那句名人名言:你火气怎么这么大!喝点丝瓜汤吧——
说干就干,我们立刻布置起来。还没过年,喜来眠就喜庆的跟过年只差对联了。
闷油瓶帮我们往树上挂LEd灯,挂完还尽职尽责调整了一下。虽然我和胖子都没讲,但他应该察觉到我们在干嘛。
张家人都有点怯懦。他们看起来淡定,当别人认真对他们好的时候,又会强装镇定。
闷油瓶配合着我们,大多时候又不被允许插手。他不能上手,只能每天放笼子里的小鸡出门觅食,或者带小满哥出门遛弯。要不就到处转转,好像忽然成为了整个雨村唯一的闲散人士。
然后溜达着溜达着,把张海桐溜达回来了。
他背了很大一个包,看起来却不像刚刚出差回来。
那只包放下之后,我和胖子感受到了明显的重量。我们四个不约而同望着那只背包,张海桐蹲下淡定的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掏出来一堆东西。
最大的是一件加拿大鹅的羽绒服,外形面料看起来像冲锋衣一样,长款。穿在闷油瓶身上特别帅。
除此之外还有配套的裤子鞋子手套,以及一些吃的东西。基本是各种各样的糖果和坚果,最显眼的是一大盒法芙娜巧克力。
最后还有两个红包,以及一个正方形的红盒子。
张海桐说:“这些都是我妈妈让带的。”
他指着放在桌子上的糖果和衣服。我猜他应该和张女士讲了一点闷油瓶的事儿,这位充满活力的女士情感非常丰沛,所以准备了它们。爱心泛滥这一块张海桐真是完美遗传了他妈妈,尤其在送礼这方面。
张海桐将红包塞闷油瓶手里。一个写生日快乐,一个写平安喜乐。“一个是我妈妈给你的,一个是我给你的。”
最后,他将那个红盒子同样塞闷油瓶怀里。“晚上自己拆。”
闷油瓶抱着那一堆东西,我从他脸上看到了一点无措。
胖子帮他一起把东西往房间里放,我跟张海桐站在原地。
我指着那面墙问:“你要写个祝福吗?”
张海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良久,他说:“算了吧,好像不太吉利。”
我也看了看他的手。
张海桐走到那面墙跟前,上面已经贴了不少便签。说是抽到奖的客人才能留言,但我和胖子调高了概率,很快积累出这些留言。
张海桐看着这面墙,半开玩笑道:“当年我手写贺卡,会死人的。”
听起来好中二,但莫名其妙很有信服力。
他又问我:“你订蛋糕了吗?”
我说还没有,要等他过来我们再去镇上现买。张海桐露出一个坏笑,说:“我们要学会薅资本主义羊毛。”
他说的对。
几天后,我看着屋子里那盒巨大的蛋糕,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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