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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夏颤抖着手，从散落的遗物中捡起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上写着\"给小夏\"，是父亲熟悉的字迹。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滴在信封上，晕开一片水渍。
\"这是......\"母亲也看到了信封，声音哽咽，\"你爸爸临走前写的，让我在你成年后交给你。\"
林小夏撕开信封，里面是几张信纸。父亲的字迹依然工整，只是有些地方笔迹发虚，显然是忍着病痛写的。
\"亲爱的小夏：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可能已经不在你身边了。有些事，爸爸一直想告诉你......\"
林小夏的视线模糊了，她擦了擦眼泪，继续往下读。
\"其实爸爸早就知道，你妈妈和你叔叔之间的事。在你叔叔从国外回来那年，我就发现了。那时候我很生气，很痛苦，甚至想过要离婚。但是......\"
信纸在这里有明显的褶皱，像是被泪水打湿过。
\"但是当我看到你妈妈照顾生病的我时，那种无微不至的关心，我突然明白了。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希望她幸福。你叔叔是个好人，他会照顾好你们......\"
林小夏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抬头看向母亲和叔叔，两人都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
\"所以，爸爸做了一个决定。我立了遗嘱，把房子留给你妈妈和你叔叔。小夏，不要恨他们。爸爸希望你能理解，也希望你能幸福......\"
信的最后，父亲写道：\"生命太短暂了，不要浪费在怨恨上。爱，才是最重要的。\"
阁楼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林小夏压抑的抽泣声。突然，母亲捂着肚子，脸色苍白：\"我......我肚子好痛......\"
\"妈！\"林小夏慌忙站起来。
叔叔已经冲过去扶住母亲：\"可能是要生了！快叫救护车！\"
林小夏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抖得连号码都按不准。叔叔已经抱起母亲往楼下跑，她赶紧跟上。
去医院的路上，母亲疼得满头大汗，却一直抓着林小夏的手：\"小夏......对不起......\"
\"别说了，妈，\"林小夏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先去医院，其他的以后再说。\"
急诊室里，医生护士忙碌地推着担架车。林小夏和叔叔被拦在门外，只能焦急地等待。
\"小夏，\"叔叔突然开口，\"我知道你恨我......\"
\"我现在不想说这个。\"林小夏打断他，眼睛一直盯着急诊室的门。
漫长的等待后，终于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护士抱着一个小包裹走出来：\"是个女孩，母女平安。\"
林小夏看着襁褓中皱巴巴的小脸，突然想起了父亲信中的话：\"生命太短暂了，不要浪费在怨恨上。\"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妹妹的脸，眼泪又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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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林小夏抱着妹妹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小家伙已经不像刚出生时那么皱巴巴的，皮肤变得粉嫩，眼睛又大又亮，像极了母亲。
门铃突然响起，林小夏听到母亲去开门，然后是几个熟悉的声音。她心里一紧，是姑姑和叔叔们来了。
\"听说你生了？\"大姑的声音尖利，\"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母亲的声音有些慌乱：\"最近太忙了，还没来得及......\"
\"忙？忙着跟小叔子生孩子吧？\"二叔的声音充满讥讽。
林小夏抱着妹妹的手紧了紧。这一个月来，亲戚们的风言风语就没断过。她站起身，准备去客厅，却听到叔叔的声音：\"大哥大姐，这件事是我的错，你们别为难她。\"
\"你的错？\"大姑冷笑，\"你知不知道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我们林家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就是，\"二叔附和，\"大哥才走了几年，你们就......\"
\"够了！\"林小夏抱着妹妹冲进客厅，\"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几个长辈都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一向乖巧的林小夏会这样顶撞他们。
\"小夏......\"母亲想说什么，被林小夏打断了。
\"爸爸临走前就知道这件事，\"她直视着几个长辈，\"他立了遗嘱，把房子留给妈妈和叔叔。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查。\"
大姑和二叔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还有，\"林小夏继续说，\"叔叔这些年一直在照顾我们。你们知道吗？妈妈生病住院的时候，是叔叔付的医药费。我上大学，也是叔叔出的学费。你们呢？除了说三道四，还做了什么？\"
几个长辈哑口无言。叔叔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小夏......\"母亲拉了拉她的袖子。
林小夏深吸一口气：\"如果你们是来看妹妹的，我们欢迎。如果是来兴师问罪的，请回吧。\"
大姑和二叔悻悻地走了。林小夏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怀里的妹妹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开始哭闹起来。
\"我来吧。\"叔叔接过孩子，动作熟练地哄着。
林小夏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注意到他眼角的皱纹和鬓角的白发。这一个月来，叔叔几乎天天来帮忙，晚上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叔叔，\"她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叔叔愣了一下：\"什么？\"
\"为什么要一直照顾我们？\"林小夏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明明可以......\"
\"因为这是你爸爸的嘱托。\"叔叔轻声说，\"也是我欠他的。\"
林小夏愣住了：\"什么意思？\"
叔叔叹了口气，把孩子交给母亲：\"小夏，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你爸爸是为了救我才......\"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叔叔看了一眼，脸色大变：\"我得马上出国一趟。\"
\"现在？\"母亲惊讶地问。
\"对，公司那边......\"叔叔匆匆拿起外套，\"等我回来再跟你们解释。\"
看着叔叔匆忙离去的背影，林小夏心里涌起一股不安。她总觉得，叔叔似乎隐瞒了什么重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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