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后，魔法使突然闭上眼睛，整个人像昏迷了那样瘫软下去。
查理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抱了上去，很快看到怀中的女孩悠悠转醒。
“查理……”
她的声音哽咽而颤抖，手颤颤巍巍地伸向他的脸颊，被他握在了手里，贴在自己的脸上。
“我在。”
“对不起……都怪我在里面拖太久了……我……”
藤香月眼里一下就涌出了泪水，因为之前虽然是魔法使操纵她的身体，可她也有着意识，于是就看到了查理和卡尔对峙的那一幕。
那时，查理的身体伤痕累累，她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可为了抵抗那种剧烈的头痛，她没法分神，只能偶尔看到魔法使把视野转到查理身上，安慰自己“他不会有事的”。
“我没事啦，你别担心。”
查理握着藤香月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了一会，接着松开了她的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我还担心你去哪里了呢……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
这才刚接了一个字，藤香月就感到痛楚在脑内翻涌。
她抬手抓住了自己的脑袋，五指用力嵌进发丝中，试图以外界的疼痛来缓解颅内的痛楚。
先前魔法使强行顶替她时，为她带来了灵魂撕裂般的可怕痛楚，要不是现在被查理抱在怀里，她都没力气自己站住身体……
“怎么了？哪里痛吗？！”
看着她满脸痛苦的样子，查理慌张地摸了摸她的头，接着便拦腰抱起了她：
“我带你去找人治疗！周叔和沈辉风他们应该都在附近，我——”
“不要……没用的……”
藤香月知道，自己的这份痛楚不是魔术师可以缓解的。
在魔法使附身的这段时间里，她从前者那里知道了不少事情——比如这种强制切换身体的掌控权，会对她的【魂】造成伤害，也是她如今感到头痛的原因。
这种灵魂上的损伤，短期内会造成强烈的痛楚，就像她当年强行使用魔眼追踪贝丽斯特那样，只要休息一会，过段时间就能转好。
比起这些，她们两人的【魂】融合程度更深了一些。
这个问题可比魂魄受损严重得多，要是再多来几次这种【强制切换身体掌控权】，恐怕她就要和那个【世另我】融在一起了……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查理没有听从她的想法，抱着她就往外跑。
“不要……我想和你待一会，就一会……”
因为剧痛，藤香月的声音里都染上了哭腔。她真的不想在这时去见沈辉风，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丢脸的样子。
查理顿时心软下来，停住了脚步：
“好好好，我陪你，我就在这里陪你，哪也不去。”
“……嗯。”
雨还在下，这个老旧的居民楼道里只有一盏灯，为他们洒下昏黄的光线。
雨夜很冷，偶尔有风裹挟着湿气吹过来，把藤香月冷得往查理怀里缩了缩。
其实，她最讨厌的东西除了梨子姐，就是这下雨的夜晚，因为这种夜晚总是格外凄凉，并且还会让她想到很多不好的回忆。
而今晚，她穿的又是水手服和短裙，这本该用于约会的可爱服装，此刻却只能待在这破旧的楼道里，被风一吹就要冷得打哆嗦。
“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她靠在查理怀里，偷偷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视线扫过他身上每一寸位置，担心他还有没愈合的伤势。
“嗯，伤口都好了，我现在状态很好哦~”
查理的语气非常轻快，嘴角还带着笑意。
可他越是这样，藤香月就越觉得心里不安。
“和你战斗的那个人是卡尔大帝吧……你和他打架，没问题吗？”
“呃……有什么问题吗？”
查理的眼神飘向旁边，眼睛不自然地眨动了几下。
藤香月顿时就知道他是在骗自己，原本就痛的头更痛了：
“你骗人！你是不是灵基受伤了？很难受吗？”
“哎，我没有啦……你不要这么担心我啊？”
查理还想解释，低头就撞上她质问的眼神，目光忍不住就又飘远了：
“……我真的没什么事，你知道我灵基一向不太稳定的嘛。这次我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灵基的情况和之前一样，没有变得严重，你不用担心的。
“那个魔法使可是大方地给我上了两划令咒啊？我的伤一下子就全好了，哪有什么不舒服的啊。”
“真的吗？”藤香月紧盯着他的脸看。
“真的，真的！”
查理也微微低头看向了她，笑容明显有些僵硬。
这下，藤香月肯定了他是在逞强，在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后，轻声问道：
“……他和你的灵基，应该不是同一个吧？”
虽然脑袋深处还在传来阵阵胀痛，但藤香月记得非常清楚：
在fexl那个游戏里，查理就是因为和卡尔大帝共用一个灵基，这才导致了查理再最终决战后灵基消散。
身为那位最正统的西欧之父，卡尔的灵基强度远超查理。
查理和他的每一次的战斗，对他发动的每一次攻击，都像是砍在了查理自己身上，会让他变得更加虚弱。
他是那位大帝的幻想，是不存在于真实历史中的年轻骑士……
正因如此，藤香月也总是生怕他在哪一天就如同游戏里那样，突然永远地离开自己。
既然查理不打算坦白，她就只能这么旁敲侧击地发问。
“……没有啦。我和他用的，不是同一个灵基。”
说到这个话题，查理的声音莫名带着几分惆怅。
他的视线微微抬起，看向前方的雨幕，在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
“月月啊……如果你发现自己【认错了重要的人】，你会怎么做呢？”
“欸？什么认错人？”
藤香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敲了敲自己的脑壳来缓解疼痛。
“抱歉，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你现在还难受吧？我们先休息下，不聊了。”
注意到她敲打脑袋的动作，查理赶紧终止了话题。
为了不让楼梯上的灰尘弄脏她的衣服，他抱着她坐到了旁边的楼梯上，用自己充当她的人肉座位。
藤香月努力抗议，说是自己太重了，会把他的腿坐麻掉的。
但查理不接受这些说辞，就只是抱着她坐着休息，没过多久就听到了阿斯托尔福的呼喊声：
“陛下，master！你们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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