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妃，你大人有大量。从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毕竟还是一家人......”
“一家人？一家人会给王妃下药，会设计陷害王妃吗？”
月瑶终究还是没忍住，打断了凌涵茵听上去就没诚意的话。
如今区区一介下人都敢跟自己叫板了？
凌涵茵刚想对月瑶发难，凌清玥先她一步开口，
“三姐姐，请你先搞搞清楚自己在哪儿？”
明戳戳的威吓。
凌涵茵只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月瑶，把气咽进肚子里。
“所以，你今儿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凌清玥可没兴致和凌涵茵假惺惺地寒暄，再说从见到凌涵茵第一眼开始，她就没给过对方好脸色。
“静王妃说笑了，我就是来问问静王殿下身体好些了吗？作为亲戚，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不是？”
凌涵茵面上生硬地笑着，嘴角还一抽一抽的，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在装。
“这样啊。那你可以回去了。殿下他身体好得很。”
凌清玥说完便起身打算回屋，“来人，送客。”
“慢着！”
凌涵茵眼见真有下人要来拉自己，一下子慌了神。
不行，要是她就这么回去，也没法给凌家那伙儿人交代。
“静王妃，从前我是不长眼，对你多有得罪。在这里，我真心实意向你道歉。”
“这话我好像从前也听过。”
凌清玥说的自然是自己还在学堂时那次。
那次凌涵茵也是突然变了性子来向她道歉，说是要给凌清玥好好赔罪，请她去丰安酒楼。
实际却是帮徐曜约人，害得凌清玥再次遇险。
凌涵茵也想起来这茬，脸色瞬间涨红。
“这次我绝对是诚心的。”
“好啊。”凌清玥突然勾唇笑了。
凌涵茵心下一震，她总觉得凌清玥忽然松口别有目的。
果然，下一刻，她就听凌清玥道，
“三姐姐，既然你诚心向我道歉，那我也给你个机会。”
月瑶看凌清玥这样，以为她是又对凌涵茵心软了，头都快摇成了拨浪鼓。
凌清玥看了她一眼，表安抚，她自有她的打算。
月瑶这才停下动作。
“听说二哥哥回来后原本拮据的三房手头就宽裕了起来。”
凌清玥说到这还停了一下，她看凌涵茵还一脸懵的样子就知道她必是不清楚这其中的内情。
不过嘛，也可以利用。
“我对这事有些好奇，三姐姐可否为我去打探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凌清玥笑嘻嘻的，那笑却不达眼底。
凌涵茵心中“咯噔”一下，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
这是要她做内应？
凌涵茵一颗心跳得出奇的快，她脑里乱乱的，有些六神无主。
“三姐姐要是肯帮我这个忙，那我自然也会多帮衬着二房些。”
“可如若不帮......”
接下来的话凌清玥就算不说凌涵茵也能想到了。
这是在逼她在大房和三房之间做出选择。
如今的凌清玥是静王妃，而自己名声又已一落千丈，这样下去，连个好人家也找不到。
凌涵茵不想自己的这一辈子都这么毁了，她不愿以后被凌松随便嫁与一个不入流的纨绔子弟，也不愿下嫁于人。
她现下唯一的出路，好像真的只剩下了凌清玥。
良久，凌涵茵才抬起头，重新看向高处的凌清玥。
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为了她自己。就算她再不情愿......
她没有其他选择了。
“静王妃想要我怎么做？”
鱼儿上钩了。
凌清玥唇边笑意浮现。
凌涵茵回去后，月瑶还是不放心。
“王妃，我们真的要相信她吗？”
“当然不会。”凌清玥眸中射出精光，“她只是一个诱饵而已。”
像凌涵茵这种只会唯利是图的人，谁能给她带去好处她便将头转向哪里。
这种人，也只配做诱饵了。
月瑶不清楚凌清玥心中所想，但她还是无条件支持自家王妃的。
王妃肯定自有打算，她担心归担心，对于凌清玥的决定，她从来不会质疑。
再说，还有静王殿下给王妃兜底呢。
这样想，月瑶突然就觉得没什么了。
也没什么事了，凌清玥早晨算账算得困，便回房准备补补觉。
可她刚回房，便听月瑶来报，说是又有人找。
凌清玥：......
又是谁啊？这一天天的。
凌清玥没好气地出去，结果没想到竟是沐晴。
沐晴一见到凌清玥便问她，
“清玥，你哥回来了？”
啊，看来是她的口信一送到沐晴就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了。
凌清玥失笑，对人点点头。
“他人呢？”
“进宫去了。”
是了，他刚回来，必是得进宫汇报的。是自己关心则乱了。
沐晴眸色稍黯，凌清玥看她这样，牵起她的手，安慰她，
“没事，我哥都回来了。也跑不掉不是？”
沐晴被凌清玥这一打趣，脸都红起来。
“我可没那样想啊。我就是，就是随便问问。”
说这话时眼神都不住乱瞟。
凌清玥：......
“那沐晴你就和我留在王府等吧。我哥他们最迟傍晚也会回来了。”
“也好。”沐晴应下，随即又想到什么，欲盖弥彰，“我是为了和凌叔贺姨打声招呼才留下来的啊，可不是为了你哥。”
凌清玥：......
“好好好。”
凌清玥把沐晴拉去自己院子，两人吃着点心喝着茶，好不快哉。
而另一边，凌涵茵回到凌府。
“怎么样？”前厅里，凌松凌柏都在。
今儿康元帝因着要召见征战归来的凌风他们，下朝的也早。
凌涵茵抿着嘴，低着头，不发一言。
看她这样子，众人便知道是不顺利。
“我就说得让六姐儿去吧，三姐儿当初和凌清玥那小贱人闹成那样，去了也是白去！”
凌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相较从前，鬓边白发只多不少，看容貌也憔悴苍老许多。
现在凌府状况每况愈下，凌老夫人急得身体也差了，小病不断。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底下跪着的凌涵茵，哪还有一点儿从前疼爱孙女的样子。
凌松也是满脸失望，只有李玉双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却也插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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