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周将军是山，他保护了村子。现在，他是一座更大的山，要保护所有南国的人民。可是山有山的悲哀，便是一辈子都只能呆在南国，没法享受外边世界的风花雪月。所以，阿蛮，你愿意成为他的风花雪月吗？”
这一次，夏蔓没有犹豫，她点着头，嘴唇微微颤着，“谢谢你，阿丹，我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
心里想说的那句话终于在这一刻被说出：周野，我等你，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我的答案——我愿意。
......
下午三点半，国防军第一军区医院，VIp病房内。
见周野进门，病床上的洪森摆了摆手，屏退众人。只剩洪成留着。
“义父，怎么样？”周野快步走到病床前。坐车来的路上，霍琛已经向他汇报了总司令的具体情况。
“没事，肩部胛骨处中了一枪。”洪森声音平静的将伤口露在周野面前。
这种枪伤，十几年前对他来说其实不算什么，只是这些年年纪大了，受伤反应激烈了很多。
周野轻轻将床褥盖上，“你多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阿琛已经去办了。”
总司令遇刺，势必引起多方讨论。现在正值总统上任的关键期，若要解决内、外部异声，唯有自己人才能值得信任。
闻言，洪森满意道，“阿野办事，就是放心。”
周野无论是能力还是智谋，都不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可以比的。要不是没有血缘关系，他真想把自己的位置传给他。
“大哥。”病床旁洪成礼貌叫道。
周野目光飘向洪成，拍了拍他肩膀，“这次多亏你了。”
认洪森为义父的这些年，周野见洪成的次数不多。每次见面，洪成都尊敬的称他大哥，所以他对洪成的印象还是比较好的。
得到称赞后，洪成谦虚低头。
谈话间，门外的通信兵急忙敲门进入。
“怎么了，一点规矩没有？”洪森怒目而视。
洪成见状，立马退了出去，“父亲，我先出去。”
洪森点了点头。
通信兵见周野也在，紧急敬礼，随后支支吾吾。
洪森温怒，“说！周将军不是外人。”
话落，通信兵紧急汇报，“总司令，16旅旅长陈熬刚刚电报来说，部队现在深陷前线，需要支援。您这边人多我刚没敢进来。”
“真是一帮废物。”洪森破口大骂。
16旅，系属洪森嫡亲部队，曾大大小小参加过几次联合剿阀的军事战斗。在整个国防军的战斗力排名也属上乘。
此次实钦邦的克里克钦一带战守，洪森特地派其坐镇，以扬国防军威名。
周野眉眼轻抬，早在来医院之前，自己的通信兵就在车上将这些天的南国战事向其汇报一番。
近期在实钦邦的麓川和克里克钦一带国防军16旅和甸北联合军摩擦不断。远在万贡的各大军方领导本以为是正常的小打小闹，谁知这一周双方死亡人数骤然升至2000多人，局势隐隐不可控。
直至三天前，朔宁联合军也加入了战争。目前形势，两大军阀隐有宁汉合流之势。单单一个16旅镇守不住，并不意外。
“阿野。”洪森眸光深沉的望向周野。
现在正值自己总统上任的关键期，他不想传出任何不好的消息。
仅一个眼神，周野便明白了。
“义父放心，这次我亲自指挥，两天时间，一万‘杀神军’必到前线。”
周野眼里多年未见杀意再次隐现，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直刺敌人胸口。
闻言，通信兵大喜。有了周将军的挂帅出征，不出一个星期，两大军阀必定仓皇败走。
确定了出发时间，洪森忽将洪成叫了进来。
“阿成，你进来。”
门外的洪成，听到叫唤，立马推门而入。
还未等其开口，洪森便将其叫到周野跟前。
“阿野，这次出征把阿成带着吧。这些年，他一直在外留学，说的好听点叫镀了层金，可是在南国，金阿银的都不如部队历练来的实在。这次实战，我想你这个做大哥的带带他，让他见识见识。”
话落，周野眉角隐颤。
义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打仗带上洪成无异于给其履历添光，政绩铺路。这种待遇洪桀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都未有过，看来他是要放弃小儿子了。
果不其然！
旋即，洪森面色难堪起来，“阿野，上次的事，为父已经教训过阿桀了。他这个混账，我是不指望他了，连大哥的女人他也敢……”
见洪森真诚实意，周野没有理由拒绝。杀神军里塞个人对自己来说不难。
“义父放心，阿成的事交给我。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准备了。”
周野正欲离开之际，洪森叮嘱道，“阿野，多加小心，那一带山荒人野，民风彪悍，不可轻敌。”
周野：“明白。”
周野走后，洪森将洪成叫至身前。“阿成，待在你大哥身边放机灵点，多学点东西。”
“明白，父亲。”
须臾，洪森将目光聚在洪成脸上半刻，“还有，出征前父亲提醒你一件事。”
洪成低头，不敢正面看他，“父亲请明讲。”
“你大哥人正，但不傻，在他身边不要耍小聪明。”
闻言，洪成身形一颤。这些年自己的隐忍，原来父亲都看在眼里。
待洪成离开后，洪森目光攸的一聚，往门上一扫。
通信兵立即明白，他轻声走到门前，门手一拉，外面空无一人。
“阿成少爷离开了。”通信兵汇报道。
洪森点了点头。蓦然，他从抽屉掏出一叠文件，“把这些年在国外调查阿成的文件都毁了。”
“总司令已经确认了吗？”通信兵接过文件，继续问道，“那洪桀少爷那边？”
旋即，一道冷光朝通信兵射来，“阿然，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八……八年。” 见其眼底寒意，通信兵立即明白，“属下多嘴了。”
总司令的心思缜密，他早已明白。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自己还是无法窥探深度。
通信兵往外探头的一幕恰被走廊尽头的洪成看见。他暗咬后牙槽，眼神阴翳：看来父亲对他一直有防心，好在自己早有防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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