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的帖子通篇没提胡步云的名字,但“西部大省”“h姓副书记”“女儿奢华婚礼”“曝光者离奇死亡”这些标签,就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这帖子一出,瞬间就被几十个新注册的小号顶了起来,评论区更是没法看。
“官逼民死,呵呵,老传统了。”
“这h书记能量不小啊,手都能伸到一家酒店内部调动岗位了?”
“查!必须一查到底!给死者一个公道!”
“一只小蚂蚁都容不下,心有多黑?”
“我好像知道是谁了,他女婿是不是姓刘?也是一名警察,难怪。”
“楼上的兄弟保重,号不要了?”
舆情监测部门的电话直接打到了齐俊成和龚澈这里,警报声凄厉得跟火警似的。
齐俊成拿着打印出来的舆情简报,手都在抖,冲进胡步云办公室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一跤。“书记!这……这完全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胡步云扫了一眼简报,脸上看不出喜怒,只说了句:“跳得真欢实。”
他拿起内部电话,直接打给了省委宣传部部长和网信办主任,指令清晰明确:“第一,官方渠道暂时保持静默,不争论,不炒作,收集固定所有造谣传谣证据。第二,协调主要平台,降温处理,但对明显违法的煽动性言论,该删就删,该封就封,依法办事。第三,准备一份客观的情况说明,时机成熟时发布。”
挂了电话,他对齐俊成和龚澈说:“对方有备而来,打的就是个时间差和情绪牌。我们现在下场对喷,正中下怀。让子弹飞一会儿,看看都能飞出什么牛鬼蛇神。”
他走到窗前,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龚澈,你说,这像不像一出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龚澈一愣:“书记,您的意思是……赵妍妍的死,可能不是自杀?”
胡步云摇摇头:“死因要相信公安的调查。我是说这舆论攻势的时机和素材的‘精准投放’,像不像有人早就准备好了剧本,只等一个‘主角’登场?赵妍妍,不幸成了这个‘主角’。”
他转过身,眼神冷冽:“告诉马非,别的可以慢,两件事要快:一,彻底查清赵妍妍自杀前所有的通讯记录和社交往来;二,找到她那个远房表叔,‘好好’聊一聊,谁给他录的音,谁教他说的话。”
齐俊成忧心忡忡:“书记,这样太被动了!外面已经谣言满天飞了,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会被误导的!”
胡步云扯了扯嘴角:“你得相信群众的智慧。有时候,让魑魅魍魉都跳出来亮个相,未必是坏事。这就跟挤痘痘一样,脓包不出来,你永远好不了。”
他坐回椅子上,拿起一份文件:“行了,该干嘛干嘛。对了,通知一下,原定下午的调研照常。咱们啊,得稳得住。”
齐俊成和龚澈对视一眼,心里都捏着一把汗。这特么哪是挤痘痘,这分明是坐在火山口上烤屁股啊!
胡步云看似稳坐钓鱼台,心里的小剧场却已经演到了第十八集。
他琢磨着,这幕后黑手,道行不浅呐,不仅熟悉官场运作,还深谙网络传播规律,一套组合拳打得是又快又狠。
“有点意思。”胡步云低声自语,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来我这省委副书记,当得还挺招人恨。”
胡步云回到省委,没进自己办公室,直接让龚澈通知相关人员到小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人到得挺快。程文硕一脸“老子要杀人”的表情。
齐俊成忧心忡忡。
省委宣传部副部长黄毅升则像个刚被推上过山车的老实人,脸色发白。他主管意识形态领域的工作,这次出了这么大纰漏,黄毅升估计自己这顶乌纱帽戴到头了。
但是胡步云并没发火。
“都看到网上的东西了?”胡步云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大家吃饭了没有。
“这特么就是冲着书记你来的!手段太下作了!”程文硕拳头砸在桌子上,茶杯跳了一下,“让我查!网安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马副厅长亲自督办,顺着Ip揪出那几个带头造谣的王八蛋,先抓起来,我看谁还敢放屁!”
黄毅升扶了扶眼镜,声音有点虚:“程厅长,冷静。现在这种情况,删帖封号,怕是会适得其反啊。网民情绪已经被煽动起来,越压反弹越厉害,到时候更被动。”他转向胡步云,“胡书记,我的意见是,我们官方先保持沉默,冷处理。等这波热度自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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